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穿越庶女良医-猫咪不乖-历史穿越-海棠镇手机阅读

liftword1周前 (11-04)小说文章1
穿书文:她穿成恶毒女配,本想得过且过,却迷糊成了反派心尖宠


  我叫苏锦,被迫替逃婚的堂姐,嫁给了传闻中残暴丑陋的北境王。

  新婚夜,我看着他剧毒缠身却依旧凌厉的眉眼,冷静开口:“我为王爷解毒,王爷保我三年平安。三年后,一纸和离书,两不相欠。”

  

  我成了堂姐苏玉的替嫁新娘。

  只因她听闻北境王陆凛杀人如麻,面目可憎,在圣旨下达的当夜就与人私奔了。

  叔父跪在我面前,老泪纵横:“锦儿,苏家满门的性命,就系于你一人之手了。”

  我看着他,想起三个月前,他也是这样跪在我面前,求我把母亲留下的祖传医铺让给苏玉,说那铺子风水好,能助苏玉嫁入高门。

  如今,苏玉的确“嫁”了,只不过是用这种方式。

  “好,我嫁。”我听见自己平静的声音。

  花轿摇摇晃晃,我握着袖中那本泛黄的医书,那是母亲留给我唯一的东西。她曾是江南最有名的医女,却因爱上父亲这个穷书生,背井离乡,最后在贫病交加中死去。

  父亲很快续弦,娶了叔父介绍的富商之女。然后,他也“意外”去世了。那间医铺,自然就到了叔父手中。

  “王妃,到了。”喜娘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。

  北境王府很安静,安静得诡异。没有热闹的喜乐,只有铠甲摩擦的冰冷声响。

  新房内,红烛高燃。我安静地坐着,直到门被推开,沉重的脚步声停在面前。

  盖头被挑开,我对上一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睛。

  陆凛。

  他穿着一身玄色婚服,身形高大挺拔,完全不像传闻中那般丑陋。相反,他眉目俊朗如刀削斧凿,只是脸色过于苍白,唇色却异常鲜红。

  “你不怕我?”他的声音低沉沙哑,带着审视。

  我抬眼,迎上他的目光:“王爷若想杀我,怕也无用。”

  他冷笑一声,突然剧烈咳嗽起来,指缝间渗出暗红的血。

  我立刻起身,不顾礼节抓住他的手腕。他眼神一厉,反手扣住我的咽喉:“放肆!”

  “你中毒了。”我平静地说,指尖按在他腕间,“三月醉,混合了北域奇毒‘朱颜泪’,每逢月圆发作,痛不欲生。王爷最近是否夜间心悸,畏寒,但体内如焚?”

  陆凛的手微微一顿,眼底闪过惊疑:“你懂医?”

  “我母亲是江南薛医女。”我看着他,“我能解此毒。”

  他松开手,跌坐在椅子上,气息粗重:“说说你的条件。”

  “三年。”我清晰地开口,“我为王爷解毒,王爷保我三年平安。三年后,给我一纸和离书,放我自由。”

  烛光下,陆凛的脸色变幻不定。他盯着我,仿佛要看穿我的灵魂。

  “你为何嫁来?”他突然问。

  “堂姐逃婚,我是替嫁。”我坦然相告,“苏家需要北境王这门姻亲,而我需要一个安身立命之所。”

  良久,他低低地笑了,笑声里带着几分欣赏,几分玩味。

  “好,苏锦。”他念着我的名字,像是一个郑重的承诺,“本王答应你。”

  他站起身,走向门口,却又停住脚步。

  “记住,”他回头,眼神锐利,“在本王的府邸,安分守己,你便是王妃。若有二心……”

  “王爷放心。”我微微欠身,“我比任何人,都更想活下去。”

  门被关上,室内重归寂静。

  我走到窗边,推开窗户,看着北方特有的清冷月色。

  母亲,你看到了吗?那个无依无靠的苏锦,已经死了。

  从今日起,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。

  而那些亏欠我们的人,一个都跑不了。

  -

  交易达成后,我在北境王府的生活出乎意料地平静。

  陆凛拨了一处僻静的院落“锦瑟居”给我,还配了两个丫鬟。一个叫夏竹,沉稳少言;一个叫秋云,机灵活泼。我知道,这既是照顾,也是监视。

  我深居简出,每日大部分时间都花在研究陆凛所中之毒,以及调理他已被毒素侵蚀多年的身体。他体内的毒复杂且霸道,除了“三月醉”和“朱颜泪”,似乎还有几种罕见的毒素纠缠在一起,像是经年累月、由不同之人所下。这北境王府,远比我想象的更凶险。

