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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,苏晓,穿越成落魄贵族女,只想赚够钱跑路。
谁知城主大人总想给我升职加薪——
“苏小姐,来做我的首席顾问。”
“苏小姐,来做我的合作伙伴。”
“苏小姐,来做我的皇后。”
我扶腰怒斥:“北辰墨!说好的只谈工作不谈感情呢?”
头痛欲裂。
我睁开眼,映入眼帘的是古色古香的雕花木床和淡青色纱帐。
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,与我记忆中消毒水的气味截然不同。
“小姐,您终于醒了!”一个穿着淡绿色襦裙的少女扑到床边,眼圈通红,“您都昏迷三天了,奴婢都快吓死了。”
我愣了片刻,记忆如潮水般涌来。我是苏晓,二十五岁的医学研究生,在实验室连续工作三十六小时后眼前一黑,再醒来就到了这个完全陌生的地方。
而现在这具身体的记忆告诉我,她也叫苏晓,是星辉城一个没落贵族家的独女,父母早逝,家道中落,仅剩的财产就是这座破旧的老宅和几个忠心的仆人。
“我没事,青禾。”我按着还有些发胀的太阳穴坐起身,努力适应着这个新身份,“外面怎么这么吵?”
青禾眼神闪烁,支支吾吾不敢回答。我掀开被子下床,不顾她的阻拦走到窗边。
院子里,几个彪形大汉正围着老管家推搡叫骂。
“今天要是再拿不出钱,就别怪我们把这宅子收了抵债!”
“求求各位再宽限几日,等小姐身体好些了,我们一定想办法......”老管家苦苦哀求,却被一把推倒在地。
我眼神一冷,推开房门走了出去。
“住手!”
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到我身上。为首的那个刀疤脸上下打量着我,露出不怀好意的笑:“哟,苏小姐终于醒了?那正好,你父亲生前欠我们赌坊五百金币,今天是最后期限,拿钱吧。”
五百金币?根据记忆,这笔钱足够普通人家生活十年。我这个身体那不成器的父亲,竟在死前留下如此巨债。
“小姐,您怎么出来了......”老管家挣扎着爬起来,挡在我面前,“各位,小姐刚醒,有什么事冲我来。”
我心中微暖,轻轻拍了拍管家的肩膀,然后直面那些讨债者:“借据拿来我看看。”
刀疤脸嗤笑一声,掏出一张纸在我面前晃了晃:“白纸黑字,还有你爹的画押,想赖账?”
我快速扫过借据内容,敏锐地捕捉到一个细节:“这借据上写的是月息五分,按王国法律,高利贷超过法定利率部分不予保护。实际你们能追讨的,连本带利不超过三百金币。”
所有人都愣住了,包括我身后的仆人们。
刀疤脸脸色一变:“你胡说八道什么?”
“需要我去城主府请律法官来裁定吗?”我面不改色,心中却有些打鼓——这个世界的法律我只是从原主记忆中略知一二,但愿没有记错。
讨债者们面面相觑,显然没料到我会懂得这些。刀疤脸眯起眼睛,重新审视我:“就算如此,三百金币你们也拿不出来吧?”
他说得没错,苏家现在连三十金币都凑不齐。但我不能示弱。
“给我十天时间,三百金币,一分不少还给你们。”我斩钉截铁地说,“但若你们现在硬来,我就去城主府告你们放高利贷,看看最后吃亏的是谁。”
刀疤脸犹豫片刻,最终恶狠狠地说:“好,就给你十天!十天后若拿不出钱,别怪我们不留情面!”
讨债的人离开后,我腿一软,差点站不稳。青禾赶紧扶住我:“小姐,您怎么能答应他们?十天时间,我们上哪去筹三百金币啊?”
我看着院子里忧心忡忡的仆人们,深吸一口气:“总会有办法的。”
回到房间,我让青禾拿来纸笔,开始盘点苏家现有的资产和可变现的物品。前世作为医学生的严谨思维此刻派上了用场。
“小姐,您和以前不一样了。”青禾小声说。
我笔尖一顿:“经历生死,总会有些改变。”
正当我苦思冥想赚钱之道时,管家匆匆来报:“小姐,城主府派人送来请柬,邀请您参加明晚的宴会。”
我接过那张精致的请柬,心中疑惑。苏家没落已久,为何城主突然邀请?
“听说新城主刚上任不久,正在宴请城中所有贵族,可能是想熟悉本地势力吧。”管家猜测道。
我点点头,这或许是个机会。在宴会上若能结识些人脉,对解决眼前的困境应该有帮助。
“帮我准备明晚的礼服。”我吩咐道。
第二天傍晚,我穿着苏家最好的一件淡紫色长裙,乘着租来的简陋马车前往城主府。看着窗外逐渐繁华的街景,我默默在心中盘算着如何在这个世界立足。
城主府气势恢宏,灯火通明。当我走入宴会厅时,立刻感受到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——好奇、怜悯,甚至还有几分幸灾乐祸。
“那不是苏家的女儿吗?听说她家快破产了,怎么还有脸来这种场合?”
“长得倒是不错,可惜家道中落,怕是难找到好归宿了。”
我装作没听见那些窃窃私语,径直走向食品区。既来之,则安之,先填饱肚子再说。
“苏小姐?”一个温和的男声在身后响起。
我转身,看见一个身着蓝袍的年轻男子。根据记忆,这是李家公子李文轩,苏家还没没落时,曾有意与苏家联姻。
“李公子。”我礼貌点头。
他打量着我,眼中闪过一丝惊艳:“许久不见,苏小姐越发美丽动人了。听说苏家近来有些困难,若有需要帮忙的地方,尽管开口。”
这话表面客气,语气中却带着居高临下的施舍意味。我微微一笑:“多谢李公子好意,苏家的事我自会处理。”
李文轩眼中闪过讶异,似乎没料到我会拒绝。这时,一个尖锐的女声插了进来:
“文轩哥,你怎么在和这种人说话?”
走来的是赵家小姐赵玉儿,一向爱慕李文轩,因此对原主多有敌意。她轻蔑地扫了我一眼:“一个快要流落街头的破落户,也配来参加城主府的宴会?”
周围顿时安静下来,所有人都等着看我的反应。我慢条斯理地放下手中的糕点,抬眼看向赵玉儿:
“赵小姐的意思是,城主邀请谁来参加宴会,还需要先经过你的同意?”
赵玉儿脸色一变:“你胡说什么!我可不是这个意思!”
“那就好。”我微微一笑,“我还以为赵家已经权势滔天,连城主都要看你们眼色行事了呢。”
这番话一出,周围几个贵族都下意识离赵玉儿远了几步。在任何一个世界,越权僭越都是大忌。
赵玉儿气得脸色发白,正要反驳,宴会厅突然安静下来。所有人齐齐望向入口处,只见一个身着玄色锦袍的男子在众人簇拥下走了进来。
他看起来二十七八岁,面容俊美如铸,一双黑眸深邃如渊,周身散发着不怒自威的气场。不必介绍,我也猜到这就是新任城主墨北辰。
他的目光淡淡扫过全场,在经过我时微微停顿了一瞬。不知为何,我竟有种被看穿的心悸感。
墨北辰走到主位前,举杯向众人致意:“感谢各位赏光,本官初来乍到,日后还需诸位多多支持。”
简单的开场白后,宴会正式开始。我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,暗中观察这位新城主。他举止优雅,谈吐不凡,与各路贵族周旋游刃有余,显然不是简单人物。
正当我盘算着如何找机会与他搭话时,一个侍从突然走到我面前:“苏小姐,城主大人有请。”
我心中一惊,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起身,跟着侍从来到了宴会厅旁的偏厅。
墨北辰正站在窗前,月光为他挺拔的身形镀上一层银边。他转身看我,目光锐利如刀:“苏小姐,听说你昨日用王国律法吓退了讨债的人?”
