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liftword1周前 (11-04)小说文章1
我想吃回头草,没有想到我的前男友孩子一岁多了,还说我太贪婪

手机屏幕亮了又暗,暗了又亮。

微信的对话框里,那句“在吗”已经躺了快半个小时。

像一具僵硬的尸体。

我盯着它,感觉自己像个即将要盗墓的贼,心脏在肋骨后面砰砰乱撞,既紧张又有一种病态的兴奋。

指尖悬在屏幕上方,就是落不下去。

我在干什么?

我在犯贱。

这三个字像霓虹灯一样,在我脑子里闪烁,巨大,刺眼,还带着滋滋的电流声。

手机又震了一下,是老板发来的,一个巨大的红色感叹号配上一句话:“林晚,那个logo的金色再调亮一点,要那种喷薄而出的、让人一看就想花钱的金色,懂吗?”

我懂个屁。

我在屏幕上打字:“好的老板,收到。”

然后把手机扔到一边,整个人陷进办公椅里,感觉身体里最后一点力气都被抽干了。

这已经是这个logo改的第十八版了。

客户说要“五彩斑斓的黑”,老板说要“喷薄而出的金”。

他们不说人话,我却要像个翻译官一样,把这些鬼话翻译成设计语言。

我觉得自己不是设计师,是通天塔的建筑工,每天都在建造一座注定要倒塌的巴别塔。

窗外,天色已经完全黑了,写字楼里依旧灯火通明,像一个巨大的、由无数格子组成的蜂巢。

我们都是工蜂。

没有灵魂,只有KPI。

我拿起手机,鬼使神差地,又点开了那个对话框。

陈阳。

我的前男友。

我们分手两年了。

两年前,也是在这样一个令人窒息的加班夜,我给他打电话,哭着说我受不了了。

我说这个城市太大了,我太渺小了,我每天都在画一些垃圾,赚一点只够付房租和点外卖的钱。

我问他,我们能不能一起回老家,开个小小的设计工作室,就像我们大学时幻想的那样。

电话那头,他沉默了很久。

久到我以为信号断了。

然后他说:“晚晚,再坚持一下,你不是一直想在这里证明自己吗?”

那一刻,我忽然觉得很冷。

我想要的不是鼓励,是拥抱。

我想要的不是“再坚持一下”,是“我陪你”。

后来我们就分手了。

没有激烈的争吵,就是慢慢地,淡了,散了。

像一杯放了很久的汽水,气都跑光了,只剩下甜得发腻的糖水。

我没删他微信,也没再联系过。

他躺在我的联系人列表里,像一个沉默的纪念碑。

纪念我那段死去的,关于爱情和理想的青春。

可今天,我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。

可能是老板那句“喷薄而出的金”彻底击垮了我。

也可能是我晚上点的麻辣烫里,老板忘了给我加醋。

总之,我就是突然,非常非常想他。

想他身上淡淡的洗衣粉味道。

想他笑起来时,眼角会出现的细细的纹路。

想他总是在我画图画到半夜时,给我递过来的一杯热牛奶。

人就是这样,现实越是骨感,就越是怀念过去那些虚无缥Misty的温暖。

我深吸一口气,像要跳水一样,闭上眼睛,在对话框里敲下了一行字。

“我最近……不太好。”

发送。

然后,我把手机屏幕朝下,扣在桌子上。

心脏跳得更快了。

像揣了只兔子。

不,是揣了台缝纫机。

一分钟。

两分钟。

五分钟。

手机没动静。

我自嘲地笑了笑。

林晚啊林晚,你真是个小丑。

人家说不定早就结婚生子,家庭美满,你还在这里自作多情。

就在我准备拿起手机,撤回那条消息的时候。

“嗡——”

手机震了一下。

我几乎是弹起来的,一把抓过手机。

屏幕上是他的回复。

一个字。

“嗯?”

后面没有标点,就是一个简单的,带着疑问的“嗯”。

我盯着那个字,竟然看出了些许的关切和一丝丝的不知所措。

是我疯了吗?

也许吧。

但那一刻,我的眼泪毫无征兆地就掉了下来。

砸在屏幕上,晕开了一个小小的水花。

原来他还理我。

这就够了。

我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跳动,像是在弹一首失传已久的钢琴曲。

“没什么,就是工作压力太大了,突然想找个人说说话。”

“我以为你不会回我了。”

我加了后面那句,带着一点点委屈,一点点试探。

女人的通病。

他几乎是秒回。

“怎么会。”

“看到是你,吓我一跳。”

“出什么事了?”

