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权少,你老婆要跑了_全集漫画免费阅读(下拉式) - 读漫屋

老公让她辞职带孩子,她:行啊,你每月给我零花;老公不乐意

他想让我辞掉工作,专心备孕生孩子。

我说:“行啊。”

他眼底一亮,像是终于卸下了千斤重担。

我接着说:“你每个月给我六千零花钱。”

他脸上的光,瞬间就熄了。

“林蔚,你这是什么意思?谈钱?”

“对,谈钱。”

我看着他,陈舟,我结婚五年的丈夫。

他觉得我在侮辱我们之间的感情。

我觉得,我只是在量化我的劳动价值。

这事发生在两天前。

现在,我正坐在南下的高铁上,身边就是陈舟。

窗外是连绵的雨,将整个世界都刷成了一片灰蒙蒙的冷色调。

车厢连接处的顶灯明明灭灭,像一颗接触不良的灯泡,也像我们岌岌可危的婚姻。

我的视线,落在他放在小桌板上的手机。

屏幕亮着,是一条购票软件的推送。

【您关注的G1305次列车即将抵达终点站,祝您旅途愉快。】

这不是重点。

重点是推送下方那行小字。

【您的常用同行人“小安”已成功预订明日返程车票,是否需要为您一并预订?】

小安。

不是“安安”,不是“宝贝”,甚至连一个亲昵的表情符号都没有。

冷静、克制,像一个寻常同事的备注。

但“常用同行人”这五个字,像一根烧红的钢针,精准地扎进了我的瞳孔。

我认识他所有的同事,里面没有一个叫“小安”的。

我也没有动。

甚至没有抬眼看他。

陈舟正在闭目养神,眉头微蹙,即便在睡梦中,也透着一股散不去的疲惫。

这疲惫,曾是我最心疼的地方。

如今,它看起来像一个巨大的讽刺。

两天前,就是因为这份疲惫,他向我提出了那个要求。

“蔚蔚,你把工作辞了吧。”

当时我刚做好一锅莲藕排骨汤,正准备盛出来。

他的声音从背后传来,很轻,带着一种商量的、试探的口吻。

我拿着汤勺的手顿在半空。

热气氤氲,模糊了我的视线。

“为什么?”

“我太累了。”他说。

他走过来,从背后抱住我,下巴搁在我的肩窝。

“公司最近压力大,项目一个接一个。我每天回家,面对一屋子冷清,什么都得自己来,真的有点撑不住了。”

他的呼吸喷在我的颈侧,温热的,带着熟悉的味道。

“而且,我们不是一直想要个孩子吗?医生也说,要放轻松,你工作压力那么大,天天加班,怎么调理身体?”

“我妈也愿意过来帮忙,照顾我们。你辞了职,安心在家备孕,我们一家人,好好过日子。”

每一句话,都那么合情合理,充满了对我的“体贴”和对未来的“规划”。

我关了火,转过身,看着他。

“陈舟,我的工作,不是说辞就能辞的。”

我是律所的商业法律顾问,虽然不是合伙人,但也带一个小团队,年薪三十万。

这份工作,是我在这个城市安身立命的底气。

“我知道,”他立刻说,“我知道你舍不得。但是蔚蔚,钱我来赚就够了。我升了总监,年薪也涨了,养家没问题。”

他捧着我的脸,语气温柔得像一滩水。

“你就当是,为了我们这个家,暂时牺牲一下,好不好?”

牺牲。

一个多么沉重,又多么轻飘飘的词。

我看着他的眼睛,那里面有恳求,有疲惫,也有一种理所当然的期待。

于是,我说了那句话。

“行啊。”

我看到他如释重负。

“你每个月给我六千零花钱。”

他脸上的笑容僵住了。

“什么?”

“我说,你让我辞职,可以。但我的价值不能归零。”我一字一句,说得清晰。

“全职主妇的劳动,包括但不限于家务管理、家庭采买、财务规划、育儿准备、情绪支持……这些都是有价值的。我咨询过市场价,一个经验丰富的育儿嫂加高级家政,月薪远不止六千。”

“我要六千,不过分吧?”

他的脸色由红转白,最后变成一种被冒犯的铁青。

“林蔚!我们是夫妻!你在跟我算什么账?!”

“我在跟你谈一份新的家庭契约。”我平静地回视他,“原来的契约是,我们双职工,共同承担家庭责任和开销。”

“现在,你要单方面变更条款,让我成为一个纯粹的家庭劳务提供者。那么,为这份劳务支付报酬,不是天经地义吗?”

“你……你不可理喻!”

他甩开我的手,胸口剧烈地起伏。

“在你眼里,婚姻就是合同吗?家庭就是交易吗?我让你辞职,是为了让你休息,是为了我们的孩子!你居然跟我谈钱?!”

“你觉得恶心是不是?”