我心中警铃大作,这事怎么这么快就传到他耳中了?
“城主消息灵通。”我谨慎回应。
他走近几步,居高临下地看着我:“据本官所知,苏小姐从小体弱,深居简出,何时对律法如此精通了?”
我强作镇定:“人总是会变的,尤其是在生死边缘走一遭之后。”
墨北辰眼中闪过一丝兴味:“有趣。那本官倒要看看,你如何能在十天内凑齐三百金币。”
果然,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监视之下。这个认知让我后背发凉。
“若我能做到呢?”我鼓起勇气反问。
他轻笑一声,那笑容竟有几分魅惑:“若你能做到,本官就给你一个更大的舞台,让你施展才华。若做不到......”
他未尽的话中充满威胁。我深吸一口气,迎上他的目光:“那就请城主拭目以待。”
走出偏厅时,我的手心全是冷汗。这个墨北辰,比我想象的还要危险。但不知为何,在他提出那个赌约时,我心中除了恐惧,竟还有一丝兴奋。
也许,这就是我在这个世界翻身的机会。
回到宴会厅,众人看我的眼神更加复杂。李文轩走上前来,压低声音:“苏小姐,城主找你何事?是不是苏家又惹麻烦了?需要我帮忙吗?”
我看着他眼中的算计,突然明白了他的意图——他是想通过我搭上城主这条线。
“不劳李公子费心。”我冷淡回应,转身欲走,却被他拉住手腕。
“苏晓,你别不识好歹!”他语气转冷,“除了我,现在还有谁愿意帮你?”
我正要甩开他的手,一个低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:
“李公子,强人所难非君子所为吧?”
墨北辰不知何时出现在我们身后,目光落在李文轩抓着我的手上,眼神微冷。
李文轩如触电般松开手,慌忙行礼:“城主大人误会了,我只是关心苏小姐......”
“苏小姐自有本官关照。”墨北辰语气平淡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李文轩脸色一阵青一阵白,最终悻悻退下。我看向墨北辰,轻声道谢。
他微微颔首:“十日期限,别忘了我们的约定。”
看着他离去的背影,我握紧了拳头。无论如何,我都要赢得这个赌约。
不仅为了生存,更为了在这个世界活出属于自己的精彩。
走出城主府,夜风拂面,我抬头望向满天繁星。
这个世界,我苏晓来了。
回到苏家老宅,我连夜召集所有仆人。
“小姐,城主真的说只要您十天内赚到三百金币,就给您机会?”管家苏伯难以置信地问。
我点点头,铺开纸张:“时间紧迫,我们得立即行动。青禾,去把我娘留下的首饰全都拿来。苏伯,你明天一早就去集市打听,最近什么东西最紧俏。”
众人虽面带忧色,却都行动起来。我则凭着记忆,开始绘制几种简单的现代小玩意——发夹、折叠扇、九连环等。这些东西制作简单,却因设计新颖,应该能打开市场。
第二天清晨,青禾捧着首饰盒进来时,眼圈通红:“小姐,这都是夫人留下的......”
我拍拍她的手:“物是死的,人是活的。娘亲若在世,也会支持我的决定。”
我挑出几件质地普通的首饰,吩咐苏伯拿去典当,作为启动资金。剩下的几件品质较好的,我亲自改造——将一支金簪改造成可调节的缠丝发钗,一对玉耳坠改成可活动的流苏款式。
“小姐,您的手艺什么时候这么好了?”青禾惊讶地看着我灵巧的动作。
我笑而不答。前世为了缓解学业压力,我曾沉迷手工制作,没想到这项技能竟在这里派上用场。
午后,苏伯带回消息:城中最近流行一种来自东方的“七巧板”,但数量稀少,价格昂贵。
我眼前一亮,立即着手制作。不仅复刻了七巧板,还在此基础上设计了几种变形,并配上详细的玩法说明。
三天后,我们的小摊在集市最热闹的地方支起来了。新颖的首饰和益智玩具很快吸引了不少顾客,尤其是那些追求新奇的贵族小姐和公子哥。
“这个发钗好生别致,怎么卖的?”
“这七巧板竟有这么多玩法,比东方来的还有趣!”
到第五天,我们不仅收回了成本,还净赚了一百多金币。照这个速度,十天内凑齐三百金币并非难事。
然而第六天清晨,我们刚到集市,就发现摊子被人砸得稀烂,货物不翼而飞。
青禾当场哭了出来:“怎么会这样?是谁这么缺德?”
苏伯面色凝重:“小姐,我打听过了,是赵家的人干的。赵玉儿因为那晚在宴会上丢了面子,故意报复。”
我握紧拳头,强压下心中的怒火。赵家是星辉城数一数二的富户,以我们现在的实力,硬碰硬无异于以卵击石。
“小姐,现在怎么办?只剩下四天了......”青禾抽泣着问。
我沉思片刻,眼中闪过决然:“既然小打小闹不行,我们就玩票大的。”
我让苏伯去城主府递了帖子,求见墨北辰。
“想到要求助了?”墨北辰在书房接见我时,语气中带着预料之中的淡然。
“不,我是来谈合作的。”我将一份计划书放在他面前,“城主大人新官上任,想必需要政绩证明自己的能力。我有一计,可为星辉城开辟新的财源。”
墨北辰挑眉,接过计划书翻阅。渐渐地,他漫不经心的表情变得专注起来。
“你是说,利用星辉城地处交通要道的优势,开办一个‘商品交易会’,吸引各地商人前来贸易?”
“正是。”我指着地图解释,“我们可以提供免费仓储、减免税收等优惠,同时举办新产品发布会和技艺大赛。一旦形成规模,光是商税就是一笔可观收入。”
墨北辰凝视着我,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彩:“苏晓,你总是能给我惊喜。但这需要大量前期投入,本官为何要冒险?”
“因为收益远大于风险。”我自信回应,“而且,我可以在七天内为您证明这个计划的可行性。”
“如何证明?”
“请给我一纸手令,允许我在城中广场举办一个小型展销会。所有费用由我自行承担,若有盈利,五成归城主府;若亏损,全由我负责。”
墨北辰沉思良久,终于点头:“好,本官就给你这个机会。”
拿到手令后,我立即行动起来。凭借现代展会管理的知识,我将展销会分区规划,设置特色商品区、美食区、娱乐区,并设计了抽奖和表演环节吸引人流。
展销会开幕那天,人山人海。我特意邀请了几家与赵家有竞争的商户免费参展,以此分化赵家的影响力。
果然,赵家虽派人捣乱,但在城主府派来的卫兵震慑下,未敢轻举妄动。
第三天傍晚,我正在展台忙碌,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面前。
“苏小姐好手段。”李文轩看着热闹的展会,语气复杂,“不过你以为靠这种小打小闹,就能真正在星辉城立足吗?”