  解毒的过程缓慢而痛苦。每次施针逼毒,陆凛都汗出如浆,身体因剧痛而微微痉挛,但他从不吭声,只是用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沉默地看着我,仿佛在评估,也在忍耐。

  除了医治,我通过秋云,不动声色地了解王府人事,并用陆凛允我的份例,暗中收买了一些不起眼的仆役。我知道,要想查清母亲之死的真相,仅凭我一人之力远远不够。苏家的根基在京城,而我的手,必须先在这北境王府站稳。

  日子如水般流过,直到三个月后。

  那日,我正指挥下人在我院里开辟一小块药圃,秋云急匆匆跑来,脸上带着一丝慌乱:“王妃,门房来报,说是……说是您娘家堂姐苏玉求见。”

  我捻着土的手指微微一顿。苏玉?她回来了?

  前厅里,我见到了风尘仆仆的苏玉。她穿着一身半旧不新的水红衣裙,发间只簪了根素银簪子,脸上带着挥之不去的疲惫与风霜。与当初那个珠光宝气、趾高气扬的苏家大小姐判若两人。

  她看到我的一瞬间,眼神骤然变了。嫉妒、不甘、难以置信,最后统统化为一种淬毒般的怨恨。我穿着云锦裁制的常服,发间虽只简单簪了支玉簪,却是陆凛库房里出来的上等货色,通身的气度,早已非昔日那个可以任她欺凌的孤女。

  “妹妹……”她挤出两滴眼泪,扑上来想抓我的手,被我侧身避开。她僵了一下,随即哭得更加哀切,“妹妹,我错了!当初是我猪油蒙了心,听信那穷秀才的花言巧语,私奔出去才知道日子艰难……他整日只会吟风弄月,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,他还,他还动手打我……”

  她撸起袖子,露出手臂上几道浅淡的、几乎快要看不见的红痕。

  我端起茶杯,轻轻拨弄浮沫,没有说话。

  她见我不为所动,眼神四下瞟了一圈这王府厅堂的奢华布置,语气变得酸溜溜的:“如今看妹妹过得这般好,姐姐也就放心了。这王妃之位,合该是你的福分。”

  “堂姐今日来,所为何事?”我放下茶杯,语气平淡。

  她讪笑一下:“我……我无处可去,想着妹妹在王府,能否收留我一段时日?我什么都能做,端茶递水也使得……”

  我看着她眼底深处那抹不甘与算计,心中冷笑。她哪里是来投靠,分明是见我这“替身”竟过得如此风光,心有不甘,想来夺回去罢了。

  “王府有王府的规矩,”我淡淡道,“不过,既然堂姐开口,我若不允,倒显得不近人情。秋云,带苏玉小姐去西厢客房安置,按……二等丫鬟的份例照料。”

  苏玉的脸瞬间涨红:“苏锦!你——”

  “堂姐,”我抬眸,冷冷打断她,“别忘了,现在坐在北境王妃位置上的人,是我。你若不愿,门在那边。”

  她死死攥着拳,指甲几乎掐进肉里,最终还是低下头,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:“多谢……王妃恩典。”

  我知道,麻烦,这才刚刚开始。

  -

  苏玉在王府住下后,果然不安分。

  她先是试图在陆凛每日必经的花园小径上“偶遇”,穿着单薄的纱衣,在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,唱着她那不成调的小曲。

  可惜陆凛连眼风都没扫过去,直接绕路走了。

  她又打听陆凛的喜好,亲自下厨炖了补汤送去书房。结果陆凛连门都没让她进,只让侍卫冷冰冰地传话:“王爷不喜外人打扰,苏小姐请回。”

  接连碰壁,苏玉将所有的怒火都转移到了我身上。她不敢明着对我如何,便开始在府中散播流言,说我医术不精,不过是靠歪门邪道暂时迷惑了王爷,还说我来路不正,替嫁是苏家为了保全颜面找的借口。

  这些流言并未掀起太大风浪,夏竹和秋云将王府内院打理得铁桶一般。

  直到那日,我照常为陆凛煎药。药刚煎好,苏玉突然闯进小厨房,说是来帮我尝尝药烫不烫。我心中警铃大作,面上却不动声色,任由她假意用手扇着药碗的热气。

  她离开后,我迅速取出银针探入药中,针尖并未变黑。但我嗅觉敏锐,还是捕捉到一丝极淡的、不属于药方的异样甜腥气。是“梦罗香”,一种能让人精神亢奋、心跳加速的毒药,单独使用毒性不强,但若与陆凛体内原有的几种毒素相遇,极易引发毒性狂暴,顷刻间便能要人性命!