“对!我觉得恶心!”他吼了出来。

“那我也告诉你,”我看着他的眼睛,一字一顿,“我觉得你让我放弃自己的事业、收入、社会关系,去赌一个不确定的未来,更让我觉得恶心。”

我们结婚五年,备孕三年,没有结果。

检查下来,是我的问题。

输卵管轻微粘连,受孕几率比常人低一些。

这三年,中药西药,各种检查,我从未间断。

来自他母亲的压力,像一座无形的山,沉甸甸地压在我心上。

我的事业,是我在这份窒息感中,唯一的呼吸阀。

那天的争吵,以他的摔门而去告终。

冷战了两天。

直到这次出差,他主动买了邻座的票,算是示好。

我以为,他想通了。

原来,不是。

他只是需要我陪他来参加这个行业峰会,扮演那个温柔得体的“陈总监的太太”。

而他真正的“同行人”,另有其选。

“女士,您的咖啡。”

空乘小姐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。

我接过咖啡,说了声谢谢。

热气扑在脸上,我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。

我瞥了一眼陈舟,他似乎睡得更沉了。

我端起咖啡,抿了一口。

很苦。

像我此刻的心情。

我没有叫醒他,也没有质问。

在公共场合歇斯底里,从来不是我的风格。

那显得很廉价,像一场难看的杂耍。

我不是一个善良的人。

我只是不喜欢脏。

把事情闹得一地鸡毛,很脏。

我要的,是体面。

哪怕是散场,也要干干净净。

列车驶入一个长长的山洞。

车厢里瞬间暗了下来,只有应急灯发出幽幽的光。

光明与黑暗,在陈舟的脸上交替滑过。

我忽然觉得,我从来没有真正看清过他。

或者说,我看到的,只是我想看到的那一面。

那个努力上进,温柔体贴,会为我剥石榴,会在雨天来接我下班的丈夫。

而另一面呢?

那个在疲惫和压力之下,寻求别处慰藉的男人,是什么样子?

“小安”,是安慰的“安”吗?

列车冲出山洞,光明瞬间涌入。

我被刺得微微眯起了眼。

手机震了一下。

是我的助理发来的微信:【林姐,对方公司的法务资料已经发到您邮箱了,您落地看一下。】

我回了个“好”。

看,我也有我的工作,我的战场。

我凭什么要为了一个男人的疲惫,就缴械投降?

抵达目的地时,雨停了。

空气湿漉漉的,带着南方特有的草木气息。

陈舟醒了,伸了个懒腰,对我露出一个略带歉意的笑。

“睡着了,累坏了吧?”

他很自然地接过我手里的行李箱。

“没事。”我淡淡地回道。

他似乎没察觉到我的异样,或者说,他选择忽略。

“走吧,酒店派车来接了。”

走出站厅,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停在VIP出口。

陈舟拉开车门,让我先上。

我弯腰的瞬间,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一个身影。

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年轻女孩,俏生生地站在几米开外,手里也拖着一个粉色的行李箱。

她看着我们,或者说,看着陈舟,眼神里有光。

那是一种,我曾经也有过的光。

陈舟的身体,有零点一秒的僵硬。

他很快恢复了自然,对那个女孩说:“小安,这边。”

原来,她就是小安。

原来,这场出差,是一场三人行。

女孩走了过来,看到我,有些局促地笑了笑。

“陈总监,这位是?”

“我太太,林蔚。”陈舟介绍道,手臂很自然地揽住了我的腰。

一个宣示主权的姿态。

我没有挣开,只是朝那个叫小安的女孩,微微颔首。

“你好。”

我的声音很平静,听不出任何波澜。

女孩似乎松了口气,也对我笑了笑。

“嫂子好,我叫安然。”

安然。

小安。

真是个好名字。

车上,陈舟和安然坐在后排,讨论着下午峰会的流程。

我坐在副驾驶,戴上耳机,假装看窗外的风景。

他们的对话,一字不落地飘进我的耳朵。

“PPT再确认一下,尤其是数据部分,别出岔子。”

“放心吧总监,我都核对三遍了。”

“嗯,这次项目对我们部门很重要,不能掉以轻心。”

“我知道的。”女孩的声音,清脆又乖巧。

听起来,就是最正常不过的上下级对话。

但那种默契,那种自然的氛围,骗不了人。

尤其是,当陈舟下意识地递给她一瓶水,而她拧开瓶盖,先递还给他,让他喝第一口时。

那个动作,太熟练了。

熟练得,像排练过千百遍。

我的手指,在膝盖上,悄悄收紧。

耳机里,放的是一首大提琴曲。

深沉,压抑,像一条在深海里缓慢游动的鲸鱼。

抵达酒店,陈舟去前台办理入住。

他订的是一个行政套房。

安然站在不远处,低头玩着手机。

我走到她身边。

“安小姐,是吗?”

