霸道总裁深深宠_霸道总裁深深宠全文阅读_霸道总裁深深宠无弹窗在线阅读_总裁小说网
接上文:(总裁丈夫宠我入骨,却在外另筑爱巢,我转身‘假死’消失他悔疯了)
第章
他没把话说得太直接,但目光里的同情明显得根本藏不住,就差直接告诉傅逸呈,不必费这个劲儿去做亲子鉴定了,两个孩子绝不可能是他亲生的。
“傅总,其实您心里应该也有数吧。” 医生忍不住小声提醒了一句。
傅逸呈在来医院的路上就做好了心理建设,可在亲耳听到医生宣布结果的这一刻,仍是如坠冰窖,整个人都失去了做出反应的能力。
“怎么会这样……” 他愣在那儿,嘴里还嘟囔着。
不知道过去多久之后,他脑海中的空白才缓缓散去,取而代之的是满腔怒火。
“走!” 傅逸呈咬牙切齿地说道。
傅逸呈带上冯慧母子三人原路返回,但这一次他没有再亲自开车,而是打电话叫了司机和几个信得过的手下陪同,并且吩咐他们把人给看牢了。
“你们给我盯紧点,别让他们耍花样!” 傅逸呈叮嘱道。
冯慧是第一次见这样大的阵仗,她吓的战战兢兢,大气都不敢出,跟两个孩子挤在一起,小声安慰着:“别怕,别怕。”
前方副驾驶上的傅逸呈就快被气炸了,他面色铁青,薄唇抿成一线,全程一言不发,直到进了家门也仍旧沉默不语,看起来就像是一尊线条冷硬的雕塑。
冯慧眼见事情败露,自知是糊弄不过去了,她一进傅家的门就能屈能伸的跪倒在地,声泪俱下的向傅逸呈求饶:“阿呈,阿呈,你消消气,两个孩子虽然不是你亲生的,但也算是你的侄儿和侄女了,看在我也算是给你们老傅家添了丁的份上,饶了我吧……”
傅逸呈一言不发地看着她,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上寻不到半点情感起伏。
冯慧顿感毛骨悚然,恐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,让她连跪都跪不住了,想要起身去抓他的裤脚,却在碰到之前就被甩开了。
“别碰我!” 傅逸呈怒吼一声。
傅逸呈最后看了她一眼,目光中满是嫌恶,就像是看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,对信得过的手下吩咐道:“既然她喜欢乱搞,就送她去东南亚吧,那里有她的用武之地,以后都不必再回来了。”
谁不知道那种地方是有去无回的?
他还要加上一句再也不必回来了,这跟要冯慧去死没有任何区别,并且还是要她死无葬身之地。
冯慧不想死。
“傅总,求你别这么绝情,我骗了你是我不对,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,但孩子们叫了你五年的爸爸,这么长时间养条狗都该有感情了,求你让我照顾他们,以后我们都不出现在你面前……” 她死死抱住茶几一角不肯松手,让正往外拉她的手下都犯了难,暂时停下动作,看向傅逸呈询问起了意见。
“傅总,这……” 手下小声问道。
傅逸呈的表情仍旧冷漠得没有丝毫变化,他话音里带着令人感到森然的寒意说:“看我干什么?不用做事了么?外面的两个孩子不必带进来了,改掉名字,送到国外的福利院去。”
这已经是他看在孩子们叫过他爸爸的份上,能做出的最大的让步了,但他们不能保留他的姓氏,更不能再同他有半点牵扯。
冯慧最后的希望也随着他的话音破灭了,她哭得撕心裂肺:“傅总,求你放过我们吧!我们不能分开啊……”
话音随着傅逸呈的手下往外拖拽她的动作变得越来越低,最终彻底消失不见。
傅逸呈心意已决,自始至终没有丝毫动容,他的灵魂早就随着冯慧的逝去一并被抽走了,连同情自己的余力都没有,更何况是同情坑骗他的仇人。
这天之后,他离开卧室的次数越发少了。
每天不是在卧室里擦洗被颜料弄脏的地板墙面,就是在江妤姝曾经坐过的椅子上不停地写给她的道歉信,写够一摞就都烧掉,看起来像是走火入魔。
“阿呈,别这样折磨自己了。” 傅母忍不住劝道。