  好狠毒的心思!她不是要直接毒死陆凛,而是要借陆凛毒发身亡,嫁祸于我!一旦陆凛喝下这碗药出事,我便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。

  我立刻将那碗药倒入角落的盆栽,重新迅速煎了一碗安全的。然后,我让秋云去请陆凛过来,说有要事相商。

  陆凛来时,脸色比平日更苍白几分,似是余毒未清,精神不济。我端上那碗安全的药,他接过,正要喝——

  “王爷且慢!”苏玉果然按捺不住,冲了进来,一脸“焦急”,“王妃!您怎么能给王爷喝这种药?我方才看见您在药里加了别的东西!”

  我故作惊慌:“堂姐,你胡说什么!”

  “我没有胡说!”苏玉得意洋洋,指着那盆刚刚被我浇了毒药的盆栽,“证据就在那里!王爷若不信,可以查验那盆土!”

  陆凛的目光在我和苏玉之间扫过,眼神深邃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。他示意侍卫去查。果然,侍卫回报,盆土中含有“梦罗香”的成分。

  苏玉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,指着我:“苏锦!你竟敢谋害王爷!”

  我看着她,忽然笑了。在她错愕的目光中,我缓缓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纸包,里面正是残留的一点“梦罗香”。

  “堂姐,你说的是这个吗?”我语气无辜,“这是今早在你房间的妆奁底层发现的。我正疑惑你为何有此物,原来是想用来陷害我。”

  苏玉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:“你……你胡说!你栽赃!”

  “栽赃?”我冷笑,“这‘梦罗香’价值不菲,以你如今的身家,从何得来?莫非……是京中有人指使你,来北境王府兴风作浪,谋害王爷?”

  最后一句,我的声音陡然转厉。这话不仅是说给苏玉听,更是说给陆凛听。

  陆凛的眼神瞬间冰冷如刀,落在苏玉身上。那目光中的杀意,几乎让她瘫软在地。

  “拖下去,关入地牢。”陆凛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,“严加审问,查出幕后主使。”

  苏玉尖叫着被拖走,她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刻骨的怨毒。

  我平静地迎上她的目光,心中毫无波澜。这只是开始,我的好堂姐。

  厅内只剩下我和陆凛。他端起那碗温热的药,一饮而尽,然后看向我,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。

  “本王的王妃,倒是好手段。”

  我微微垂眸:“自保而已。王爷无恙便好。”

  他没有再说话,但我知道,经过此事,他对我,不再仅仅是一个需要解毒的病人和一个暂时的合作者。他开始真正地,审视我这个“王妃”。

  ---

  苏玉被关入地牢后,王府清静了不少。审讯的结果很快出来,她咬死那“梦罗香”是她自己买的,只因嫉妒我,想给我个教训,并无他人指使。

  这说辞漏洞百出,但陆凛似乎并不急于深究,只将她继续关押。

  我乐得清静,将更多精力投入到两件事上:一是继续为陆凛解毒,二是暗中调查母亲的事。我通过这几个月暗中培植的人手,将调查的触角悄悄伸向了京城苏家。

  一日,我在整理母亲留下的那本医书时,无意间发现书脊处有细微的开裂。我用匕首小心划开,里面竟藏着一张薄如蝉翼的绢帛。上面是母亲清秀的字迹,并非医方,而是一段简短的记述:

  “腊月十八,苏文远(我父亲)携回一匣‘凝香丸’,言称得自贵人,可强身健体。吾观其色异,嗅之有‘断肠草’微息,混以‘相思子’之气,惊惧莫名。此非补药,乃催命之毒!苏家水深,吾命危矣……”

  我的手猛地一抖,绢帛几乎拿捏不住。

  “凝香丸”……“断肠草”……“相思子”!