一连三条。

我看着屏幕,破涕为笑。

他还是老样子。

总是那么容易紧张。

我擦了擦眼泪,回他:“没什么大事,就是被甲方和老板折磨得快神经衰弱了。”

“想辞职了。”

他回:“辞职好啊,换个环境。”

“你那么有才华,到哪里都饿不死。”

你看。

他就是这样。

永远知道怎么说话能让我最舒服。

不像我现在的同事,只会说“忍忍吧,大家不都这样”。

也不像我妈,只会说“辞职了社保怎么办?你都多大了还这么任性”。

只有他,会说“你那么有才-华”。

这四个字,像一把钥匙,打开了我心里尘封已久的某个开关。

一种被理解,被肯定的感觉,瞬间包裹了我。

“你呢?你最近怎么样?”我问道。

“我还是老样子,在老家那个小设计公司混日子。”

“朝九晚五,饿不死也发不了财。”

他的语气听起来很平淡,甚至有点自嘲。

我心里一动。

“那……你一个人吗?”

我问出了这句话,感觉自己像个拿着手术刀的医生,准备剖开那层最关键的薄膜。

那边沉默了几秒。

我的心又悬到了嗓子眼。

然后,他回:“嗯,一个人。”

轰的一声。

我感觉脑子里有烟花炸开了。

五彩斑斓的,比客户想要的黑还要绚烂。

一个人。

他说他一个人。

这意味着什么?

这意味着,我还有机会。

我们还有机会!

那个晚上,我们聊了很久。

聊工作,聊生活,聊我们共同养过的那只叫“可乐”的猫。

聊到最后,他说:“晚晚,别太累了,早点休息。”

还是那个熟悉的称呼。

我的心软得一塌糊涂。

我说:“好。”

放下手机,我看着电脑屏幕上那个“喷薄而出的金”,突然觉得它也没那么面目可憎了。

我甚至饶有兴致地,又给它调了个更刺眼的颜色。

那一刻,我觉得自己充满了力量。

原来,治愈我所有内耗的,不是辞职,不是旅行,不是什么狗屁的自我提升。

是他的一句“在吗”。

接下来的一个星期,我像活在梦里。

我们每天都聊天。

从早安到晚安。

他会给我发他拍的天空,他公司楼下的流浪猫,他中午吃的难吃的盒饭。

我也会给他拍我堵在路上的车流,我新买的绿植,我加班时空无一人的办公室。

我们像两座孤岛,重新找到了连接彼此的航线。

那些曾经被现实磨平的棱角,似乎又在他的言语中,一点点长了回来。

我开始觉得,我当初的决定,可能是错的。

什么证明自己,什么事业心。

在巨大的孤独和空虚面前,这些都显得那么可笑。

我真正想要的,不过是一个能在深夜里陪我说话,能在我哭泣时递上一杯热牛奶的人。

而那个人,一直都是他。

周末的时候,他突然问我:“这周有空吗?要不要出来见个面,吃个饭?”

我的心跳漏了一拍。

“好啊。”我故作镇定地回。

“你想吃什么?”

“都行,你定吧。”

“那就我们大学门口那家烤鱼吧,你不是最喜欢吃吗?”

我的眼睛又湿了。

他还记得。

他还记得我最喜欢吃那家的烤鱼。

那家店又小又破,夏天没空调,冬天漏冷风。

但我就是喜欢。

因为那是我们第一次约会的地方。

周六下午,我提前两个小时就开始打扮。

衣柜里的衣服被我翻了个底朝天。

最后选了一条白色的连衣裙。

我记得他说过,我穿白色最好看。

我化了很精致的妆,甚至还用了那瓶我一直舍不得用的香水。

当我站在镜子前,看着镜子里那个容光焕发,眼神里带着期待和羞怯的自己时,我有一种错觉。

仿佛时光倒流,我还是那个二十岁出头,第一次要去见心上人的小姑娘。

我坐了一个小时的地铁,来到我们大学城。

周围的一切都变了。

老旧的宿舍楼被翻新了,街边的小吃摊不见了,取而代之的是各种连锁的奶茶店和咖啡馆。

只有那家烤鱼店,还倔强地立在原地。

招牌已经褪色,门口的塑料帘子也变得油腻发黄。

我推开门,风铃“叮铃”一声响。

我一眼就看到了他。

他坐在靠窗的位置,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,正在低头看手机。

两年不见,他好像没什么变化。

又好像,变了很多。

他瘦了些,皮肤黑了点,头发剪得很短,显得更精神了。

但眉眼间,多了一丝我看不懂的疲惫。

“陈阳。”我轻轻地叫他。

他抬起头,看到我,愣了一下。

然后,他笑了。

还是那个熟悉的,眼角带着细纹的笑容。

“晚晚,你来了。”