傅逸呈头也不抬,嘴里还嘟囔着:“妤姝没死,她在等我。”
傅母和公司派的代表都来家中探望过他,结果他对前者的哭诉充耳不闻,对后者的请求置之不理,大有要把自己困死在这一亩三分地里的打算。
公司代表急得不得了:“傅总,您出入医院的场景被人拍得清清楚楚,不尽快发文澄清的话会错过公共黄金期,到时候想澄清都来不及了。”
“无所谓,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。” 傅逸呈满不在乎地说道。
“傅总,夫人出事不在了,我们能理解您的心情,但您也不能——” 代表的话说到一半就戛然而止,是被傅逸呈看过来的目光给惊着了。
傅逸呈那张曾经英俊不凡的脸已然瘦得脱相,配上冷到像是要将人瞬间冻结的目光,大白天里就看得对方心中发毛。
他嗓音嘶哑地强调:“妤姝没死,她只是不肯原谅我,所以躲起来了。”
此话一出,公司代表哪里还敢继续留下,他紧张地直擦汗,寻了个由头就先回去跟大家说明情况了,只留下傅母带着家中保姆继续照顾傅逸呈。
傅母见儿子变成这副模样,肠子都悔青了,她哭诉道:“算妈求你了,儿子,你别再折磨自己了,就接受现实吧……”
傅逸呈态度不变,还是坚持强调道:“妤姝没死。”
第章
傅逸呈拖着滴水未进的身体回到了卧室里。
他没忘反手关上房门,把傅母的话音和除他以外的世界全都隔绝开来。
他靠在门上,低声嘟囔了一句:“谁也别来烦我。”
卧室再怎么打理也回不到被毁坏前的模样了。
墙面上的颜料被钢丝球刷掉的同时,也留下了坑坑洼洼的痕迹。
傅逸呈搬来椅子,坐到床尾,脸上带着近乎迷幻的笑容,自言自语道:“这就是命吧。”
他开始专注地凝望挂在床头的婚纱照,仿佛这样就能留住逝去的时光。
“那时候,我们多好啊,谁能想到会有今天。”傅逸呈轻声叹道。
他沉浸在无尽的痛苦之中,久久无法自拔。
与此同时,身处远离繁华都市的小山村里,江妤姝正在过一种全新的生活。
她报名成为了支教老师,每天都在给山里的留守儿童传授知识。
她一边教书,一边自言自语:“这里的孩子们,真的太需要帮助了。”
小山村距离最近的县城也有近两个小时的路程。
现在还留在这里的大都是父母外出打工,被交给爷爷奶奶照看的留守儿童。
等到了上初中的年纪,他们就会去县里念寄宿学校。
因此,被安排到这里的支教老师大都身兼数职,一个人教好几个科目是常态。
江妤姝在负责她的科目的同时,也没有浪费原本的绘画功底。
一有空,她就带着孩子们一起画画,跟他们打成一片。
“画画可有意思啦,你们想画什么都可以。”她笑着说。
孩子们一开始还有些拘谨,但时间一长,看出她是个认真负责的好老师,渐渐就敞开了心扉。
“江老师,我想画我家的狗。”一个小男孩举手说。
“好啊,画出来给江老师看看。”江妤姝鼓励道。
江妤姝个性温柔,人也美丽大方,是最受欢迎的老师之一。
几乎每天,她都能在讲台上看到学生顺路采来的野花。
她看着这些花,心里暖暖的:“孩子们的心,真的太纯真了。”
这天上午,县里送了一批慈善组织捐赠的图书和衣物过来。
所有的老师都挽起袖子,开始跟希望小学里的职工们一起搬。
江妤姝的手一直都是拿画笔的,虽然也有些薄茧,但却几乎没做过什么体力活。
抱着一箱书走了没几步,身形就不受控制地一个踉跄。
她心里急得不行:“糟糕,抱不住了!”
“小心!”眼见箱子里的书就要被倒在地上,与她同来支教的男老师傅谦及时出手,帮她稳住了箱子。
“谢谢!”江妤姝生怕泄了气就会抱不住箱子,勉强挤出了一声。
傅谦见状,将拎在手里的衣服递给她说:“不如我们换一下吧?你一看就没做过这些事,等过阵子习惯了再帮大家的忙就好。”
“不不,我真的没那么娇贵,很快就会学会的。”江妤姝脸上阵阵发烧,解释道,“我不能拖大家后腿。”
“哎呀,你别这么想。”傅谦笑了笑,“脱离了傅家的生活固然辛苦,需要你事事亲力亲为,但至少这样的生活是自己想要的。能活在真实里,比被身边人用所谓‘善意’的谎言欺骗好多了,不是吗?”