  母亲不是病死的!她是被毒死的!而下毒的人,极有可能就是我的父亲苏文远!或者,至少与他脱不了干系!他为何要毒杀发妻?是因为攀上了富家女,嫌母亲碍事?还是母亲发现了什么他不可告人的秘密?

  巨大的悲痛和愤怒瞬间淹没了我,浑身冰冷,牙齿都在打颤。十几年了,我一直以为母亲是郁郁而终,没想到真相竟是如此不堪!

  就在这时,秋云惊慌失措地跑进来:“王妃!不好了!王爷……王爷他毒发了!情况很凶险!”

  我猛地回神,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,抓起药箱就冲向陆凛的寝殿。

  殿内一片混乱,陆凛躺在床上,面色青紫,身体剧烈抽搐,嘴角不断溢出黑血,气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。几个府医围在一旁,束手无策。

  “都让开!”我厉声喝道,扑到床边,迅速检查他的脉象和瞳孔。

  是毒性反噬!几种被他内力强行压制的毒素,因某种引子失去了平衡,骤然全面爆发!

  “我施针时,任何人不得打扰!夏竹秋云守住门口!”我冷静地下令,手中已抽出银针。

  这一次施针,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凶险。我几乎耗尽了所有心神,用上了母亲医书中记载的一种濒危续命的针法,结合我这些日子研究出的解毒思路,一点点引导梳理他体内狂暴的毒素。

  汗水浸透了我的衣衫,指尖因为过度专注而微微颤抖。

  不知过了多久,陆凛的抽搐终于平息,青紫的脸色渐渐褪去,呼吸也变得平稳悠长。

  我脱力地跌坐在脚踏上,大口喘着气。

  就在这时,我在他枕边发现了一小片不易察觉的黑色香料碎屑。我捻起闻了闻,心头一震——这是产自西域的“龙涎烬”,本身无毒,甚至是一种名贵香料,但它有一个特性,能极大地激发和放大某些特定毒素的活性!

  陆凛体内本就毒素驳杂,这“龙涎烬”就像是一把钥匙,瞬间打开了他体内的毒库!

  这不是意外。是有人故意将此物放在他身边,引发了这次致命的毒发!

  我看向沉睡中眉宇间依旧带着一丝痛楚的陆凛,心中凛然。下毒之人,就在这王府之内,而且,能如此近他身……

  当夜,陆凛苏醒后,我将“龙涎烬”的事情和我的推断告诉了他,同时,也将母亲绢帛上的发现坦然相告(隐去了具体人名,只说是至亲被害)。

  烛光下,陆凛的脸色依旧苍白,但眼神却锐利如鹰。

  “看来,”他缓缓开口,声音带着毒伤后的沙哑,“想杀本王的人,和害你母亲的人,或许都藏在同一片阴影之下。”

  他看向我,目光深沉:“苏锦,我们的交易,或许可以改一改。”

  “不止是解毒。你我联手,将这朝堂内外的魑魅魍魉,连根拔起,如何?”

  我迎上他的目光,看到了他眼中与我如出一辙的复仇火焰。

  “正合我意,王爷。”

  这一次,我们的手真正握在了一起,不是为了交易,而是为了共同的敌人,和各自的血海深仇。


与陆凛达成更深层次的同盟后,我在王府的地位悄然变化。他拨了两个暗卫给我,明为保护,实为助我调查。我开始更主动地介入王府事务,尤其是清查内奸。

  那枚“龙涎烬”的来源很快被暗卫顺藤摸瓜,查到了陆凛身边一个伺候多年的老仆身上。那老仆受不住刑,招认是受了京中某位大人的指使,但具体是谁,他却说不清楚,只知对方来头极大。线索似乎断了,但我们都明白,这只藏在暗处的手,来自京城,来自那权力的中心。

  恰在此时,宫中举办赏花宴,遍请京中权贵。我与陆凛,自然在列。

  这是我成为北境王妃后,第一次在京城权贵圈中正式亮相。我知道,无数双眼睛在盯着我,盯着这个“替嫁”的王妃,包括我那“情深义重”的叔父一家。

  宴上,衣香鬓影,觥筹交错。我坐在陆凛身侧,能感受到四面八方投来的探究、轻蔑、好奇的目光。陆凛一如既往的冷峻,只在我被某些目光刺得不适时,一个冰冷的眼神扫过去,便能让对方噤若寒蝉。