她抬起头,有些惊讶。

“嫂子,您叫我安然就好。”

“你刚毕业?”我问。

“嗯,去年毕业的,在公司快一年了。”她回答得很快,像个准备好接受面试的学生。

“挺好的,年轻有活力。”我笑了笑,“陈舟在工作上,没少麻烦你吧?”

她的脸微微一红。

“没有没有,总监很照顾我。”

“是吗?”我看着她的眼睛,“怎么个照顾法?”

我的语气依旧温和,但眼神,已经带上了一丝法律顾问的审视。

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,眼神开始闪躲。

“就是……就是工作上会教我很多东西,我刚来什么都不懂,总监很有耐心。”

“耐心?”我重复着这个词,像是在品味它的深意。

“是啊,总监人特别好,特别明亮。”

明亮。

她用了“明亮”这个词来形容陈舟。

而在我这里,陈舟刚刚才用“疲惫”和“黑洞”来形容他自己。

一个人,怎么会同时是“明亮”的太阳,和吞噬一切的“黑洞”?

除非,他在不同的人面前,呈现出不同的面貌。

或者说,有一个人,为他承担了所有的黑暗,好让他能对另一个人,尽情释放光明。

陈舟办好了手续,走了过来。

“蔚蔚,聊什么呢?”

他把一张房卡递给我,另一张,递给了安然。

“安然,你房间在,我们是。你先去休息一下,下午两点大堂集合。”

“好的,总监。嫂子再见。”

安然像一只受惊的小鹿,飞快地转身,走向电梯。

我看着她的背影,纤细,单薄,充满了青春的气息。

“走吧。”陈舟揽过我的肩膀。

电梯里,只有我们两个人。

金属墙壁映出我们疏离的影子。

“刚刚跟安然聊什么了?”他又问了一遍。

“没什么,就问问她工作情况。”我说。

“哦,她是个很不错的孩子,做事认真,脑子也活。”陈舟的语气很随意,像在评价一个普通的下属。

“是吗?”

电梯“叮”的一声到达楼。

门打开,是长长的,铺着厚地毯的走廊。

一片安静。

我走出电梯,停下脚步。

“陈舟。”

“嗯?”

我转过身,看着他。

“,和,隔了两层楼。”

他愣了一下,没明白我的意思。

“常用同行人,不应该住得更近一点吗?”

我拿出手机,点开那张早已截好的图,举到他面前。

他脸上的血色,一瞬间褪得干干净净。

那种表情,我只在法庭上,看到那些被证据砸得无力反驳的被告人脸上出现过。

震惊,慌乱,然后是死灰般的绝望。

他嘴唇动了动,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。

喉结上下滚动,像一条濒死的鱼。

走廊的白光,照在他的脸上,惨白得像一张纸。

我收回手机,面无表情。

“你的房间,我就不进去了。我的房间在。”

我从他手里,拿过我的那份行李。

“半个小时后,来我的房间。或者,我去找你。”

“不,我去找你。”他立刻说,声音沙哑得厉害。

他知道,让我去找他,意味着什么。

那意味着,我会把战场,直接摆到门口。

我点点头,转身,拖着我的行李箱,走向。

我的高跟鞋踩在厚厚的地毯上,没有发出一点声音。

但我知道,每一步,都像踩在他的心上。

克制不是恩赐,是义务。

这是我曾经对一个试图在离婚官司里,用“我没有打过她”来标榜自己善良的男当事人说过的话。

忠诚,也是。

它不是婚姻里的加分项,而是基础项。

是写入合同里的,最根本的条款。

我在房间里,给自己倒了一杯冰水。

落地窗外,是这座城市的繁华景象。

高楼林立,车水马龙。

而我,像一个孤岛。

我没有哭。

眼泪是这个世界上,最不值钱的液体。

它只能换来同情,换不来尊重。

我打开行李箱,拿出我的笔记本电脑,连上酒店WiFi,开始处理邮件。

工作,是我的锚。

无论生活掀起多大的风浪,它都能让我稳稳地定在原地。

三十分钟,分秒不差。

门铃响了。

我合上电脑,走过去开门。

陈舟站在门口,脸色比刚才更差。

他换了一件衣服,大概是想让自己看起来更镇定一些。

但他微微发抖的手,出卖了他。

我侧身让他进来。

他走进来,局促地站在玄关,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。

“蔚蔚,你听我解释。”

“坐。”我指了指沙发。

我没有坐,我选择站在他对面。

这是一种心理上的位置优势。

在谈判中,站着的人,永远比坐着的人,更有压迫感。

“解释吧。”我说,“我听着。”

“我和她……我们……不是你想的那样。”他开口,还是那句苍白无力的辩解。

“那是哪样?”我追问。

“她只是我的下属,我们……我们只是在工作上走得比较近。”

“走得比较近,就成了‘常用同行人’?”我冷笑一声,“陈舟,你知道这个标签是怎么生成的吗?在过去三个月内,共同乘车超过三次,系统就会自动判定。”

“你这三个月,和她一起出差了几次?”