“你……比以前更漂亮了。”

我的脸“刷”地一下就红了。

“你也是,比以前更帅了。”我小声说。

他被我逗笑了,“快坐吧,我已经点好了,还是你最喜欢的香辣味。”

烤鱼很快就上来了。

热气腾腾的,上面铺满了红色的辣椒和绿色的香菜。

香气扑鼻。

我们一边吃,一边聊天。

气氛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尴尬,反而很自然。

就像我们从来没有分开过一样。

我们聊起大学时的糗事,他笑我平地摔跤,我笑他喝醉了抱着电线杆叫爸爸。

笑着笑着,气氛就变得有些微妙。

他的眼神变得很深,很专注。

“晚晚,”他突然开口,“这两年,你过得好吗?”

我拿着筷子的手顿了一下。

“就那样吧。”我说,“不好不坏。”

“那你……有男朋友吗?”他问得小心翼翼。

我摇了摇头。

“没有。”

他好像松了口气。

“我也没有。”他立刻说。

我的心,彻底落回了肚子里。

那一刻,我几乎可以肯定,他对我,也是一样的想法。

他也想回头。

吃完饭,他提议去学校里走走。

我们并肩走在熟悉的林荫道上。

夏末的晚风,带着一丝凉意,吹得人很舒服。

路灯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,很长。

有那么一瞬间,它们重叠在了一起。

我的心也跟着颤了一下。

“晚晚,”他突然停下脚步,转过身看着我。

他的表情很认真,很严肃。

“我知道,现在说这些可能有点唐突。”

“但那天你找我的时候,我真的……很开心。”

“这两年,我其实一直都在想你。”

“我后悔了,当初不应该放你一个人在这里打拼。”

“如果……我是说如果,你还愿意给我一个机会,我……”

他的话还没说完,我就踮起脚,吻住了他。

他的嘴唇,还是和记忆中一样,柔软,温暖。

带着一丝烤鱼的辣味。

他愣了一下,然后,用力地抱住了我。

那个拥抱,我等了两年。

紧到我几乎要窒息。

但我一点也不想挣脱。

我只想就这样,被他揉进骨血里,再也不要分开。

那天晚上,我没有回我那个租来的小公寓。

我们去了他住的酒店。

一切都发生得顺理成章。

久别重逢的干柴烈火,足以烧掉所有的理智和矜持。

第二天早上,我醒来的时候,阳光已经透过窗帘的缝隙照了进来。

陈阳还在睡。

我侧过身,静静地看着他的睡颜。

他的眉头微微皱着,好像在做什么不好的梦。

我伸出手,想帮他抚平。

就在这时,他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。

是一条微信消息。

屏幕上弹出的预览是:“孩儿他爸,今天宝宝有点拉肚子,你回来的时候记得带点妈咪爱。”

孩儿他爸。

宝宝。

拉肚子。

妈咪爱。

这几个词,像一把把淬了冰的尖刀,瞬间插进了我的心脏。

我整个人都僵住了。

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。

我慢慢地,慢慢地转过头,看着陈阳那张熟睡的脸。

昨天晚上,他说他后悔了。

他说他一直在想我。

他说他没有女朋友。

他说他是一个人。

我像个傻子一样,信了。

我甚至主动吻了他。

我甚至……和他上了床。

胃里一阵翻江倒海。

我猛地推开他,冲进卫生间,趴在马桶上,吐得昏天暗地。

我把昨天吃的烤鱼,连同我那可笑的爱情幻想,全都吐了出来。

只剩下满嘴的苦涩和胆汁的味道。

我扶着墙,站起来,看着镜子里那个脸色惨白,头发凌乱,眼神空洞的女人。

我觉得她好陌生。

好可怜。

好下贱。

我走出卫生间,陈阳已经被吵醒了。

他睡眼惺忪地看着我,“怎么了,晚晚?不舒服吗?”