“嗯,我也是这么想的。”江妤姝小声嘟囔着,“这样的生活,其实也不错。”
傅谦在搬东西回去的路上对她说:“其实你不用刻意隐瞒什么,大家都看得出来,你从前一定是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。能想到来支教帮助孩子们已经很不易了,不必在意太多事。”
“我知道,但我真的不想提过去。”江妤姝低声说。
“抱歉,我没有打探你隐私的打算,只是总看到你对过去耿耿于怀,所以希望你能尽快走出来。”傅谦将语气放得更为温和。
“你误会了,我没有对过去的事耿耿于怀,不想提只是因为……我都不记得了。”江妤姝勉强扯出一个笑容。
第章
“啊?”傅谦先是露出一脸疑惑的表情,眼睛瞪得圆圆的,像是在琢磨什么。
紧接着,他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,脸上露出微笑,附和着问:“所以你是失忆了么?”
江妤姝心里也清楚这个借口到底有多拙劣,奈何她一时间也想不出更有说服力的理由。
只能硬着头皮坚持下去:“你就当我是失忆了吧,反正我对从前的事已经完全没印象了。”她低着头,声音有些闷闷的。
傅谦微微一笑,眼神里透着理解和包容:“好,那我就祝你能开启一段崭新的人生旅程吧。”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,语气很温和。
江妤姝心里没来由地一动,低声说道:“开启崭新的人生旅程,有那么容易么?我自认为上一段婚姻是彻头彻尾的失败,到现在也不过是画上了句号而已。”她抬起头,眼神有些迷茫。
傅谦沉默了一会儿,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:“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,不需要讲给别人,但如果不是秘密而是伤疤的话,总是捂着对痊愈可没好处。”
江妤姝微微一笑,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:“是么?但我却听说,如果总把伤疤亮给别人看,反而会更不利于痊愈,因为那等于是把伤疤撕开。”她歪着头,像是在自言自语。
傅谦没有反驳,只是淡淡地说:“那就选择适合你的方式好了。”他的声音很平静,像是在安抚她。
江妤姝心神一晃,低声自语道:“我早就快要忘记最适合自己的到底是什么了。如果连一个曾经愿意为我付出生命的人的心意都能变,那么还有别的人或事是不能变的么?”她叹了口气,声音越来越小。
傅谦没有说话,只是静静地陪着她,轻轻握住她的手,给她一点温暖。
时光荏苒,转眼间就到了六一儿童节。
“六一儿童节,城里那些孩子肯定玩得可开心了。”一位支教老师感叹道,语气里带着一丝羡慕。
村里的娱乐十分匮乏,除了电视和手机再没有别的可玩的,就连孩子们游戏的场所都只有附近的山林和村头的大树。
希望小学的职工们为了给孩子们庆祝这个属于他们的节日,可谓绞尽脑汁,最后才想出个组织全体师生一起看露天电影的法子。
“孩子们肯定没见过露天电影,这次肯定能让他们开心很久。”另一位老师笑着说,脸上满是期待。
孩子们知道城里有电影院,但大都不曾去过,只是在电视里看见过。
到了儿童节当天,本就不大的操场被小板凳挤得满满当当。
夜幕之下,放映队在前方调试设备,孩子们叽叽喳喳地讨论着接下来要放的片子,一个个眼睛亮晶晶的。
坐在一旁的几位支教老师早过了会因为动画片手舞足蹈的年纪,趁着难得的闲暇时光聊起了最近的八卦。
“你们知道吗?最近H市又出大事了!”一位老师神秘兮兮地说,故意压低了声音。
他们都是从H市来的,话题中心自然也是那个与山村相隔甚远的繁华都市。
江妤姝已经许久不曾听到有人讨论跟那里有关的事了,这时便做起了合格的听众,捧着个水杯默默地喝茶。
若是有人同她搭话,她就微笑点头嗯一声,其余时候都沉默得像是压根就不存在。
傅谦坐在她身侧,反应也是一样的相差无几,只是偶尔跟着点点头,偶尔还小声问江妤姝:“你没事吧?”