他沉默了。

“我查了你的报销记录。”我继续说,我的声音像手术刀一样,精准地剖开他的谎言。

“五月份,去深圳。六月份,去成都。这个月,是这里。每一次,你的出差申请旁边,都跟着一个名字。”

“安然。”

他猛地抬起头,难以置信地看着我。

“你查我?”

“我没有查你。”我纠正他,“我只是在核对家庭共同财产的使用情况。你的差旅费,是用我们共同的收入支付的,我有知情权。”

生活就像法庭,处处都要留存证据。

这是我的职业病,也是我的自我保护。

他的肩膀垮了下来,像一个被抽掉所有空气的气球。

“我们……真的没什么。”他的声音低了下去,带着一丝哀求,“蔚蔚,我只是……太累了。”

又是这个词。

“我每天在公司,要应付老板,要管理下属,要跟难缠的客户周旋。回到家,还要面对你妈的催促,面对我们一直没有孩子的压力。”

“我感觉自己像被困在一个黑洞里,喘不过气。”

“安然她……她就像一缕光。她很年轻,很崇拜我,在她面前,我不用扮演一个无所不能的丈夫,我只是一个可以教她东西的前辈。”

“和她在一起,我很放松。”

他说完了。

房间里一片死寂。

我看着他,这个我爱了五年的男人。

他把他的疲惫,他的压力,他的黑洞,都摊开在我面前。

他在向我示弱。

他在告诉我,他出轨,不是因为不爱我,而是因为他太累了。

多么完美的逻辑闭环。

如果我是三年前的我,或许会心软,会流泪,会抱着他说“没关系,我理解你”。

但现在,我不会了。

“所以,”我开口,声音冷得像冰,“你的放松,是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的。”

“你把工作和家庭的压力,打包丢给我。然后转身,去从一个年轻女孩身上,汲取所谓的‘光’和‘能量’。”

“陈舟,你这是在吸我的血,去喂养你的情人。”

我的话,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子,狠狠扎进他的心脏。

他脸色煞白,浑身颤抖。

“不……不是的……我没有……”

“你有没有,你自己心里清楚。”我打断他。

“我不想听你的感受,我只想谈解决方案。”

“现在,我们有两条路。”

“第一,离婚。”

他瞳孔骤缩。

“我掌握了你婚内出轨的初步证据。虽然只是精神出轨,但在分割财产时,我可以申请让你作为过错方,少分或不分。”

“我们的房子,婚后买的,有你的名字,也有我的。你的股票,基金,都是夫妻共同财产。”

“我可以让你,净身出户。”

我不是在吓唬他。

我是个律师,我知道怎么让法律,成为我最锋利的武器。

他张了张嘴,像是想说什么,但最后只是徒劳地闭上。

“第二,”我看着他惊恐的眼睛,缓缓说出第二个选项。

“我们不离婚。”

他眼里闪过一丝希望。

“但是,我们要重新签订我们的‘婚姻合同’。”

“把你的手机给我。”我说。

他犹豫了一下,还是从口袋里拿出手机,递给我。

我接过,解锁。

他的密码,还是我的生日。

真是讽刺。

我打开他的微信,找到安然的对话框。

置顶的。

聊天记录很干净,大部分是工作内容。

偶尔有几句关心。

【总监,您胃不好,记得按时吃饭。】

【总监,看您今天很累的样子,要不要喝杯咖啡?】

【总监,您送我的那本书,我快看完了,写得真好。】

很克制,很聪明。

没有一句露骨的“我爱你”,却处处透着暧昧的关心。

我把手机扔回他面前的茶几上。

“现在,打电话给她,让她到这个房间来。”

他猛地站起来。

“林蔚,你不要太过分!这是我们俩之间的事情,你把她牵扯进来干什么?!”

“她是你的‘常用同行人’,是你的‘光’,”我冷冷地看着他,“她不是无辜的第三者,她是参与者。”

“我要让她知道,她所崇拜的那个‘明亮’的男人,是一个已婚男人。”

“我要让她知道,她享受的每一分‘照顾’和‘耐心’,都是从另一个女人的生活里,偷来的。”

“你打,还是我打?”我逼视着他。

他看着我,眼神里充满了挣扎和痛苦。

我们就这样对峙着。

像两只在冰原上对峙的狼。

谁先退缩,谁就输了。

最后,他败下阵来。

他颤抖着手,拿起手机,拨通了那个号码。

“喂,安然……你来一下……不,。对,我太太的房间。”

“有点事,需要我们三个人,当面谈谈。”