我懒得与他周旋:“李公子若是来参展的,欢迎;若是来说风凉话的,请自便。”
他脸色一沉:“你别得意太早。赵家不会善罢甘休的,而且......”他压低声音,“城主对你不过是玩玩而已,等他腻了,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。”
我正要反驳,一个冷冽的声音插了进来:
“李公子对本官的私事很关心?”
墨北辰不知何时到来,面色冰寒。李文轩吓得连连告罪,仓皇离去。
“展销会很成功。”墨北辰转向我时,语气缓和许多,“三天营收已超过五百金币,看来本官小看你了。”
我微微一笑:“还要多谢城主给予机会。”
就在这时,一个卫兵匆匆跑来:“城主大人,出事了!城南仓库失火,烧毁了准备运往京城的贡品!”
墨北辰脸色骤变:“什么?”
贡品被毁可是大罪,轻则丢官,重则掉头。我看着他紧蹙的眉头,鬼使神差地开口:
“大人,或许我能帮上忙。”
墨北辰锐利的目光射向我:“此事非同小可,你莫要逞强。”
“我不是逞强。”我冷静分析,“贡品清单我看过,大多是本地特产。现在离进贡期限还有十天,若能及时补办,或许还来得及。”
“补办?那些珍品哪是轻易能凑齐的?”
“大人忘了我们正在办的展销会了吗?”我眼中闪过狡黠的光,“天下奇货,尽聚于此。只要方法得当,何愁凑不齐贡品?”
墨北辰凝视我良久,终于点头:“好,本官就将此事交予你办。若成,必有重赏;若败......”他未尽之言中满是警告。
我深吸一口气,知道这是危机,也是转机。
接下任务的当晚,我在书房仔细研究贡品清单:南海珍珠、西山玉雕、东海珊瑚、北地貂皮......无一不是珍稀之物。
“小姐,这根本不可能在十天内凑齐啊!”青禾忧心忡忡。
“单靠我们当然不行。”我微微一笑,“但若是全城的商人一起出力呢?”
我立即起草了一份“贡品采购招标书”,明确各项贡品的规格、数量和收购价格,并在展销会最显眼的地方张贴。
消息一出,全城轰动。商人们纷纷前来询价,希望能接下这单生意。不出两日,大部分贡品都有了着落。
唯独最珍贵的一件——一尊三尺高的血玉观音,始终无人能提供。
“血玉本就稀有,三尺高的整玉雕刻更是难得。”苏伯叹气,“据说原本那尊是二十年前偶然所得,如今再难寻觅。”
我沉思片刻,忽然灵光一闪:“既然找不到整玉,何不拼镶?”
“拼镶?”众人不解。
我解释道:“将小块血玉精心拼接,由巧手工匠雕刻成观音像,远看与整玉无异。这是应急之策,但也比交不上贡品强。”
方案既定,我立即悬赏寻找能工巧匠和血玉原料。重赏之下,很快有了回应。
第八天傍晚,我正在监督玉观音的制作,墨北辰突然到访。
“明日就是期限,贡品可能备齐?”
我引他观看即将完工的玉观音:“只差最后打磨工序,明日定能完成。”
墨北辰仔细察看玉观音,眼中闪过惊艳:“拼镶而成?远观竟与整玉无异!苏晓,你又一次让本官刮目相看。”
“大人过奖。”我微微躬身,“不过是权宜之计。”
“聪明的权宜之计,胜过愚蠢的固执己见。”他意味深长地说,“看来本官当初与你定下十日之约,是明智之举。”
第十日,所有贡品按时装车发往京城。我也顺利赚足了三百金币,还清了债务。
当晚,墨北辰在城主府设宴款待。
“苏小姐智勇双全,连解本官两次危机。”他举杯道,“按照约定,本官将给你更大的舞台——即日起,聘你为城主府特别顾问,负责商贸发展事宜。”
席间欢声笑语,唯有坐在对面的赵玉儿和李文轩面色阴沉。
宴席过半,我离席透气,在花园中偶遇李文轩。
“苏晓,别以为你赢了。”他冷冷道,“城主府水深得很,你一个毫无根基的女子,迟早会被啃得骨头都不剩。”
我正要回应,忽然听见假山后传来压低声音的对话:
“...确定那尊血玉观音是拼镶的?”
“千真万确,进京途中稍受颠簸就会开裂,到时候就是欺君大罪...”
我浑身一冷,如坠冰窟。
我僵在原地,屏息倾听,但那对话声已经消失,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。
冷汗浸湿了后背。如果血玉观音在途中碎裂,不仅墨北辰难逃一死,我这个主要负责者也必定陪葬。
是谁在背后设计?赵家?李家?还是城主府内的其他势力?
“苏小姐站在这里发什么呆?”李文轩的声音将我从思绪中惊醒。
我强作镇定:“吹吹风而已,李公子请自便。”
回到宴席,我暗中观察在场的每一个人。赵玉儿正与几位贵族小姐谈笑,看不出异常;李文轩不久后也返回席间,神色如常;墨北辰正在与几位官员交谈,偶尔投来一瞥,目光深邃。
宴席结束后,我求见墨北辰。
“这么晚了,苏顾问还有何事?”他已改了口吻,称我官职。
我屏退左右,将听到的对话如实相告。
墨北辰的脸色逐渐凝重:“你确定没有听错?”
“千真万确。”我坚定道,“大人,必须立即采取措施,否则贡品一到京城,就是大祸临头。”
他沉思片刻,唤来心腹侍卫:“立即派快马追回贡品车队,以清点遗漏为名,将血玉观音带回。”
侍卫领命而去后,墨北辰转向我:“此事还有谁知情?”
“除你我外,应无第三人。”我犹豫片刻,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猜测,“但我怀疑,府内有内奸。”
墨北辰眼中寒光一闪:“本官自有分寸。苏顾问先回去休息吧,此事暂且保密。”
回到苏家老宅,我辗转难眠。这个世界远比我想象的复杂危险,一步走错就是万丈深渊。
第二天清晨,我刚起床,青禾就慌慌张张跑进来:“小姐,不好了!外面都在传,说您用假玉观音冒充贡品,欺君罔上!”
我心中一惊,消息泄露得好快!
果然,不到一个时辰,城主府就派人来“请”我过去。
议事厅内,以赵父为首的几位贵族元老赫然在座,个个面色严肃。
“苏晓,你可知罪?”赵父率先发难,“竟敢用拼镶的假玉冒充贡品,这是欺君大罪!”
墨北辰端坐主位,面色平静:“此事尚未证实,赵公不必过早下定论。”
“城主大人,贡品车队已出发两日,现在追回也来不及了。一旦玉观音在途中碎裂,整个星辉城都要遭殃啊!”另一位老者痛心疾首。
我深吸一口气,上前一步:“诸位如何得知玉观音是拼镶的?”
厅内顿时一静。赵父眼神闪烁:“这...自然是工匠泄露。”
“哦?”我挑眉,“我招募工匠时并未说明用途,他们怎知是用于贡品?除非...有人早就知情。”
赵父脸色一变:“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
“我的意思是,既然有人早就知道玉观音是拼镶的,为何等到贡品出发后才揭发?而不是在制作过程中提出异议?”我环视众人,“这不得不让人怀疑,某些人故意纵容此事,意图陷害城主大人。”
厅内哗然。墨北辰眼中闪过一丝赞赏。
“胡言乱语!”赵父拍案而起,“分明是你欺上瞒下,现在还想倒打一耙!”