江妤姝轻轻摇头,低声说:“没事,只是听着有点耳熟。”
直到有一位教师神秘兮兮地提起最近才听到的新八卦:“我有个同学在傅氏工作,刚跟我说了个爆炸性新闻,应该过不了几天就要爆出来了,你们感兴趣的话,我可以讲讲。”
一句话就把大家的胃口都吊起来了,纷纷催促她快讲。
“你们应该都看到过前阵子游艇在公海上沉没的新闻吧?”那位老师说道,“报道只说游艇报废,但没提相关人员,大家就都以为是游艇上的人获救了。”
“对啊,我还以为只是个意外呢。”旁边一个老师插嘴道。
“可朋友告诉我,那艘游艇上的人正是傅氏的总裁夫人。”另一位老师插嘴道,声音里带着一丝惊讶。
“天呐,那傅总肯定很伤心吧?”有人问。
“那天之后,傅总就再也没在公司里出现过,说是伤心过度。”第三位老师补充道,语气里带着一丝惋惜。
“大家起初都还感叹他跟夫人感情好,谁成想也就过去没几天,他就被人撞见带着别的女人和孩子去医院验血了……”
第章
众人听到这里,一个个都精神抖擞起来。
“哇哦,这哪是爆炸性新闻啊,分明就是惊天大丑闻嘛!”一个老师率先开口,语气里满是兴奋。
“对啊,夫人才刚死于事故没几天,他就迫不及待地把外面的女人领回家,这怕不是撞破了什么吧?”旁边的人跟着附和。
“说不定哦,不过这些细节谁也说不准。”另一个老师接话道,眼神里透着一丝幸灾乐祸。
“我朋友在傅氏公司也是个普通员工,这些事儿早就在公司传开了。”她继续说道。
“说两个孩子都不是亲生的,现在母子三人都被傅总扫地出门了,也不知道他们能去哪儿。”她摇了摇头。
“哇,我要是八卦记者,那不得开心死!”第三个老师夸张地感叹道。
“接下来大半个月的稿子都有了,只要不出别的热闹,单说这婚内出轨,还被外面的女人戴了绿帽子,这八卦就够写上好久的了。”她得意地说。
“哈哈,这事儿要是传出去,那可真是大新闻了。”旁边的人跟着起哄,引得周围一阵哄笑。
大家讨论得热火朝天,早把前面那句“过几天才会爆出来”的话给忘了。
不过想想也是,傅逸呈身为H市近年来风头最盛的青年才俊,对外形象一直都是顾家爱妻的典范男人。
现在被爆出已有两个私生子,而且还同他不存在血缘关系,谁听了都要吃惊。
“这事儿要是传出去,傅氏的风评肯定要崩塌了。”有人小声嘀咕道。
“可不是嘛,傅氏的风评一直都跟他本人绑定的,这下子股票非得大跌不可。”傅谦也忍不住唏嘘不已。
“没想到先前那些形象竟然都是他经营出来的。”他摇了摇头。
江妤姝坐在一旁,是现场唯一没有太大反应的人。
她只是点了点头,轻声说道:“假的就是假的,永远都变不成真的。”
“哎,你们说,傅氏集团接下来该怎么办啊?”有人继续问道。
“这事儿要是曝光了,那可真是要命了。”
“谁知道呢,反正现在大家都在等消息呢。”旁边的人回答道。
“不过我听说,稍微有些门路的人早都收到消息了。”他补充道。
“现在在股市背后操盘的人就等着消息被曝光,然后把这颗重磅炸弹投入金融市场,引发轩然大波收割最后一波。”他压低声音说道。
“这可真是够倒霉的。”有人感叹道。
“可不是嘛,现在除了公关部还在挣扎,早就没人努力了。”另一个人也说道。
“就像是旗下各公司的负责人都在等散货了似的。”他摇了摇头。
三天后,消息总算是彻底捂不住了。
“你们看新闻了吗?傅氏集团的丑闻曝光了!”有人惊呼道。
“集团股价就像决堤之水一样,一泻千里。”另一个人也说道。
“是啊,短短数日就蒸发掉了数亿的市值,现在都游走在破产清算的边缘了。”他补充道。
“而且傅逸呈始终未露面,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。”有人小声嘀咕道。
江妤姝早下了决心不再理会同傅逸呈有关的事,但却架不住同来的支教老师都在讨论,还是被迫又了解了他的近况。
办公室里消息最灵通的自然是有朋友在傅氏工作的那位老师。
她第一时间就说道:“我朋友告诉我,傅氏现在人人自危,跳槽的人比从前蒸蒸日上时来求助的人都多。”
“她眼见工作要黄,索性把知道的八卦全都说了。”她继续说道。
“反正公司也没跟他们普通员工签保密协议,现在更是各个部门都混乱得不得了。”她叹了口气。
“要不是为了耗着领遣散费,她肯定也早走了。”她说道。
“说是与其憋得难受,不如把八卦分享给大家。”她最后说道。
“哇,那傅总现在怎么样啊?”有人立刻追问道。
“我看媒体的报道,一直以为他作为事件核心人物,肯定承受着巨大压力,精神也快崩溃了,所以才会患上新闻里说的重度抑郁症。”另一个人也说道。
“谁说不是呢!”这位老师又抛出一个新消息。
“不过我朋友告诉我,他这个病是从夫人离世开始的。”她说道。
此话一出,旁听的老师立刻来了兴趣,追问道:“他不是都出轨了么?怎么还这么惦记原配的事?”