他的声音里还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沙哑。

显得那么无辜。

我走到床边,拿起他的手机,举到他面前。

屏幕还亮着。

那行字,像一个巨大的讽刺,灼烧着我的眼睛。

“孩-儿-他-爸。”

我一字一顿地念出来。

陈阳的脸色,“唰”地一下,全白了。

他猛地坐起来,想抢过手机。

我往后退了一步。

“陈阳,”我的声音在发抖,但我努力让它听起来平静,“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解释?”

他张了张嘴,喉结上下滚动着,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
他的眼神躲闪,不敢看我。

那一刻,我全明白了。

所有的侥幸,所有的幻想,都碎成了粉末。

“你结婚了?”我问。

他沉默。

“你有孩子了?”我追问。

他还是沉默。

他的沉默,就是最残忍的回答。

“孩子多大了?”我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。

他终于开口了,声音小得像蚊子叫。

“一岁……零两个月。”

一岁零两个月。

我飞快地在脑子里计算着。

我们分手两年。

一岁零两个月的孩子,加上怀孕的十个月。

也就是说,我们刚分手,甚至还没分手的时候,他就已经……

我不敢再想下去。

我觉得恶心。

铺天盖地的恶心。

“所以,你是在我们分手后,无缝衔接?”我冷笑一声,“不,不对,说不定还是婚内出轨呢,只不过出轨对象是我这个前女友。”

“不是的!晚晚,你听我解释!”他急了,掀开被子就要下床。

他身上什么都没穿。

我看着他赤裸的身体,就是这个身体,几个小时前还和我紧紧纠缠在一起。

我觉得更恶心了。

“别过来!”我尖叫一声,“把衣服穿上!”

他被我的反应吓到了,手忙脚乱地开始找衣服。

我看着他慌张的样子,突然觉得很可笑。

这就是我心心念念了两年,不惜放弃一切也想挽回的男人。

一个骗子。

一个满口谎言的懦夫。

他穿好衣服,走到我面前,想拉我的手。

我像触电一样甩开。

“别碰我!”

“晚晚,对不起,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。”他急切地解释着,“我跟她……我们之间没有感情,就是家里人介绍的,稀里糊糊就在一起了。”

“没有感情?”我笑了,笑得眼泪都出来了,“没有感情孩子都一岁多了?陈阳,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?”

“是真的!我跟她就是搭伙过日子!我心里爱的人,一直都是你!”

“我这次找你,就是想跟你重新开始的!我……我跟她离婚,我马上就跟她离!”

他信誓旦旦地保证着,眼神里充满了“真诚”。

如果是在昨天,我可能会被他这番话感动得一塌糊涂。

但现在,我只觉得讽刺。

“离婚?”我看着他,一字一句地问,“然后呢?你带着一个一岁多的孩子来找我?让我给你当后妈?”

他愣住了。

好像从没想过这个问题。

“孩子……孩子可以给她带……”他结结巴巴地说。

“哦,给她带?”我笑得更厉害了,“陈阳,你可真是个好父亲,好丈夫啊。”

“为了跟我这个前女友重温旧梦,老婆也可以抛,孩子也可以不要。”

“你还真是伟大啊!”

我的话像刀子一样,一句句戳在他心上。

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。

“晚晚,你别这样说……”

“我哪样说?”我逼近他,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,“我说的不是事实吗?”

“你一边享受着家庭的温暖,有老婆孩子热炕头,一边又来招惹我,跟我说你爱我,想跟我重新开始。”

“陈阳,你到底想要什么?”

“你是不是觉得,家里红旗不倒,外面彩旗飘飘,才是男人最大的成功?”

他被我问得哑口无言,脸色由白转红,又由红转青。

最后,他像是被逼到了绝境的困兽,突然爆发了。

“林晚!你够了!”他冲我吼道。

“是我找你的吗?是你先来找我的!”

“是你跟我说你过得不好,是你跟我说你想辞职!”

“我以为你还对我余情未了,我以为我们还有可能,所以我才……”

“所以你就瞒着我你有老婆孩子的事实,把我骗上床?”我替他把话说完。

他噎住了。

几秒钟后,他像是找到了新的突破口,眼神里流露出一丝鄙夷和不屑。

“我骗你?”他冷笑一声,“林晚,你别把自己说得那么无辜。”

“你为什么回来找我?还不是因为你在大城市混不下去了?”