正当争执不下时,侍卫匆匆来报:“大人,贡品车队已召回,血玉观音完好无损地带回。”
墨北辰点头:“请工匠查验。”
经过仔细检查,老工匠回禀:“大人,这尊玉观音确实是拼镶而成,但工艺精湛,接口处用了特制胶剂,若非极强撞击,不会轻易碎裂。”
墨北辰冷冷看向赵父:“赵公还有何话说?”
赵父冷汗涔涔:“这...是老臣失察,听信谗言...”
“是何谗言?从何听闻?”墨北辰步步紧逼。
就在这时,一支冷箭破窗而入,直射向我面门!
“小心!”墨北辰猛地扑过来,带着我滚倒在地。箭矢擦过他的手臂,钉在身后的柱子上。
“有刺客!”侍卫们纷纷拔剑,厅内大乱。
混乱中,我看见一个黑影在窗外一闪而过。
接下来的几天,城主府加强了守卫。墨北辰手臂的伤不重,但此事明显是冲着我来的。
“对方一计不成,又生一计。”墨北辰在书房中对我说,“你如今已是他们的眼中钉。”
“是我连累大人了。”我愧疚地看着他包扎的手臂。
他摇头:“既将你卷入这是非漩涡,本官自有责任护你周全。只是敌暗我明,需早做打算。”
当夜,我回到苏家老宅,仔细梳理近日发生的种种。赵家显然参与其中,但以他们的实力,恐怕还不是主谋。
更深露重,我正准备熄灯就寝,忽然闻到一股异香。紧接着头晕目眩,四肢无力。
是迷香!
我咬破舌尖,用疼痛保持清醒,悄悄摸到枕下的匕首。这是近日为防身特意准备的。
房门被轻轻推开,两个黑影闪入,手中钢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。
“确认目标,速战速决。”
就在他们举刀砍下的瞬间,我猛地滚到床下,同时大声呼救。
刺客一愣,显然没料到我还清醒。其中一人立刻扑来,我挥匕刺去,被他轻易躲过。
“砰”的一声,房门被踹开,一个矫健的身影闯入,与刺客缠斗在一起。借着月光,我认出那是墨北辰的贴身侍卫队长,夜影。
不过几招,两个刺客就被制服。但就在夜影准备审问时,他们突然口吐黑血,服毒自尽。
“死士。”夜影检查后得出结论,“苏小姐受惊了。”
我惊魂未定:“多谢相救。你怎么会及时赶来?”
“城主大人一直派我暗中保护苏小姐。”夜影平静道,“看来对方是非取你性命不可了。”
第二天,墨北辰亲自前来查看。
“对方连死士都出动了,看来是狗急跳墙。”他检查着刺客留下的物品,忽然从一人怀中摸出一块令牌。
令牌是青铜所制,上面刻着一个奇特的飞鸟图案。
墨北辰脸色顿变:“猎鹰堂...”
“那是什么?”
“一个神秘的杀手组织,专接朝堂和江湖上的脏活。”他神色凝重,“能请动他们,幕后主使绝不简单。”
接下来的日子,我搬入了城主府暂住。表面上,我协助墨北辰处理商贸事务,暗中,我们一直在调查猎鹰堂和幕后黑手。
一天下午,我正在书房整理文件,偶然发现一本古籍中夹着的一张泛黄图纸。上面画的是一种精巧的机械装置,与我前世见过的某种密码机极为相似。
“这是什么?”我问进来的墨北辰。
他看了一眼:“前朝遗留的玩意儿,据说是某种机关术,无人能解。”
我仔细研究图纸,越看越心惊。这分明是一种简易差分机,在这个世界可算是黑科技了。
“也许...我能解开它。”我轻声道。
墨北辰惊讶地看着我:“你连机关术都懂?”
“略知一二。”我谦虚道,心中却涌起一个念头:这或许是我们反败为胜的关键。
在我的指导下,工匠们开始制作差分机的部件。同时,我们放出风声,说苏晓正在研究前朝秘宝,即将有大发现。
果然,鱼儿上钩了。
第七天深夜,一个黑影潜入放置差分机的工坊。就在他翻找图纸时,四周火把突然亮起。
“恭候多时了。”墨北辰从暗处走出,卫兵们将黑衣人团团围住。
黑衣人见无处可逃,突然摘下面罩,露出真容——竟是城主府的老文书,陈先生!
“为什么是你?”墨北辰难掩失望。陈先生跟随他多年,是最受信任的幕僚之一。
陈先生苦笑:“大人待我恩重如山,但家人被挟,不得不为。”
“挟持者是谁?”
“不知真面目,只知是京城来的大人物。”陈先生突然脸色剧变,嘴角溢出黑血,“他们...给我服了慢性毒药...”
他倒地气绝,手中滑落一枚玉佩。我捡起一看,上面刻着一个小小的“睿”字。
墨北辰见到玉佩,瞳孔骤缩:“原来是他...”
“是谁?”
他深吸一口气:“当朝睿亲王,我的皇叔。”
“睿亲王?”我疑惑地看着墨北辰,“他为何要针对你?又为何要杀我?”
墨北辰示意我坐下,讲述了一段皇室秘辛。
原来,墨北辰本是当朝七皇子,本名北辰墨。其母妃出身平凡却深得圣宠,因此遭其他妃嫔嫉妒。十八年前,其母妃被诬陷与侍卫私通,被打入冷宫后自尽。年幼的墨北辰被送往边疆军中,美其名曰历练,实为流放。
“睿亲王当年是我母妃案的经手人之一。”墨北辰眼神冰冷,“我一直怀疑母妃之死与他有关,但苦无证据。”
“所以你请求来星辉城任职,是为了暗中调查?”
他点头:“星辉城距京城不远不近,又是商贸重镇,消息灵通。但我没想到,他这么快就察觉了。”
我恍然大悟:“所以他先是设计贡品事件,想借刀杀人。失败后直接派刺客灭口。”
“而你,”墨北辰看向我,“因展露才华,引起他的警惕,成为首要清除目标。”
我背后发凉,没想到自己竟卷入了皇室斗争。
“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?”
墨北辰沉吟片刻:“睿亲王在朝中势力庞大,硬碰硬绝非上策。我们必须找到他当年陷害我母妃的证据。”
“事隔十八年,证据恐怕早已销毁。”
“未必。”他眼中闪过锐光,“据我多年查探,睿亲王有记私账的习惯,所有见不得光的交易都会记录在册。若能找到那本账册...”
“但账册必定藏在极为隐秘之处。”
墨北辰微微一笑:“这就是我要拜托你的事。”
他告诉我,半个月后是睿亲王寿辰,将大宴宾客。作为地方官员,他受邀赴宴,可带随从。
“你聪明机敏,又生面孔,不易引起怀疑。我想带你同去,见机行事。”
我心跳加速:“你要我潜入王府偷账册?”