“千万别在这里演人死才知情深的故事,有点太恶心人了。”另一个人也说道。
“就是就是,他要是真对原配夫人有那么深的感情,就不应该出轨。”另一个老师也插话道。
“媒体都列出完整时间线了,说他跟夫人结婚五年,外面的私生子刚好也是四五岁的年纪,怕不是里外有两个家庭。”她摇了摇头。
“我觉得他肯定是个表演型人格。”又有人发表自己的看法。
“出轨的事都干得出来,怎么可能会像记者说的那样,会因为悼念亡妻就把自己紧锁家中,与世隔绝。”他说道。
“我看他与其说是对其现状一无所知,不如说是怕了。”他最后说道。
众人讨论得热火朝天,见江妤姝始终没有参与进来,而且还魂不守舍的,关切地问:“黎老师,你不会也买了傅氏的股票吧?脸色怎么这么难看?”
第章
“没有。”江妤姝心里慌得很,生怕被人认出来,赶紧拿起杯子说,“我最近有点感冒,想去倒点水喝。”
她匆匆忙忙出了办公室,往开水房走去。
几个同事看着她的背影,面面相觑。过了好一会儿,有人小声说:“我怎么觉得黎老师的背影,跟媒体曝光的傅氏原本的总裁夫人的背影有点像呢?”
另一个同事摆了摆手,说:“不会吧,那位夫人的职业是画家,黎老师资料上写的是英语老师。你们别乱猜了,说不定她也有朋友在傅氏工作呢……”
江妤姝一路小跑,把那些议论声都甩在了身后。她以为这样就能稳住心神,可刚到开水房接水,指尖一颤,瓷杯还是掉到了地上。
“哎呀!”江妤姝惊呼一声,瓷片飞溅,掉在滚烫的热水里,到处都是。她躲闪不及,手背也被烫了一下。
“哎哟,好疼!”江妤姝小声嘟囔着,正手忙脚乱地想弯腰去捡,路过这里的傅谦快步走过来,拦住了她:“我来吧,你这样会伤到手的。”
“哎,不用了,我自己收拾就好。”江妤姝没想到会被他撞见这么狼狈的场景,尴尬得想找地缝钻进去,小声说,“这点小事我自己能搞定。”
傅谦却笑了笑,说:“黎老师,你不用这么客气。我来收拾的话,至少不会再受二次伤害。”
他找来扫院子用的笤帚和簸箕,一边打扫相对大块的瓷片,一边说:“你先去用冷水冲一会儿吧,不然会起水泡,影响下午上课时的板书。”
“哦,谢谢。”江妤姝连忙跑到外面用水泥砌的洗手台旁边,用冷水冲洗被烫红的手背。等没那么疼了,她才回去,小声对傅谦说:“真是麻烦你了,我太不小心了。”
傅谦蹲在地上,小心翼翼地用抹布收拾那些细小的碎片,一边收拾一边说:“黎老师,你站远点,小心碎片伤到你。”
江妤姝站在门边,看着他认真收拾的样子,心里暖暖的,小声感慨道:“以前我总是局限在自己的小世界里,现在才发现,原来外面的世界这么大。”
傅谦收拾碎片完,起身把抹布扔进垃圾桶,回头对江妤姝说:“你等我一会儿。”
“好,那你小心点。”江妤姝没有拒绝的理由,只能答应。
傅谦很快回来了,手里拿着一管烫伤膏,递给江妤姝说:“男女有别,我就不帮你涂了。不过夏季天热,烫伤好得慢,还是应该多注意一下。”
江妤姝接过烫伤膏,感激地说:“谢谢,你真细心。”
傅谦笑了笑,说:“没事。对了,黎老师,其他人都在讨论傅跟氏有关的新闻,你就半点兴趣都没有吗?”