“你觉得累了,倦了,就想回头找个依靠。”

“你以为我是什么?是你的避风港?是你的回收站?”

我的心,被他这番话,狠狠地刺痛了。

是,我承认。

我找他,的确是因为我累了。

我累了无休止的加班,累了虚伪的职场,累了日复一日的孤独。

我想找个人依靠。

但这有错吗?

难道我对他的感情,就全是算计吗?

“我没有……”我徒劳地辩解着。

“你没有?”他笑得更讽刺了,“那你敢说,如果我现在一无所有,穷困潦倒,你还会回来找我吗?”

“你想要的,不过是一个安稳的生活,一个能让你不用那么辛苦的男人罢了。”

“林晚,你太贪婪了。”

贪婪。

他说我太贪婪了。

我看着他那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,突然觉得很陌生。

这真的是我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吗?

他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?

他怎么可以,把我的感情,贬低得如此不堪?

“是,我贪婪。”我突然就平静了下来。

我看着他,笑了。

笑得云淡风轻。

“我贪婪地想要一份纯粹的感情,想要一个诚实的伴侣。”

“我贪婪地想要一个在我累的时候,能给我拥抱,而不是给我画饼的男人。”

“我贪婪地以为,破镜可以重圆,回头草也可以很甜。”

“原来,是我错了。”

“你的回头草,不仅有毒,还扎嘴。”

“陈阳,谢谢你。”

“谢谢你用最残忍的方式,给我上了这一课。”

“让我看清了你,也看清了自己。”

说完,我拿起我的包,转身就走。

没有再看他一眼。

我怕我再多看一秒,就会忍不住,给他一巴掌。

或者,跪下来求他,别这么说我。

我不能那么没尊严。

走出酒店大门的那一刻,阳光刺得我睁不开眼。

我站在车水马龙的街边,感觉自己像一个被世界抛弃的孤魂野鬼。

眼泪终于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。

无声地,汹涌地。

我不知道我该去哪里。

我不想回我那个冰冷的公寓。

我也不想去公司面对那个“喷薄而出的金”。

我拿出手机,翻遍了通讯录,最后,拨通了孟佳的电话。

孟佳是我的大学室友,也是我在这里唯一的朋友。

电话很快就接通了。

“喂,晚晚,大清早的找我,太阳打西边出来了?”孟佳在那头调侃道。

我一开口,声音就哽咽了。

“佳佳……”

“我操,你怎么了?哭了?”孟佳的语气瞬间就变了,“你在哪儿?出什么事了?”

我报了酒店的名字。

“你站那儿别动,我马上过去!”

半个小时后,孟佳的车停在了我面前。

她一下车就冲过来抱住了我。

“我的天,你这脸色怎么跟鬼一样?到底怎么了?”

我把头埋在她的肩膀上,终于放声大哭。

我把昨天到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,都告诉了她。

像倒豆子一样,一点不剩。

孟佳听完,气得浑身发抖。

“我操!这个渣男!他怎么敢!”

“他老婆的电话是多少?我现在就打电话过去,告诉她她老公是个什么货色!”

说着,她就要掏手机。

我拉住了她。

“别了,佳佳。”我摇了摇头,“没意义了。”

“怎么没意义?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!”

“去告诉那个女人,又有什么用呢?”我苦笑一声,“她可能早就知道了,只是在装傻。也可能她根本不想知道,只想维持一个完整的家。”

“无论如何,那都是她的选择了。”

“我们去掺和,除了让她更难堪,让事情变得更狗血,还能有什么结果?”

“我不想把自己变得那么面目可憎。”

孟佳看着我,叹了口气。

“你就是太善良了。”

“善良?”我自嘲地笑了笑,“我只是觉得……不值得。”

“为了那么一个男人,把自己搞得像个泼妇,不值得。”

孟佳没再说什么,只是把我塞进车里。

“走,姐带你去个好地方。”

她把我带到了一个拳击馆。

震耳欲聋的音乐,汗水和荷尔蒙混合的味道。

孟佳给我换上装备,指着一个沙袋说:“去,把他想象成陈阳,给我往死里打。”

我戴上拳击手套,站在沙袋前。

脑子里闪过陈阳的脸。

他指责我贪婪时,那鄙夷的眼神。

他辩解时,那慌乱的表情。

他抱着我时,那虚伪的温柔。

“啊——!”