“是借,”他纠正道,“看完即还,不留痕迹。”
这无疑是一次冒险,但我知道,若不扳倒睿亲王,我永远无法安心生活。
“好,我答应你。”
接下来的日子,我接受了紧急训练——礼仪、舞步、察言观色,以及简单的防身术。墨北辰亲自教我辨认朝中重要人物和王府布局。
闲暇时,我继续研究那台差分机,并有了意外发现——它不仅能计算,稍加改造,还能用于加密和解密信息。
“也许这台机器能帮我们破解账册的密码。”我兴奋地告诉墨北辰。
他大为赞赏,命工匠按我的设计进行改造。
出发前夜,我站在庭院中望着满天星辰,心中五味杂陈。从现代医学生到异界落难女,再到卷入皇权斗争,这经历堪比穿越小说。
“紧张吗?”墨北辰的声音自身后响起。
我转身,见他手持披风,轻轻为我披上:“有点。”
“现在退出还来得及。”他认真道,“我不会怪你。”
我摇头:“开弓没有回头箭。再说,”我微微一笑,“我也想知道真相。”
他凝视我良久,轻声道:“苏晓,待此事了结,我...”
话未说完,夜影匆匆而来:“大人,一切准备就绪。”
墨北辰点点头,对我道:“早些休息,明日出发。”
看着他离去的背影,我心中泛起一丝涟漪。刚才,他是想说什么?
次日,我们启程前往京城。为避免打草惊蛇,我只带了青禾随行。
三日后,睿亲王府映入眼帘。朱门高墙,戒备森严,比城主府气派数倍。
宴会上,觥筹交错,歌舞升平。我扮作墨北辰的侍女,低调地观察着在场众人。
睿亲王年约五十,面貌儒雅,眼神却锐利如鹰。他热情地招待墨北辰,言谈间满是叔侄情深,若非知情,根本看不出两人有仇。
“北辰啊,一别多年,都长这么大了。”睿亲王拍着墨北辰的肩,“在星辉城可还习惯?若有难处,尽管跟皇叔说。”
墨北辰恭敬回应:“劳皇叔挂心,一切安好。”
我暗中留意到,睿亲王虽然表面亲切,眼神却不时闪过冷光。
宴会中途,我借口更衣,按照事先记下的地图向王府内院摸去。据墨北辰的情报,睿亲王的书房可能有密室。
避开几队巡逻守卫,我成功潜入书房。室内陈设精致,书香弥漫。我仔细检查书架、地板和墙壁,寻找机关。
突然,门外传来脚步声和谈话声!
“王爷,北辰大人似乎带了个生面孔的侍女...”
是睿亲王和管家的声音!
我急忙躲到厚重的窗帘后,屏住呼吸。
二人走进书房,睿亲王冷笑道:“那小杂种和他娘一样,专会招惹是非。查清楚那侍女的来历了吗?”
“说是星辉城一个落魄贵族之女,但聪慧过人,前些日子还解决了贡品危机。”
睿亲王哼了一声:“找机会除掉,免得坏事。”
我心中一紧。
待他们离开,我继续搜寻,终于在书桌下发现一个暗格。里面除了一些信件,果然有一本厚厚的账册。
我迅速翻阅,账册用密码记录,正是我预料之中的。来不及细看,我将账册塞入怀中,准备离开。
就在这时,书房门再次被推开。睿亲王去而复返!
“果然有老鼠溜进来了。”他冷冷地看着我,“苏小姐,好大的胆子。”
我心跳如鼓,强作镇定:“王爷何出此言?奴婢只是迷路了...”
“不必演戏了。”他一挥手,几个侍卫冲进来将我按住,“说,北辰墨派你来偷什么?”
我咬紧牙关,一言不发。
睿亲王冷笑:“不怕你不说。带下去,好生伺候!”
我被关进地牢,账册被搜走。好在他们暂时没杀我,大概是想留作人质牵制墨北辰。
地牢阴冷潮湿,我靠在墙上,思考脱身之策。账册虽被夺回,但我已记下部分密码和内容,只要...
“苏小姐?”一个压低的声音突然响起。
我抬头,见一个狱卒打扮的年轻人站在牢门外。
“你是?”
“夜影大人派我来的。”他快速打开牢门,“快走,王爷很快要提审你。”
我心中一喜,随他溜出地牢。然而刚到院中,就听见警铃大作。
“发现逃犯!”
瞬间火把通明,无数侍卫包围过来。那年轻狱卒突然拔刀指向我:“对不起,苏小姐,各为其主。”
我心中冰凉,原来是计中计!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几个黑影从天而降,与侍卫战作一团。为首之人武艺高强,很快杀到我身边。
“走!”是夜影!
我们杀出重围,来到王府后门。墨北辰等在那里,见我安然无恙,明显松了口气。
“账册呢?”
“被睿亲王抢回去了,但我记下了一些内容。”我急道,“而且我发现,账册密码与那台差分机有关!”
突然,一支火箭射来,钉在我们旁边的门上。四周涌现出更多侍卫,睿亲王站在高处,手持长弓。
“北辰墨,既然来了,就别想走了!”
我们被团团围住,形势危急。墨北辰护在我身前,低声道:“待会我杀开一条路,你跟着夜影先走。”
“不行!我不能丢下你!”
他回头深深看我一眼:“听话,我自有脱身之法。”
就在这时,王府外突然传来震天的喊杀声。一队精兵冲破大门,为首将领高呼:
“奉圣上密旨,睿亲王结党营私,图谋不轨,即刻捉拿归案!”
局势瞬间逆转。睿亲王脸色大变:“不可能!皇上怎么会...”
混乱中,墨北辰拉起我:“我们走!”
回到安全处,我才知道这一切都是墨北辰的安排。他早已将睿亲王的罪证密奏皇上,今日之事只是收网。
三日后,睿亲王党羽被一网打尽,在其密室中搜出大量谋反证据。皇上下旨,睿亲王削爵赐死,其党羽或斩或流。
尘埃落定,墨北辰被召回京城,恢复皇子身份。临行前,他来找我。
“苏晓,随我回京吧。”他真诚地说,“经此一事,父皇对我改观许多。你才华出众,在京城必有更大作为。”
我沉默片刻,摇了摇头:“殿下,星辉城才是我的家。”
他眼神一暗:“是因为那日的冒险吓到你了?还是...你不愿留在我身边?”
我看着这个与我共历生死的男子,心中百感交集。若说没有动心,那是自欺欺人。但皇宫深似海,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。
“殿下,我助你并非为荣华富贵。如今危机已解,我也该回归自己的生活了。”
他久久凝视我,最终轻叹一声:“我明白了。”他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,“这个你留着,若有困难,随时可来京城找我。”
我接过玉佩,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身影,眼眶微热。
回到星辉城,我继续担任商贸顾问,将现代商业理念引入这个古老的城市。一年后,星辉城成为全国闻名的商贸中心,而我创办的“苏氏商行”也声名鹊起。
偶尔,我会听到京城的消息:七皇子北辰墨深受重用,朝野上下皆认为他是太子的不二人选。
一天,我正在商行处理事务,青禾兴奋地跑进来:“小姐,有贵客到!”
我抬头,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门口,一身寻常商贾打扮,笑容依旧。
“苏东家,可否谈笔生意?”
夕阳西下,将他周身镀上一层金边。我也笑了:
“殿下想要谈什么生意?”
“一桩关于余生的买卖。”
时光荏苒,转眼又是一年春秋。
星辉城在我的经营下越发繁荣,“苏氏商行”的分号已遍布全国。那日北辰墨不告而来,在我这里住了半月有余,我们像寻常夫妻般过着平淡日子,谁也没提京城和皇宫。
但他终究是皇子,终究要回去。
临别那夜,他握着我的手说:“等我处理完京中事务,必回来接你。”
我笑而不语,心中却知这承诺何其渺茫。他是翱翔九天的龙,而我宁愿做闲云野鹤。
他走后的第三个月,边境突发战事。北狄大举入侵,连破三城,直逼中原。朝中主和派占据上风,竟有人提议割地求和。
消息传到星辉城,我拍案而起:“荒唐!北狄狼子野心,割地只会助长其气焰!”