江妤姝犹豫了一下,还是如实说道:“我想知道自己到底还能在这里待多久。我怕别人认出我,然后……”
她话还没说完,傅谦就打断了她:“黎老师,我希望你能待到想离开的那天。”
这个称呼代表了他的态度。他不在乎江妤姝到底是谁,从前又经历过些什么。在他看来,她就只是深受学生们喜爱的黎老师而已。
第 章
新闻都有时效性,傅氏的八卦再引人瞩目,终究也会让看客感到倦怠。
约摸两个月后,这则新闻就再也无人提起了。江妤姝有惊无险地度过了这次风波,也即将迎来她支教后的第一个暑假。
宿舍里的支教老师们高高兴兴地收拾着行李,相约下个学期见面时给彼此分享家乡的特产。有几位老师的家临市,索性约了一起去赶车。一片热闹中,唯有江妤姝格格不入。她怕被问起跟家乡有关的事,索性提前躲去了院子里。
“黎老师,你在这儿啊。”傅谦刚好过来找她,见她就在宿舍外面坐着,倒也省去了敲异性宿舍门的尴尬。他关切地问:“黎老师,你想好要去哪儿了么?我打算外出旅行。”
江妤姝抬起头,眼神有些迷茫:“哎呀,我还没想好呢,本来还发愁这假期没地方去呢。”
傅谦笑了笑:“那可真是巧了,我也打算去旅行。要不咱俩一起去?两个人结伴出游总比一个人来得有意思,就当是做个伴。”
江妤姝想了想,觉得这主意不错。她确实是无处可去,而且傅谦是个温柔的人,对无处可去的她来说有着令她感到安心的魔力。况且她从未去过 H 市,确实也想亲眼看看更广阔的世界。
“听起来不错。”江妤姝微微一笑,点头答应了。
两个结伴出发,坐了快一天的车才抵达机场。傅谦个高腿长,早就在车里快被颠散架了,但他还是不忘照顾体力上相对弱势的江妤姝,主动接过她的行李箱,放到行李车上一并推行道:“既然一个行李车放得上,就不用再推一个了。”
江妤姝揉了揉酸痛的手腕,调侃道:“你倒是很会替机场节省。”她知道他不过是在找借口而已,但并没有拆穿。
两人见时间还早,没有选择立刻过安检,而是先在外面的休息区坐下,想要休整一番。
“哇,姐姐,你长得真漂亮!”旁边座位上的小女孩歪着脑袋看了一会儿,突然脆生生地说道。
江妤姝侧目望去,见夸赞她的是个还在上幼儿园的小女孩,微微一笑:“谢谢,姐姐觉得你也很可爱。”
小女孩个性外向,非常自来熟地又撇嘴道:“旁边的叔叔没有你好看。”
江妤姝被这番天真言语逗笑了,帮着傅谦解释说:“叔叔奔波了一天,是累成这样的,他本来……本来也还是挺帅的。”
傅谦跟着也笑了:“她是姐姐,我就是叔叔了,小朋友,我看起来有那么老么?”
小女孩歪着脑袋,认真地看了看傅谦,又看了看江妤姝,突然冒出一句:“你们是不是情侣呀?”
江妤姝和傅谦都愣了一下,江妤姝赶紧摆手:“哎呀,不是不是,我们只是朋友。”
傅谦也笑着补充:“对呀,小朋友,我们只是朋友,一起出来玩的。”
小女孩好像不太相信,嘟着嘴:“那你们怎么一起出来玩呀?”