我尖叫一声,用尽全身的力气,一拳砸了上去。

“砰!”

巨大的响声。

手背传来一阵剧痛。

但心里的那股恶气,好像也跟着这一拳,被打出去了一点。

“对!就是这样!继续!”孟佳在旁边给我加油。

我像疯了一样,一拳,又一拳。

我打的不是沙袋。

是我那死去的爱情。

是我那被践踏的尊严。

是我那可笑的幻想。

是我那个愚蠢的自己。

我不知道我打了多久。

直到我再也抬不起胳膊,整个人虚脱地瘫倒在地上。

汗水和泪水混在一起,流了我一脸。

但我感觉,心里好像轻松了一点。

孟佳递给我一瓶水。

“爽了吗?”

我喘着气,点了点头。

“爽了。”

“那就行。”她在我身边坐下,“记住今天的感觉。以后再想犯贱的时候,就想想今天你流了多少汗,挨了多少痛。”

我看着她,突然笑了。

“佳佳,你说,我是不是很?”

“是。”她毫不犹豫地回答。

“但谁年轻的时候,没爱过几个呢?”

“就当是给青春交学费了。”

“只不过你这学费,交得有点贵。”

我们相视一笑。

那天晚上,我住在孟佳家。

我们喝了很多酒。

我抱着她说了很多胡话。

我说我要辞职,我要离开这个伤心的城市。

我说我要去环游世界,再也不相信爱情了。

孟佳就一直抱着我,拍着我的背,说:“好,都好,你想怎么样都行,我陪你。”

第二天,我是在宿醉的头痛中醒来的。

阳光很好。

我拿起手机,点开微信。

置顶的,还是和陈阳的对话框。

我看着他灰色的头像,和他最后发来的那句“林晚!你够了!”。

我面无表情地,长按,删除。

然后,我点开老板的头像,发了一句话。

“老板,我不干了。”

发完,我把手机扔到一边,去洗手间洗了把脸。

镜子里的我,眼睛肿得像核桃,脸色依然很差。

但我看着自己的眼睛,感觉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,不一样了。

那是一种,死过一次之后,重生的平静。

我没有真的去环游世界。

我只是在孟佳家躺了三天。

三天里,我什么都没干,就是睡觉,吃饭,看一些无脑的喜剧。

手机关机,与世隔绝。

第四天,我开机了。

无数的未接来电和微信消息涌了进来。

有老板的咆哮,有同事的慰问,还有……陈阳的。

他给我发了很多条消息。

“晚晚,对不起,我昨天是气昏了头才说那些话的。”

“你别生气了,我们好好谈谈好吗?”

“我真的可以离婚,我只要你。”

“你回我个消息好不好?我很担心你。”

我看着这些文字,心里毫无波澜。

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的独白。

我把他拉黑了。

然后,我开始处理我的辞职事宜。

交接工作,收拾东西。

公司里的人看我的眼神都很复杂。

有同情,有惋惜,也有幸灾乐祸。

我不在乎。

办完手续的那天,我抱着我的纸箱子走出写字楼。

下午四点,太阳还很烈。

我站在路边,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和行人。

突然觉得,这个我曾经无比厌恶的城市,好像也没那么讨厌了。

它很大,很冷漠,但也给了我自由。

在这里,我可以哭,可以笑,可以爱,可以恨。

我可以犯错,也可以重新开始。

我回了趟老家。

不是为了陈阳,是为了我爸妈。

我跟他们说我辞职了,想休息一段时间。

我妈的第一反应果然是:“辞职了社保怎么办?”

我爸则默默地给我夹了一筷子我最爱吃的红烧肉。

“回来就好,回来就好。”