苏伯忧心忡忡:“小姐,朝堂之事,我们商人还是少插手为妙。”
我摇头:“国若不在,商何以存?”
当夜,我召集商行各位管事,提出一个大胆计划——以商行名义,联合全国各大商号,筹集军需物资支援前线。
“此举耗资巨大,且风险极高。”大管事皱眉,“若是战事不利,我们将血本无归。”
“但若国破,我们失去的将不仅是钱财。”我环视众人,“苏晓在此立誓,若因此事导致商行亏损,我愿以全部身家弥补各位损失。”
许是被我的决心感动,最终计划全票通过。
接下来的日子,我几乎不眠不休,联络各地商号,调配物资,组织运输。在我的奔走呼吁下,越来越多的商人加入这场救国行动。
一月后,第一批军需顺利送达前线。与此同时,我收到北辰墨密信:
“朝中主和派势大,父皇犹豫不决。幸得你等商贾鼎力相助,军方得以继续抵抗。然北狄兵力强盛,战事恐难速决。万事小心,有人在查物资来源。”
我心中一凛,明白这是动了某些人的奶酪。
果然,几天后,一队官兵闯入商行,以“私运军械,通敌叛国”的罪名将我逮捕。
公堂之上,主审的刑部侍郎赵明德是主和派干将,也是赵玉儿的叔父。
“苏晓,你一个商贾,为何私自筹集军需?可是与北狄暗通款曲?”
我冷笑:“大人何出此言?北狄侵我疆土,杀我同胞,我筹集军需是为助朝廷抗敌,何来通敌之说?”
“巧言令色!”赵明德拍案,“据查,你运送的军械中混有劣质兵器,致使前线将士伤亡惨重。这分明是故意资敌!”
我心中一惊,明白物资被人做了手脚。
“大人可有证据?”
赵明德扔下一份供词:“押运物资的负责人已经招供,说是受你指使,以次充好,中饱私囊。”
我看那供词上的画押,分明是严刑逼供所致。
“我要与他对质。”
“不必了。”赵明德冷笑,“人犯昨夜已在狱中自尽。”
我浑身发冷,这是要死无对证!
“苏晓,你还有何话说?”
我挺直脊梁:“清者自清。倒是大人如此急于定案,莫非是怕我揭穿什么?”
赵明德脸色一变:“大胆!来人,大刑伺候!”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堂外传来高呼:“圣旨到——”
一个太监手持圣旨步入公堂:“奉天承运,皇帝诏曰:北境战事吃紧,苏晓筹集军需有功,特赦其罪,命其即刻前往北疆,统筹后勤事宜。钦此。”
我愣在原地,赵明德更是目瞪口呆。
“公公,这...这不合规矩...”
太监冷冷道:“赵大人是在质疑圣意?”
赵明德冷汗直流:“下官不敢。”
后来我才知道,是北辰墨在朝堂上力排众议,又有前线将领联名上书为我作保,才换来这道圣旨。
离开京城前,北辰墨派人送来一封信,只有短短八字:“前路凶险,万事小心。”
我明白他的担忧。主和派不会善罢甘休,此去北疆,必是危机四伏。
三日后,我带着精心挑选的助手和护卫,启程前往北疆。
越往北走,景象越是荒凉。战火过处,村庄化为废墟,难民络绎于途。
到达北疆大营时,正值一场恶战刚结束。伤兵满营,哀嚎不绝。我立即投入工作,整顿后勤,调配物资,建立更高效的补给线。
在我的调度下,前线物资供应明显改善。将士们对这个突然出现的“女总管”从怀疑到敬佩,纷纷称我为“及时雨”。
一天深夜,我正在帐中核算粮草,忽然闻到一股焦味。冲出帐外,只见粮仓方向火光冲天!
“走水了!快救火!”
我冲向粮仓,指挥士兵救火。就在火势将控之时,一支冷箭破空而来,直取我咽喉!
“小心!”一个身影猛地扑来,带着我滚倒在地。箭矢擦过他的肩膀,鲜血瞬间染红战袍。
是夜影!北辰墨还是不放心,派他暗中保护。
“你没事吧?”他急问。
我摇头,看向箭矢来处,只见一个黑影迅速消失在夜色中。
夜影查看箭矢,面色凝重:“是北狄的淬毒箭。看来,有人不想让你活下去。”
粮仓大火虽被及时扑灭,但仍损失了三成存粮。更糟的是,通往后方的主要粮道被北狄骑兵切断,补给至少要半个月才能恢复。
“存粮只够支撑十日。”副将忧心忡忡,“若不能及时补给,军心必乱。”
我沉思良久,忽然想起前几日查看地图时注意到的一条小路。
“或许有一条路可以试试。”
我指着地图上一条几乎被遗忘的古商道:“这条路虽然难走,但直通江南粮仓,若是轻装快马,七日可往返。”
老将军摇头:“此路险峻,且可能有北狄埋伏。”
“正因为险峻,北狄才可能疏于防范。”我坚持,“我愿意亲自带队押运。”
众将哗然。夜影更是反对:“太危险了!你若出事,殿下那里我无法交代。”
我看着他:“若粮草不济,十万大军危在旦夕。这个险,值得冒。”
最终,在我的坚持下,计划被批准。我挑选了五百精兵,连夜出发。
古商道果然险峻,我们不得不弃马步行。第三天,我们遭遇山洪,损失部分粮车。第五天,一支北狄巡逻队发现了我们,激战中又有数十人伤亡。
第七天傍晚,眼看就要走出山区,前方探路士兵突然回报:出口被北狄大军封锁!
“至少五千人。”斥候面色惨白,“我们被包围了。”
众人面露绝望。我强迫自己冷静,仔细观察地形。
“还有一个办法。”我指向一侧的悬崖,“那里有一条采药人走的小路,虽然陡峭,但可以绕到敌军后方。”
夜影查看后摇头:“太危险了,稍有不慎就会摔得粉身碎骨。”
“总比在这里等死强。”我毅然道,“我带头,愿意跟的来,不愿意的可以在此等候。”
让我感动的是,无一人退缩。
我们在夜色中开始攀爬。山路果然险峻,好几次有人险些坠落。我手心磨出血泡,却不敢停下。
黎明时分,我们终于成功绕到北狄军后方。看着山下密密麻麻的敌军营地,我忽然心生一计。
“夜影,你带大部分人继续押运粮草回大营。我带一小队人留下,制造混乱,牵制敌军。”
夜影断然拒绝:“不行!这太危险了!”
“这是唯一的机会。”我坚定道,“若让这批敌军前往前线,大营危矣。”
经过激烈争论,夜影最终妥协。我挑选了五十名死士,留在敌后开展游击。
我们利用地形优势,日夜骚扰敌军。今天烧粮草,明天断水源,后天偷袭巡逻队。北狄军被我们搅得不得安宁,不得不分兵搜山。
第八天,我们被逼到一处绝地。身边只剩下十余人,个个带伤。
“苏姑娘,你先走!”一个士兵喊道,“我们断后!”