挂了电话,他整个人都像被抽干了力气,颓然地坐回沙发上。

我静静地看着他。

我知道,这一刻,他心里是恨我的。

恨我的冷静,恨我的残忍,恨我的不留情面。

没关系。

我不需要他的爱。

我需要的是,边界和规则。

安然来得很快。

她敲门的时候,甚至还带着一丝雀跃。

大概以为,是陈舟有什么“惊喜”要给她。

门打开,看到房间里的气氛,她脸上的笑容僵住了。

“总监……嫂子……”

“进来,坐吧。”我说。

我指了指陈舟旁边的位置。

她不安地坐下,双手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衣角。

一个很小的动作,暴露了她的紧张。

“安小姐,”我先开口,“很抱歉用这种方式请你过来。”

“不过,有些话,我觉得有必要让你知道。”

我把我的手机推到她面前,屏幕上,是我和陈舟的结婚照。

照片上,我们笑得很甜。

“我叫林蔚,是陈舟的合法妻子。我们结婚五年。”

“在法律上,他所有的收入,都属于我们的夫妻共同财产。他所有的行为,都代表着我们这个家庭的形象。”

“他是一个已婚男人。”我一字一顿,加重了语气。

安然的脸,瞬间白了。

她求助似的看向陈舟。

陈舟却低着头,不敢看她,也不敢看我。

像一个等待宣判的罪人。

“嫂子,我……我不知道……”她声音发颤。

“你不知道什么?”我问,“不知道他已婚?还是不知道,一个已婚男人,不应该和年轻女下属,成为‘常用同行人’?”

“我……我们只是同事……”

“同事会把对方的胃病记得那么清楚?会关心对方累不累?会在收到对方送的书之后,特意汇报读后感?”

我每问一句,她的脸色就更白一分。

“安小姐,你是个聪明的女孩。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。”

“你享受着他超越普通上下级的关心和照顾,享受着他为你铺平的职业道路,享受着他为你营造的那种‘被需要’‘被崇拜’的氛围。”

“你觉得他‘明亮’,是因为他把所有的阴影,都留在了家里。”

“你觉得和他在一起有‘安全感’,是因为我,他的妻子,在为他的生活,提供最基础的保障。”

“你得到的每一分好处,都是有成本的。而那个成本,是我在支付。”

安然的眼泪,终于掉了下来。

一颗一颗,砸在她的手背上。

“对不起……我……我真的没想过破坏你们的家庭……”她哽咽着说。

“我只是……只是很喜欢和他在一起的感觉……我觉得他懂我……”

“他不懂你。”我冷酷地打断她,“他只是在利用你的年轻和崇拜,来填补他自己的空虚。”

“今天,我请你来,不是为了让你道歉,也不是为了羞辱你。”

“我只是想让你做一个选择。”

我看着她,也看着陈舟。

“从今天起,你们两个人,断绝一切工作之外的联系。”

“微信删除,电话拉黑。在公司,保持正常的、有边界感的同事关系。”

“如果做不到,”我顿了顿,目光扫过他们两个,“我会把你们之间的所有事,包括你的‘常用同行人’记录,你那些暧昧的聊天记录,以及今天我们谈话的录音,一并发送给公司的人力资源部和纪检部门。”

“陈舟,你作为部门总监,和下属关系不清不楚,影响团队风气,你的职业生涯,会怎么样?”

“安然,你作为一个新人,背上‘插足上司婚姻’的名声,你在公司的未来,又会怎么样?”

我的声音不大,但每一个字,都像一块沉重的石头,砸在他们心上。

陈舟猛地抬起头,眼睛里布满了血丝。

“林蔚!你录音了?!”

“是。”我坦然承认,“作为一名法律工作者,保全证据是我的本能。”

“你……”他气得浑身发抖,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。

安然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,只是不停地哭。

“我不是在威胁你们。”我说,“我是在告知你们,违约的后果。”

“我们的婚姻,是一份合同。忠诚,是里面的核心条款。”

“陈舟,你违约了。安然,你是这段违约关系里的受益方。”

“现在,我要修正这份合同,清理掉所有不确定因素。”

“你们,同不同意?”

我看着他们。

一个是我深爱过的丈夫。

一个是青春正好的女孩。

此刻,在我的审视下,他们都显得那么狼狈,那么不堪一击。

沉默。

漫长的沉默。

最后,是安然先开了口。

她擦干眼泪,站了起来,对着我,深深地鞠了一躬。

“对不起,嫂子。我知道错了。”

“我会辞职的。”

“我会离开这家公司,离开这座城市。”

“我保证,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你们的生活里。”

说完,她看了一眼陈舟,眼神里充满了失望和决绝。

然后,她转身,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。

房间里,又只剩下我和陈舟。

他坐在那里,像一尊没有灵魂的雕塑。

过了很久,他才抬起头,用一种我从未见过的,破碎的眼神看着我。

“你满意了?”