  我的继母,如今的苏夫人,带着她娇宠的小女儿苏倩,假惺惺地过来问候。

  “锦儿如今真是出息了,这通身的气派,不愧是王妃了。”她笑着,眼底却毫无温度,“只是听闻北境苦寒,王爷又……身子不适,真是辛苦你了。若在王府有什么难处,尽管回家来说,苏家总是你的娘家。”

  这话听着关切,实则字字带刺,暗示我不过是捡了苏玉不要的,嫁了个“病秧子”。

  我微微一笑,端起茶杯:“劳母亲挂心。王府一切都好,王爷待我极好。倒是听说妹妹苏倩的婚事似乎还没着落?母亲可要抓紧了,毕竟,不是谁都有我这样的‘福分’。”

  苏夫人的脸瞬间僵硬,苏倩更是气得涨红了脸。

  宴至中途,高位上的太后突然抚额,面露痛苦之色,竟是旧疾头痛发作。太医束手,场面一时慌乱。

  就在众人无措之际,我起身出列:“太后娘娘,臣妾略通岐黄,或可一试。”

  满座皆惊。苏夫人在一旁“好心”提醒:“锦儿,不可逞强,太后的凤体岂是儿戏!”

  陆凛看了我一眼,微微颔首。

  我走到太后身边,察言观色,又细问了症状,确定这是风邪入络导致的偏头痛。我取出发间常备的银针(经过特殊处理,可作为医针),征得太后同意后,在她头部的风池、太阳等穴施针。

  不过片刻,太后紧蹙的眉头便舒展开来,长舒一口气:“竟真的不痛了!哀家这顽疾,多少太医都奈何不得,北境王妃真是妙手!”

  这一下,满座哗然。之前那些轻蔑的目光,瞬间变成了惊异与探究。

  然而,风波并未平息。回府的马车上,我察觉到陆凛的气息有些不稳。方才宴上,有人敬酒,他替我挡了几杯,那酒……

  “酒里有东西?”我低声问。

  他闭着眼,额角有细汗渗出:“不是毒,是……一些助兴的东西。分量不重,但与我体内余毒相冲。”

  我立刻为他诊脉,果然气血翻涌。幸好我发现得早,立刻施针疏导。

  “是谁?”我眼神冰冷。

  “左相的人。”陆凛声音低沉,“他想把他的庶女塞给我做侧妃,被我回绝多次了。”

  又是这些龌龊手段!

  回到王府,我刚安顿好陆凛,秋云就急匆匆来报,说是我院里的二等丫鬟冬雪行为鬼祟,在我常用的安神香里掺了东西。暗卫当场将她拿下,搜出了剩下的药粉——竟是极厉害的媚药!

  审问之下,冬雪哭诉是受了苏夫人的重金收买,意图让我在宴后失态,最好是与府中侍卫闹出丑闻,身败名裂!

  好毒的计策!若我方才在宴上不是因医治太后而备受关注,若陆凛不是因身体不适提前与我回府,后果不堪设想!

  我将计就计,让暗卫将掺了药的香,原封不动地送到了苏夫人为苏倩安排的、意图“偶遇”某位皇子的别院。

  第二日,便传来了苏家小姐在别院与人“私会”、丑态百出的消息,苏倩名声尽毁。

  陆凛听闻此事后,只淡淡对管家吩咐了一句:“传令下去,即日起,苏家之人,非本王与王妃召见,不得踏入北境王府半步。欺她者,便是与北境王府为敌。”

  此言一出,京城震动。所有人都明白,北境王这是正式为他这位王妃撑腰了。

  我站在窗边,看着院中初绽的梅花。锋芒已露,复仇的网,也该收紧了。

  ---

  经过赏花宴风波,我与陆凛的关系愈发微妙。他不再仅仅是我的病人和合作者,更像是一座沉默却可靠的靠山。我们开始真正像伙伴一样,分享情报,分析局势。

  暗卫的调查有了突破性进展。他们顺着那老仆和冬雪的线索,摸到了一个往来于京城与北境的秘密信使。截获的信件用了密语,但陆凛麾下有能人,很快破译。

  信中的内容让我们触目惊心。指使下毒和构陷的,并非某一方势力,而是一个盘根错节的利益集团,其中赫然包括左相、以及几位手握实权的将军,甚至……宫中的某位宠妃。他们的目的,不仅仅是除掉功高震主的陆凛,更涉及与敌国北辽的走私交易,贩卖朝廷严禁流出的精铁与盐粮!