我摇头:“要死一起死。”
就在我们准备拼死一搏时,山下突然杀声震天!北狄军阵脚大乱,纷纷溃逃。
“是我们的援军!”士兵惊喜大叫。
我抬眼望去,只见一杆“北辰”大旗在晨风中猎猎作响。旗下,那个熟悉的身影一马当先,所向披靡。
他来了。
当北辰墨杀到山顶,看到浑身是血的我时,眼中满是心疼与后怕。
“你这个傻女人...”他紧紧抱住我,声音哽咽。
我靠在他怀里,轻声道:“你来了。”
后来我才知道,他得知我遇险,连夜率精骑来援,正好碰上被我们拖住的北狄军队,一举击溃。
粮草顺利运抵大营,战局得以扭转。而我在敌后的表现传开后,军中皆称我为“北疆女杰”。
北辰墨在大营中当众宣布:“待战事结束,我必娶苏晓为妃。”
全军欢呼。我看着他在火光中坚毅的侧脸,心中满是暖意。
然而,就在我们以为胜利在望时,一个惊天消息传来:京城政变,主和派软禁了皇上,立三皇子为帝!
政变的消息如晴天霹雳,震动了整个北疆大营。
“三皇子与主和派勾结,已控制京城。”探子回报,“他们下令即刻停战,与北狄和谈。”
营中将领哗然。老将军怒道:“眼看就要取胜,此时和谈,前功尽弃!”
北辰墨面色阴沉:“父皇情况如何?”
“皇上被软禁在养心殿,生死不明。”
我握住北辰墨颤抖的手,低声道:“必须回京救驾。”
他点头,眼中燃起决然的火焰:“传令下去,即刻整军,回师京城!”
然而就在我们准备出发时,又一个坏消息传来:边境各要塞已被三皇子心腹控制,我们被切断了回京之路。
“这是要困死我们在北疆。”副将愤然。
北辰墨站在地图前,久久不语。我知他在权衡:若强行闯关,必起内战,北狄可能趁虚而入;若按兵不动,皇上凶多吉少。
“或许...还有一条路。”我忽然道。
众人看向我。我指着地图上一处险要:“飞鸟峡。这里守军薄弱,我们可以秘密通过。”
老将军摇头:“飞鸟峡地势险要,一夫当关万夫莫开。若被发觉,就是死路一条。”
“正因为险要,他们才不会重兵把守。”我分析道,“而且我研究过,三日后有大雾,是最好时机。”
经过激烈讨论,这个冒险的计划被采纳。我们挑选五千精兵,轻装简从,趁夜向飞鸟峡进发。
第三日黎明,果然大雾弥漫。我们悄无声息地通过峡谷,竟真的未被发觉。
出了北疆,我们兵分两路:北辰墨率主力直逼京城,我则带一队人绕道江南,联络各地勤王之师。
临别时,北辰墨将一块兵符交给我:“若有万一,可调动江南大营兵马。”
我郑重接过:“保重。”
江南之行异常顺利。各地官员将领早对政变不满,在我的游说下纷纷响应。不到半月,我已集结五万大军。
然而就在我们准备北上时,意外发生了。
那日我正在营中议事,忽然头晕目眩,昏倒在地。醒来时,军医面带喜色:“恭喜夫人,您有喜了。”
我愣在当场。这个孩子来得太不是时候。
夜影得知后,力劝我留在江南:“前线凶险,您如今身怀六甲,不宜奔波。”
我抚摸尚未显怀的小腹,坚定摇头:“正因为有了这个孩子,我更要去。他要亲眼看着父母为他争取一个太平盛世。”
十日后,我们与北辰墨在京城外汇合。他得知我有孕,又喜又忧,坚持要我留在后方。
“我答应过与你并肩作战。”我握住他的手,“让我陪你走完这最后一程。”
京城守卫森严,强攻必然伤亡惨重。我们决定智取。
“皇宫下有密道,可直通养心殿。”北辰墨摊开一张泛黄的图纸,“这是母妃生前留给我的。”
我细看图纸,发现密道入口竟在睿亲王府!那个已经被查封的府邸。
当夜,我们带精兵潜入王府。府内蛛网遍布,荒凉阴森。按照图纸,我们很快找到了密道入口。
“我带队进去。”北辰墨道,“你在外接应。”
我摇头:“密道情况不明,多个人多份照应。”
最终我们各退一步:他带主力进入,我率小队在外策应。
密道阴暗潮湿,走了约莫半个时辰,前方出现光亮。出口竟在养心殿的龙床下!
我们悄无声息地钻出,只见殿内烛火昏黄,老皇帝被铁链锁在榻上,面色憔悴。
“父皇!”北辰墨急步上前。
老皇帝睁眼,惊喜交加:“墨儿!你终于来了!”
就在这时,殿门突然大开,三皇子带着侍卫涌入,将我们团团围住。
“七弟,果然来了。”三皇子冷笑,“就知道你会走这条密道。”
北辰墨护在我身前:“三哥,收手吧。现在回头还来得及。”
“回头?”三皇子狂笑,“父皇老糊涂了,非要与北狄死战。我这是救国家于危难!”
老皇帝怒道:“逆子!你与北狄暗中勾结,割地求和,这是卖国!”
三皇子面色一沉:“既然你们敬酒不吃,就别怪我不念兄弟之情了!来人!”
侍卫们一拥而上。我们奋力抵抗,但寡不敌众,渐渐被逼到角落。
眼看就要被擒,我忽然想起一事,大声道:“三殿下,你可知道睿亲王为何败亡?”
三皇子一愣:“你说什么?”
“因为他有一本账册,记录着所有见不得光的交易。”我盯着他,“那本账册,其实在我这里。”
三皇子脸色顿变:“不可能!账册早已销毁!”
“睿亲王何等狡猾,岂会不留后手?”我冷笑,“上面可记着与你往来的每一笔交易,包括你如何与北狄勾结,如何策划政变。”
其实账册早已上交皇上,我这是在虚张声势。但三皇子做贼心虚,果然中计。
“交出来!”他厉声道。
“账册藏在安全之处。”我拖延时间,“若我出事,自会有人将它公之于众。”
三皇子眼神阴鸷:“你以为这样就能威胁我?”他突然抢过侍卫的刀,架在老皇帝颈上,“再不交出账册,我就杀了他!”
殿内气氛顿时紧张到极点。北辰墨握剑的手青筋暴起,我心跳如鼓。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殿外突然杀声震天!勤王之师到了!
三皇子大惊失色,手下侍卫也阵脚大乱。北辰墨趁机发难,一剑挑飞他手中的刀。
“投降吧,三哥。”
三皇子面如死灰,颓然跪地。
政变平息,老皇帝重掌大权。三皇子及其党羽被下狱候审。
论功行赏时,老皇帝特意召见我。
“苏晓,你屡立奇功,想要什么赏赐?”
我跪拜道:“民女别无他求,只愿边境永固,百姓安康。”
老皇帝满意点头,又看向北辰墨:“墨儿,你呢?”
北辰墨跪在我身旁:“儿臣恳请父皇赐婚,立苏晓为正妃。”
殿内一片寂静。老皇帝沉吟良久,方道:“苏晓虽功在社稷,但出身平凡,恐难服众。”
我心中一沉,却听北辰墨坚定道:“若不能娶心爱之人,儿臣宁愿放弃皇子之位。”
“你!”老皇帝震怒,“为了一个女子,竟要放弃江山?”