江妤姝笑着回答:“朋友也可以一起出来玩呀,就像你和你的小伙伴一样。”
小女孩这才点了点头,好像接受了这个。
解释两个大人跟一个小孩就这么聊上了,等小女孩的妈妈取完登机牌回来,已经是聊得热火朝天了。她连忙唤住自家孩子说:“不可以这么没礼貌——”
话音刚说到一半就戛然而止,因为她终于看清了江妤姝的面容。
“江小姐?”李女士愣住了,眼神里满是惊讶。
江妤姝也是一愣,随即微微一笑:“李女士,好久不见。”
小女孩的妈妈姓李,是傅逸呈手下骨干员工的妻子。她们曾在过去五年间见过许多次,不是说一句认错了就能糊弄过去的。
李女士短暂地恍惚了一瞬,随即面露欣慰:“傅太太,不,江小姐,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。”
江妤姝微微点头,轻声说道:“是啊,变化太快了。”
李女士叹了口气:“傅总的那些事大家已经都知道了。现在我先生跳槽去了南方的公司,我也要带孩子过去了。”
江妤姝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:“是啊,没想到从前风光无限的傅氏这么快就沦落到了人走茶凉的地步,就连深受傅逸呈信赖的骨干技术人员都要走了。”
第章
江妤姝微微一笑,语气真诚地说:“一家人团聚是好事,祝你们幸福。”
李女士脸上满是感激,连忙回应:“谢谢江小姐,你真是个好人。”
她又好奇地问:“江小姐,这次你打算回去看看吗?”
江妤姝摇了摇头,语气坚定地说:“不,我跟傅氏已经没有任何联系了。”
她顿了顿,神色诚恳地拜托道:“李女士,我有件事想拜托你,能不能不要告诉别人我还活着,包括你丈夫在内?”
李女士毫不犹豫地点头:“好,我答应你。”
她笑着看向江妤姝和旁边的傅谦:“大家都是女人,所以才能理解彼此的心情。你放心,我会帮你保守这个秘密。”
江妤姝心念一动,默契地没有再跟李女士闲聊,而是向她的女儿挥手道别:“再见啦,小朋友。”
说完,她坐回到了傅谦身边。
傅谦好像完全没事儿一样,一边浏览着网上的攻略,一边问:“我看到有家早餐很不错,明早你能起来的话,我们可以一起去尝尝。”
江妤姝纳罕地看向他:“你就没有什么要问我的话吗?”
她转身之际,已经做好了解答他疑惑的准备,可他的反应实在是出乎预料。
傅谦只是淡淡地说:“对我而言,你就只是黎老师而已,至于你的过去,那是你一个人的秘密。”
“你愿意跟我分享的话,我当然也想听,但如果你不愿意,那我就不问。”
这番话深深打动了江妤姝,她像是在讲故事一样,坦诚地把从前的经历都告诉了傅谦,包括那场失败的婚姻。
傅谦默默听完,温声安慰道:“你一定受了很多委屈。”
江妤姝眼眶一红,偏过脸去看向机场大屏上的广告,喃喃道:“都过去了。”
“你还有别的想问的吗?择日不如撞日,兴许过了今天,我就不想讲了。”
“有些话总藏在心里也不是办法,倒不如像这样讲个痛快,权当是找人分担我的秘密。”
傅谦想了想,凝望着她,目光平静而深邃:“我想知道你现在还相信爱情吗?”
江妤姝只犹豫了一瞬,然后动作缓慢而坚决地摇头说:“不信了,再信就是傻子了。”
傅谦微微颔首,将眸底的失望藏了起来,但仅仅过去片刻,他又开口鼓励道:“既然如此,那你就随心所欲地去做想做的事吧,无论何时何地……我都会陪伴一直在你身边。”
江妤姝微微张了张口,她想说点什么,却恰好看到了机场大屏上新投放的新闻。
那是一则最新的八卦报道,主人公正是傅逸呈。
画面里,狗仔日夜守候在傅家门口,好不容易才拍到他的近况。
只见傅逸呈彻底没了从前意气风发的模样,他看起来异常憔悴,形容也狼狈不堪,但却怀抱着同江妤姝一起拍下的婚纱照不肯放,口中还振振有词地说着什么,最终是被人硬劝回去的。
“昔日风光无限的傅总已经彻底疯了。”安宁透过他的口型,猜出了他的话音,“他在向她道歉,然而亡羊补牢,为时已晚。”
傅谦自始至终关注着身边人的心情,他问:“你要回去看看吗?我可以陪你一起去。”
江妤姝轻轻叹了一口气,毫不犹豫地说:“不必了。我更想去三亚转一转,等下学期见到孩子们,可以给他们讲一讲大海的故事。”
【全文完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