  而其中一封信,提到了十几年前的一桩旧事——一桩关于江南薛医女(我母亲)无意间撞破某次关键交易,并被灭口的旧事。信中提到,当年处理此事的人,代号“夜枭”。

  “夜枭”……我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,心中的恨意如野草般疯长。母亲果然是因为发现了他们的秘密而被灭口!

  “看来,我们的敌人是同一伙人。”陆凛看着那些密信,眼神冰冷,“你母亲的仇,与本王的安危,朝廷的隐患,都系于此。”

  我们制定了周密的计划。陆凛负责调动他在军中和朝堂的暗线,收集这个集团勾结敌国、贪腐营私的铁证。而我,则利用我逐渐恢复的医术名声和王妃的身份,接近那些权贵的内眷,从她们口中套取信息,尤其是关于左相府和那位宠妃的动向。

  这个过程并不轻松。我如同在刀尖上跳舞,每一步都需小心翼翼。有时是宴会上的机锋相对,有时是“无意间”的诊脉闲聊,有时甚至是利用一些无关痛痒的“小消息”进行交换。

  在一次为左相夫人“调理”失眠症时,我敏锐地察觉到她对我有一种超乎寻常的警惕,尤其是在我提到“江南旧事”或“药材往来”时。我心中起疑,让暗卫重点调查左相夫人出嫁前的背景。

  结果令人震惊!这位出身看似清白的左相夫人,年轻时竟曾与北辽的一位商人有过短暂婚约!虽然那商人后来“意外”身亡,但她与北辽的联系,却从未真正断过。许多通过左相之手的走私交易,背后都有她的影子。而她当年的代号,正是——“杜鹃”!

  “夜枭”与“杜鹃”……我几乎可以肯定,当年具体执行杀害我母亲命令的,就是左相夫人!而父亲苏文远,很可能就是知情者,甚至是帮凶!为了攀附权贵,他默许甚至参与了对自己发妻的谋杀!

  我将这些发现告诉陆凛时,他握住了我因愤怒而冰凉的手。

  “快了,苏锦。”他的声音沉稳有力,“收网的时刻,就要到了。”

  我们手中掌握的证据越来越多。就在我们准备发动最后一击的前夜,陆凛体内的余毒再次出现反复。这一次,比上次更加凶险,显然是对方狗急跳墙,又用了我们尚未察觉的手段引发了毒性。

  我守在他床边,三天三夜未曾合眼,用尽了毕生所学,甚至冒险用了母亲医书中记载的几种以毒攻毒的古方。在生死边缘,陆凛的意识时而清醒,时而模糊。在他最痛苦的时候,他紧紧抓着我的手,喃喃道:“苏锦……别怕……我不会死……我还没……还没好好护着你……”

  那一刻,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。我们之间,早已超越了最初的交易。

  终于,在黎明将至时,陆凛的脉搏稳定下来,渡过了最危险的关头。他虚弱地睁开眼,看到我憔悴不堪的样子,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心疼。

  “辛苦了。”他哑声道。

  我摇摇头,泪水却不受控制地滑落。是为他闯过鬼门关而庆幸,也是为这漫长复仇路上终于看到的曙光而宣泄。

  他抬手,轻轻拭去我的眼泪。

  “待此事了结,”他看着我的眼睛,郑重地说,“我陪你,去江南。去看你母亲想看的烟雨。”

  --

  雷霆一击,发生在三个月后的朝会之上。

  陆凛拖着并未完全康复的身体,带着我们搜集到的如山铁证,当着文武百官和皇帝的面,揭露了以左相为首的集团,长达十余年勾结北辽、走私禁物、贪墨军饷、构陷忠良(包括给陆凛下毒)的滔天罪行。其中,自然也包含了左相夫人(“杜鹃”)为灭口而杀害我母亲薛医女的罪行,以及我父亲苏文远知情不报、为虎作伥的劣迹。

  人证物证俱在,铁证如山。皇帝震怒,下令彻查。

  左相一党瞬间土崩瓦解。主要人物皆被下狱,抄家问斩。左相夫人在地牢中畏罪自尽。我的叔父一家因牵涉其中,也被削爵流放。父亲苏文远虽非主犯,但包庇之罪难逃,被罢官免职,永不录用。据说他离京那日,形如槁木,再无往日半分风采。