他的声音,沙哑,空洞。

“把一个刚出社会的小姑娘,逼到这个地步,你很有成就感,是吗?”

“我没有逼她。”我说,“是她自己选择了体面。”

“相比之下,你呢?”

“你作为过错方,从头到尾,没有对我说过一句‘对不起’。”

“你只是在指责我,指责我太过分,指责我毁了你的‘光’。”

我的心,像被一只无形的手,紧紧攥住。

疼。

但我的脸上,没有露出一丝一毫。

“陈舟,我们谈谈吧。”

“不是作为丈夫和妻子。”

“而是作为两个成年人,诚实地谈一谈。”

他没有说话,只是看着我。

“你想要的,到底是什么?”我问。

“一个温柔听话,为你生儿育女,包揽所有家务,让你回家可以彻底放松的妻子?”

“一个年轻貌美,崇拜你,依赖你,让你能找到存在感和优越感的情人?”

“你是不是觉得,鱼和熊掌,你都想兼得?”

他闭上眼睛,痛苦地摇了摇头。

“我没有……”

“那你有什么?”我步步紧逼。

“你只有疲惫,只有压力,只有黑洞。所以全世界都应该为你让路,为你牺牲?”

“我为什么要牺牲我的事业,去成全你的轻松?”

“安然又为什么要用她的青春,去填补你的空虚?”

“你累,难道我就不累吗?”

我的声音,终于有了一丝颤抖。

这五年来,所有的委屈,所有的压力,在这一刻,找到了一个出口。

“备孕三年,喝了多少中药,做了多少次检查,你陪过我几次?”

“每次你妈打电话来,明里暗里地催,话里话外地指责我,你替我说过一句话吗?”

“你只会在她挂了电话之后,抱着我说‘老婆辛苦了’。”

“陈舟,你的温柔,太廉价了。”

“它就像一张空头支票,给了我希望,却从来没有兑现过。”

他终于抬起头,眼眶红了。

这是我第一次,看到他流泪。

“对不起。”

他终于说了这三个字。

“蔚蔚,对不起。”

他站起来,想要抱我。

我后退了一步。

“现在说对不起,太晚了。”

“而且,我也不需要。”

“我需要的是,解决方案。”

我走到书桌前,从包里拿出一个新的笔记本,和一支笔。

“坐过来。”

他顺从地走过来,坐在我对面的椅子上。

我打开笔记本,在第一页,写下四个字。

【婚姻补充协议】

“第一条:忠诚义务。”

我一边说,一边写。

“甲方,陈舟。乙方,林蔚。”

“甲方承诺,在婚姻存续期间,对乙方保持绝对忠诚。不得与任何第三方,发生超越正常同事、朋友关系的暧昧行为。”

“包括但不限于:频繁的私下联系、赠送礼物、单独出游、提供超出正常范畴的关心与帮助。”

“定义权,归乙方所有。”

我写完,把笔记本推到他面前。

“同意吗?”

他看着纸上的字,像是看着一份审判书。

他沉默了很久,点了点头。

“同意。”

“好,第二条:信息透明。”

我继续写。

“甲方所有通讯设备、社交账号,对乙方保持开放。乙方有权随时查阅,甲方不得以任何理由拒绝或隐瞒。”

“这不是不信任,这是你重建信任的唯一途径。”

“你把信任摔碎了,现在,你要一片一片,亲手把它粘起来。”

“同意吗?”

他又点了点头。

“同意。”

“第三条:家庭责任。”

“关于我辞职的问题,我们可以重新讨论。”

“我可以选择一份压力小一点的工作,甚至转为兼职。但我必须有我自己的事业和收入。”

“我放弃的部分职业价值,需要得到补偿。”

“所以,我之前提出的,每月六千元,不是‘零花钱’,而是‘家庭贡献基金’。”

“用于支付我作为全职/半职主妇,所付出的劳动价值,以及我因放弃部分职业发展,所承担的风险成本。”

“这笔钱,将从你的个人工资中,每月一号,准时划入我的个人账户。不属于夫妻共同财产,归我个人支配。”

“同意吗?”

这一次,他没有立刻回答。

他抬起头,看着我。

“蔚蔚,一定要这样吗?”

“一定要把我们的家,变成一个公司吗?”

“那不然呢?”我反问,“变成一个让你为所欲为,让我忍气吞声的封建后宫吗?”

“陈舟,我不是在跟你计较钱。”

“我是在跟你计较,尊重。”

“我需要你承认,我的付出,是有价值的。我的牺牲,是需要被看见、被补偿的。”

“而不是一句轻飘飘的‘老婆辛苦了’,就能抹杀掉的。”

他看着我,眼神复杂。

有痛苦,有不甘,但更多的是,一种无力的接受。

他知道,他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。

他点了点头。

“我同意。”

“第四条:沟通机制。”

“每周六晚上九点,定为我们的‘家庭会议’时间。复盘本周遇到的问题,沟通彼此的感受,规划下周的安排。”

“有任何不满,任何压力,任何需求,都必须在会议上,坦诚地提出来。”

“不许冷战,不许逃避,不许把负面情绪,带给第三方。”

“同意吗?”