在家待了一个月。

我每天陪我妈去买菜,陪我爸去钓鱼。

日子过得平静又安逸。

我妈旁敲侧击地问我,是不是跟陈阳复合了。

我告诉她,没有,以后也不会有了。

我妈叹了口气,没再多问。

有一天,我在街上,远远地看到了陈阳。

他推着一辆婴儿车,旁边跟着一个女人。

那个女人,应该就是他的妻子。

她看起来很普通,微胖,穿着朴素。

她正低头跟陈阳说着什么,脸上带着笑意。

陈阳也笑着,伸手帮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。

那一幕,很和谐,很刺眼。

我站在原地,看着他们一家三口,慢慢走远。

心里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。

有不甘,有嫉妒,但更多的,是释然。

那样的生活,不是我想要的。

那样的男人,也不是我能要的。

我转身,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。

回到我租的那个小公寓。

我开始重新整理我的作品集,更新我的简历。

我没有再去找工作。

我决定自己干。

就像我大学时幻想的那样,开一个属于自己的设计工作室。

虽然,只有我一个人。

我联系了一些以前的客户,也让孟佳帮我介绍了一些。

一开始很难。

没有固定的收入,每天都充满了不确定性。

有好几次,我都想放弃,想随便找个公司上班算了。

但每当这个时候,我就会想起陈阳说的那句“你太贪婪了”。

我就会想起我在拳击馆里流的那些汗和泪。

然后,我就又有了坚持下去的力气。

我不是贪婪。

我只是想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。

我不想依附任何人。

我就是我自己的避风港。

渐渐地,我的工作室走上了正轨。

客户越来越多,收入也越来越稳定。

我不再需要为了一个“喷薄而出的金”而熬夜到天明。

我可以拒绝我不喜欢的项目,可以选择我想合作的客户。

我有了更多的时间,去健身,去旅行,去学插花,去见朋友。

我的生活,变得比以前任何时候都更充实,更自由。

有一天,孟佳突然给我发了个链接。

是陈阳的朋友圈。

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搞到的。

我点开。

最新的一条,是九宫格照片。

是他儿子的两周岁生日。

照片里,他,他的妻子,他的儿子,笑得很开心。

配文是:“愿我的宝贝,一生平安喜乐。”

下面有很多共同好友的点赞和评论。

“好幸福的一家。”

“宝宝好可爱!”

“阳哥人生赢家啊!”

我静静地看着,然后,退出了界面。

孟佳发来消息:“怎么样?心里还难受吗?”

我想了想,回她:“不了。”

“只是觉得,幸好。”

幸好我回头了。

也幸好,我看清了。

更幸好,我离开了。

又过了一年。

我的工作室搬到了一个更大的地方。

我还招了一个助理,是个刚毕业的小姑娘,很有灵气。

孟佳也找到了她的真命天子,准备结婚了。

我去给她当伴娘。

婚礼上,她把捧花直接塞到了我手里。

“下一个,必须是你。”她红着眼眶说。

我笑着抱了抱她。

“随缘吧。”

婚礼结束后,我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。

月光很好,把路照得很亮。

我的手机响了。

是一个陌生的号码。

我犹豫了一下,还是接了。

“喂,你好。”

电话那头,传来一个久违的,又有些模糊的声音。

“晚晚……是我。”

是陈阳。

我的心,平静无波。

“有事吗?”我问。

“我……我离婚了。”他说。

“哦。”我淡淡地应了一声。

“我净身出户,什么都没要。”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,像是在表功。

“孩子跟了她。”

“晚晚,我现在是一个人了。”

“我们……还能像以前一样吗?”

我听着他的话,突然觉得很好笑。

我真的笑了出来。

“陈阳,”我说,“你是不是觉得,全世界的女人,都得围着你转?”

“你是不是觉得,你招招手,我就得摇着尾巴跑过去?”

他沉默了。

“两年前,你说我贪婪。”

“现在,我告诉你,什么是真正的贪婪。”

“真正的贪婪是,你什么都想要。”

“你想要一个安稳的家庭,一个为你生儿育女的妻子。”

“你又想要一个懂你、崇拜你、能满足你那点可怜的虚荣心的情人。”

“你想要召之即来,挥之即去。”

“你想要所有人,都为你的人生剧本服务。”

“陈阳,你不是贪婪。”

“你是自私。”

“自私到了极点。”

电话那头,传来了他粗重的呼吸声。

“我言尽于此。”我说,“以后,不要再联系我了。”

“我们之间,早就结束了。”

“在你选择欺骗我的那一刻,就结束了。”

说完,我没有等他回答,直接挂断了电话。

然后,拉黑。

一气呵成。

我抬起头,看着天上的月亮。

又圆,又亮。

一阵晚风吹来,带着桂花的香气。

我深吸一口气,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和舒畅。

我的人生,不需要回头草。

我脚下的每一步,都是新的风景。

我想要的,不是谁的拯救,而是我自己的远方。

是的,我贪婪。

我贪婪地,想要拥有整个世界。

而这个世界,我自己就能给自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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