  母亲的冤屈,终于得以昭雪。我在陆凛的陪伴下,将母亲的灵位迁入了苏家祠堂的正位,并将那间被霸占多年的医铺收了回来,更名为“薛氏医馆”,聘请良医坐诊,济世救人,算是告慰母亲在天之灵。

  尘埃落定那日,我回到锦瑟居,开始默默收拾行装。三年之约未满,但大仇得报,我已了无牵挂。江南的桃花,应该开得正盛。

  陆凛推门进来,看到我打包好的行李,脸色瞬间沉了下来。

  “你要走?”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气。

  我转过身,平静地看着他:“王爷,我们的交易,似乎已经超额完成了。您体内的余毒已清,只需按时服药调理即可。仇,也报了。我该走了。”

  “走?去哪里?”他大步上前,一把抓住我的手腕,力道之大,让我微微蹙眉。

  “江南。去看烟雨,去种桃花,去过我母亲想过的那种自由自在的生活。”

  “不准!”他几乎是低吼出来,眼中翻涌着我从未见过的激烈情绪,“苏锦,你听好了,本王改主意了!”

  他另一只手抬起我的下巴,强迫我与他对视,目光灼灼,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:

  “这北境王妃之位,你需得做一辈子。本王这里,”他抓着我的手,按在他坚实滚烫的胸口,“早已不是交易。”

  我的心猛地一跳,看着他眼中清晰的倒影,那里只有我一人。

  “可是……你说过……”

  “那是从前!”他打断我,语气霸道,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,“从前是交易,现在是真心。苏锦,我心悦你,我要你留下,不是作为医者,不是作为盟友,而是作为我陆凛此生唯一的妻。”

  我看着这个在外杀伐果断、在我面前却时而别扭时而霸道的男人,看着他眼底深处那抹真实的忐忑和期待,心中筑起的高墙,在这一刻轰然倒塌。

  我反手握住了他的手,唇角缓缓扬起一抹真切而释然的笑容。

  “好。”

  他愣了一下,随即巨大的狂喜涌上眼底,他一把将我紧紧拥入怀中,像是要将我揉进骨血里。

  后来,我们没有立刻去江南。陆凛需要彻底肃清朝堂余毒,稳定北境局势。而我,则成了他名正言顺、并肩而立的王妃,用我的医术惠泽北境军民,用我的智慧辅佐他处理政事。

  一年后,北境安定,海晏河清。

  我们终于携手踏上了前往江南的路。烟雨朦胧中,我站在盛放的桃花树下,将母亲的那方绢帛焚于树下,告慰她的亡灵。

  陆凛站在我身后,为我披上披风,握住我的手。

  “母亲看到了,一定会很开心。”他低声说。

  我靠在他温暖的怀里,看着满树芳菲,心中是从未有过的宁静与圆满。

  (全文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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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本评分的完本小说,多年以来受好评,无聊时翻出来再刷一遍有看过《无心法师3》的小伙伴都知道剧中的男主无心是不老不死之身,不过剧中还有一个人物也可以长生不老,那就是白琉璃。那么白琉璃为什么可以长生?他的...

碎玉投珠(碎玉投珠讲了什么内容)

意思就是比喻零碎却值得珍惜的事物。出自明朝冯梦龙《喻世明言》第三十三卷:“零珠碎玉,被蕊宫仙子,撒向空抛”。这个词可能是化用而来。作家北南在晋江曾发表作品《碎玉投珠》,在网络上比较流行,该书讲述了一对...

bt种子搜索神器(bt种子搜索工具)

01.磁力熊磁力熊,是一个内容丰富、功能最为强大的一个磁力搜索网站,通过它不仅仅可以搜索到大量纯净的1080P高分电影,像一些比较小众的影视剧这里也都能找到。02.夕阳小站夕阳小站,虽然网站整体界面设...

《藏地密码》_txt全集下载_在线全文阅读 - 阴阳灵异 - 爱上阅读

关于《藏地密码》,你知道多少!在第十九届RISE中国食品产业成长之星盛典上,鲜之惠山海鲜一举斩获“年度品类坐标奖”。但比奖项更值得关注的是,它从研发到面市,始终被渠道、终端强烈关注着,新华网与调料家、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