“同意。”

“第五条:违约责任。”

“以上任何一条,如果甲方再次违反,乙方有权单方面提出离婚。”

“届时,将严格按照离婚律师函上的条款执行。甲方自愿放弃所有夫妻共同财产,净身出户。”

我写完最后一句,停下笔。

“现在,你签字吧。”

我把笔,递给他。

他拿起笔,手还在抖。

他看着那张写得满满当登的纸。

那不是一张纸。

那是我们破碎的婚姻,重新拼凑起来的骨架。

冰冷,坚硬,但有规则。

他深吸一口气,在“甲方”后面,一笔一划地,写下了自己的名字。

陈舟。

签完字,他把笔放下,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。

“蔚蔚,”他看着我,声音嘶哑,“这样,你就能开心一点吗?”

“这不是为了开心。”我说,“这是为了公平。”

“婚姻不是避风港,它是两个人合伙开的公司。需要共同经营,共担风险,共享收益。”

“过去,我们的股权结构,出了问题。”

“现在,我只是把它修正过来。”

我合上笔记本,把它放进我的包里。

这份协议,没有法律效力。

但它有道德约束力。

它是我给这段婚姻,上的最后一道保险。

当晚,我们分房睡的。

第二天,峰会照常举行。

陈舟作为演讲嘉宾,站在台上,侃侃而谈。

西装革履,意气风发。

他又变回了那个“明亮”的陈总监。

我坐在台下,像一个普通的听众。

没有人知道,就在十几个小时前,这个男人,刚刚签下了一份多么屈辱的“不平等条约”。

安然没有出现。

她的位置,空着。

峰会结束,我们踏上返程的高铁。

路上,我们几乎没有交流。

他几次想开口,都被我用“我在看文件”挡了回去。

我需要时间。

他也需要。

回到家,一开门,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鸡汤味。

我婆婆,正系着围裙,在厨房里忙活。

看到我们,她立刻迎了上来。

“哎哟,可算回来了。快,洗手吃饭,我炖了乌鸡汤,给蔚蔚好好补补。”

她热情地接过陈舟手里的行李,脸上堆满了笑。

陈舟的脸色,有些不自然。

“妈,你怎么来了?”

“我怎么不能来?你不是说,让我过来照顾你们嘛。”婆婆理直气壮地说。

“我跟你们说,蔚蔚那个工作,还是辞了好。女人家家的,那么拼干什么?安安心心在家生个孩子,才是正经事。”

她又开始老调重弹。

换做以前,陈舟会打个哈哈,或者沉默不语。

而我,会压下心里的不快,挤出一个笑脸。

但今天,不一样了。

没等我开口,陈舟先说话了。

“妈,”他的声音很平静,但很坚定,“蔚蔚的工作,我们已经商量好了。她不会辞职。”

婆婆愣住了。

“什么?不辞了?那孩子怎么办?”

“孩子的事,我们有自己的节奏。您就别操心了。”陈舟说。

“至于照顾我们,也不用了。我们俩都能照顾好自己。您也累了一天了,吃完饭,我送您回去。”

婆婆的脸,瞬间拉了下来。

“陈舟,你这是什么意思?嫌我碍事了?”

“妈,我不是那个意思。”陈舟耐着性子解释,“我是说,我们是成年人了,有自己的生活方式。您对我们的好,我们心领了。但我们不希望,被过多地干涉。”

这是我第一次,听到陈舟对他的母亲,说出这样有边界感的话。

我有些惊讶地看着他。

他感受到了我的目光,回头看了我一眼。

眼神里,有歉意,也有一丝请求我支持的意味。

我走过去,从婆婆手里,自然地接过汤碗。

“妈,谢谢您的汤。味道真香。”

我给了她一个台阶下。

“陈舟的意思是,我们想多过两年二人世界。您也辛苦了大半辈子,该好好享受自己的生活了。”

婆婆的脸色,这才缓和了一些。

那顿饭,吃得有些沉闷。

饭后,陈舟坚持开车送他母亲回家。

我留在家里洗碗。

水流哗哗地冲刷着碗碟,像是在冲刷我心里那些残留的情绪。

陈舟回来的时候,我已经洗漱完毕,准备看一会儿书。

他走进来,手里拿着一个东西。

是一颗石榴。

又大又红,饱满得像一颗红宝石。

“楼下水果店买的。”他说,“很新鲜。”

他走到我身边,坐下,开始一颗一颗地,为我剥石榴。

就像他过去,无数次做过的那样。

灯光下,他的手指修长,动作熟练。

红色的石榴籽,晶莹剔透,堆在白色的瓷碗里,像一堆碎裂的真心。

我没有说话,只是静静地看着。

他剥了满满一碗,推到我面前。

“蔚蔚,吃吧。”

“以前,你最喜欢吃我剥的石榴。”

我拿起一颗,放进嘴里。

很甜。

带着一丝微酸。

“陈舟,”我开口,“安然,真的辞职了?”