“江山与苏晓,儿臣都要。”北辰墨抬头,目光如炬,“而且唯有她配与儿臣共享这万里河山。”
老皇帝注视我们良久,忽然长叹一声:“罢了,罢了。你与你母妃一样固执。”
他下旨赐婚,并封我为安国郡主,以全礼制。
大婚前夜,北辰墨带我来到皇宫深处的一处僻静宫殿。
“这里是我母妃生前住所。”他推开尘封的大门,“她去世后,这里一直空着。”
殿内陈设朴素,与皇宫的奢华格格不入。我在梳妆台上看到一个精致的木盒。
“可以打开吗?”
北辰墨点头。盒中是一叠信笺和一枚奇特的玉佩。那玉佩的材质与我穿越来时身上佩戴的一模一样!
我震惊地翻阅信笺,更让我吃惊的是,上面的字迹竟与现代简体字极为相似!
“母妃她...来自另一个世界。”北辰墨轻声道,“她常说,总有一天会有与她一样的人来找她。”
我如遭雷击,原来我不止是穿越,还是宿命的轮回!
信中还揭露了一个更大秘密:老皇帝早知道睿亲王陷害墨北辰母妃的真相,却为平衡朝局隐忍不发。
“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这些?”我声音颤抖。
北辰墨握住我的手:“因为我要你明白,我娶你,不只是因为爱你,更是因为你是唯一能懂我的人。”
大婚之日,举国欢庆。然而就在典礼进行时,一个黑衣人突然冲出,持刀刺向北辰墨!
“小心!”我下意识挡在他身前。
利刃刺入胸膛的瞬间,剧痛席卷全身。在失去意识前,我看到北辰墨惊恐的面容和黑衣人被制服的画面。
原来,他是三皇子的余党...
我在剧痛中醒来,发现自己躺在寝宫的锦榻上。胸口的伤已被妥善包扎,但仍隐隐作痛。
“晓晓!”北辰墨守在床边,眼中布满血丝,“你终于醒了。”
“孩子...”我第一时间抚摸小腹。
“孩子没事。”他握住我的手,声音哽咽,“但你差点...太医说再偏一寸就...”
我虚弱一笑:“我命大。”
后来才知道,我昏迷了三天三夜。北辰墨在这期间肃清了三皇子所有余党,并以铁腕手段整顿朝纲。
养伤期间,老皇帝来看过我几次。有一次,他单独留下,给了我一个木盒。
“这是墨儿母妃的遗物。”他神情复杂,“她说若有一天墨儿找到真心爱人,就交给她。”
我打开木盒,里面是一本手札。手札详细记录了她穿越而来的经历,以及她如何用现代知识帮助这个国家发展。
最让我震惊的是最后一页:
“若有后来者,切记:年9月日,紫金山天文台,找到林教授,告诉他实验成功了。”
这个日期,正是我穿越的那天!林教授是我的导师!
原来我的穿越不是意外,而是一场实验!而北辰墨的母妃,很可能就是实验的第一个成功案例!
当我把这个发现告诉北辰墨时,他沉默了许久。
“你想回去吗?”他最终问,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。
我看着他眼中的不安,轻轻摇头:“那里已没有我牵挂的人。这里,有你和孩子,有我们共同守护的江山。”
他紧紧抱住我,如释重负。
三个月后,我顺利生下一个男孩。老皇帝喜极而泣,亲自为皇孙取名“北辰安”,寓意天下安康。
孩子满月那日,北辰墨被立为太子。老皇帝道:“朕老了,是时候享享清福了。这江山,就交给你们年轻人吧。”
我们搬入东宫,开始参与朝政。我运用现代知识,推行一系列改革:兴办学校,改善医疗,鼓励工商,发展科技。
朝中守旧派起初强烈反对,但在看到改革带来的成效后,渐渐转变态度。
一年后,老皇帝禅位,北辰墨登基,我成为皇后。那日,他握着我的手共同坐上龙椅,对满朝文武道:
“朕与皇后,共治江山。”
在我们的治理下,国家日渐强盛。北狄再次来犯时,我们亲自出征,大败敌军,迫其称臣纳贡。
凯旋归来的路上,北辰墨带我重游星辉城。如今的星辉城已是天下第一大商贸中心,处处繁华似锦。
我们走在熟悉的街道上,回忆往事,感慨万千。
“还记得那个展销会吗?”我笑问。
“记得。”他眼中满是柔情,“那时我就知道,你是我命中注定的人。”
在城主府旧邸,我意外发现了一个密室。里面竟存放着那台差分机和睿亲王的账册原本。
翻阅账册时,我发现了一页被刻意隐藏的记录:睿亲王与一个神秘组织的往来,其中提到了“时空之门”和“异世来客”。
我忽然明白,睿亲王可能早知道穿越的秘密,甚至试图控制它。
当晚,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。梦中,一个与北辰墨母妃长相相似的女子对我说:
“时空之门即将再次开启,做好选择。”
醒来后,我把这个梦告诉北辰墨。他神色凝重:“母妃也曾做过类似的梦。”
我们意识到,穿越可能不是偶然,而是一个更大计划的一部分。
几天后,边境送来急报:西北荒漠出现奇异光柱,直通天际。有牧民靠近后神秘失踪。
我们立即派人调查,回报说光柱处有一个类似祭坛的遗迹,上面刻着与现代科学符号相似的图案。
我忽然想起手札中的提示,要求北辰墨带我去那个遗迹。
遗迹深处,我们找到一个密室。墙上刻满了时空穿越的理论和公式,桌上放着一台类似现代电脑的装置!
更让人震惊的是,装置屏幕上显示着一行字:
“第号实验体苏晓,第号实验体林晚晴(北辰墨母妃),任务完成度%。是否返回原时空?”
原来我们都是一场实验的参与者!
就在这时,装置发出声音:“时空之门将在十分钟后开启,请做出选择。”
北辰墨紧紧握住我的手:“无论你做什么选择,我都尊重。”
我看着这个与我生死与共的男人,又想起宫中年幼的孩子,微微一笑:
“我的选择早已做出。”
我按下“否”的按钮,装置瞬间暗了下去。
走出遗迹时,夕阳如火,染红了整片荒漠。北辰墨轻声问:“不后悔吗?”
我靠在他肩上:“有你的地方,就是我的归宿。”
回到皇宫,我们销毁了所有与穿越实验相关的资料。有些秘密,就让它永远成为秘密吧。
时光荏苒,转眼十年过去。国家在我们治理下国泰民安,万国来朝。安儿聪明伶俐,已显明君之相。
一个秋日午后,我与北辰墨在御花园散步,满园桂花飘香。
“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?”他笑问。
“怎么不记得?那时你还是星辉城主,我还是个为债务发愁的落魄小姐。”
他执起我的手:“这一生最大的幸运,就是那日与你相遇。”
我望着这个与我携手走过风雨的男人,心中满是幸福。
后来,我们在星辉城建立了第一所现代大学,我亲自任教,将另一个世界的知识传授给这个时代的学子。
史书记载:北辰帝与苏后开创了天启盛世,国祚绵延三百年。而他们的爱情故事,也成为流传千古的佳话。
夕阳西下,我站在皇宫高处,俯瞰这片我们共同守护的江山。北辰墨从身后拥住我:
“这一生,幸得有你。”
我微笑不语,只是更紧地握住他的手。
穿越时空,历经生死,我只为与你相遇。这江山为聘,天下为礼,终不负此生。
(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