他剥石榴的手,顿了一下。

“嗯。今天下午,HR收到了她的辞职信。”

“她去哪,你知道吗?”

“不知道。”他摇摇头,“她拉黑了我所有的联系方式。”

“你觉得可惜吗?”我问。

他沉默了很久。

“谈不上可惜。”他说,“是我,对不起她。”

“也对不起你。”

他抬起头,看着我。

“蔚蔚,那份协议,我签了,就会遵守。”

“我知道,信任不是一天就能重建的。我会用我的行动,来证明。”

“给我一个机会,好吗?”

我看着他的眼睛,那里面没有了之前的疲惫和逃避,多了一丝坦诚和恳切。

我没有说好,也没有说不好。

我只是又拿起一颗石榴籽,放进嘴里。

“这个石榴,很甜。”我说。

生活就像打开一个柠檬,酸得人龇牙咧嘴。

但你可以选择,把它做成一杯柠檬水。

我们的婚姻,被挤出了酸涩的汁液。

现在,我在尝试着,往里面加一点水,和一点糖。

之后的一段时间,生活似乎回到了正轨,但又有什么,不一样了。

陈舟开始准时下班。

他不再把手机当成身体的一部分,回家后,会很自然地放在客厅的茶几上。

他开始学着做饭,虽然做得一塌糊涂,不是盐放多了,就是烧糊了。

但他会系着那件可笑的粉色围裙,在厨房里手忙脚乱。

每周六晚上九点,他会主动搬来椅子,拿着笔记本。

“老婆,开会了。”

我们像两个项目经理,复盘着过去一周的“婚姻KPI”。

“我这周,有两次没有及时回复你的微信。”他会自我检讨。

“我这周,因为一个案子,情绪不太好,对你说话的语气重了点。”我也会自我反省。

我们谈论彼此的工作,谈论朋友的八卦,谈论下一顿晚饭吃什么。

却默契地,避开了“孩子”这个话题。

那根刺,还在。

只是我们都小心翼翼地,绕开了它。

每个月的一号,我的手机都会准时收到一条银行短信。

【您的账户尾号xxxx,入账人民币元。】

我没有用这笔钱。

我给它设了一个单独的账户,取名叫“风险备用金”。

我依然在工作。

没有辞职,也没有换岗。

只是,我不再像以前那样,把所有的时间都扑在上面。

我开始拒绝一些不必要的加班,把更多的时间,留给了自己。

我去健身,去练瑜伽,去和朋友喝下午茶。

我把那个被工作和家庭挤压得所剩无几的“我”,一点一点地,找了回来。

我和陈舟的关系,像冬天里解冻的河水。

表面依然平静,但冰层之下,已经有暖流在悄悄涌动。

我们开始像刚恋爱时那样,周末会去看电影,会去逛公园。

他会牵着我的手,十指紧扣。

有一次,他带我去了一家新开的餐厅。

吃饭的时候,他突然从口袋里,拿出一个丝绒盒子。

打开,里面是我那只摔碎了的玉坠。

那是我母亲留给我的遗物,之前不小心摔坏了,我一直很难过。

“我找人修复了。”他说,“用的是金镶玉的工艺。”

玉坠的裂痕处,被一条纤细的金线,巧妙地连接起来。

不仅看不出破损,反而多了一种别致的美感。

“破镜,也可以重圆。”他看着我,轻声说。

我的眼眶,在那一刻,有些发热。

我伸出手,让他帮我戴上。

冰凉的玉坠,贴在我的皮肤上,却带着一丝温暖的重量。

我以为,我们的生活,就会这样,在一种“契约化”的平静和修复中,慢慢走下去。

直到那天晚上。

我们刚开完每周的“家庭会议”。

气氛很好。

陈舟甚至讲了个冷笑话,把我逗笑了。

他去洗澡。

我坐在沙发上,随手拿起他的手机,想查一下明天上映的电影。

一条短信,毫无预兆地,跳了出来。

来自一个陌生号码。

【林姐,你好。】

【我是安然。】

【我知道现在打扰你很冒昧,但我有件事,必须告诉你。】

【是关于陈舟的。】

【也关于,你们为什么一直没有孩子。】

我的心脏,猛地一缩。

浴室里,传来哗哗的水声,和陈舟隐约的歌声。

而我,握着他的手机,感觉自己像掉进了一个冰窟。

全身的血液,瞬间凝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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