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流老公吓溜妻(明月儿)_上流老公吓溜妻无错完整版_上流老公吓溜妻最新章节_笔趣阁
再睁眼回到嫡姐污蔑我和姐夫那天,我当众冷笑说:他早就急着续弦呢
冰冷的液体泼在脸上,带着栀子花甜腻的香气。
是茶。
母亲的手在发抖,手里的青瓷茶杯还维持着泼洒的姿态。
“沈瑜!你还有没有廉耻!”
尖锐的斥责像钢针一样扎进耳膜。
我抬起手,抹掉脸颊上往下淌的茶水和茶叶,动作很慢。
眼前是熟悉的沈家正厅,为了庆祝父亲五十岁生日,布置得富丽堂皇。水晶吊灯的光芒刺得我眼睛发疼。
宾客们围成一圈,像一群受惊的鹌鹑,窃窃私语,目光如炬,在我脸上和另一个人身上来回逡巡。
那个人,是我的姐夫,陆兆元。
他站在我三步开外,脸色煞白,英俊的眉眼间满是慌乱与无措。
而这一切的中心,是我的嫡姐,沈清。
她跌坐在地上,云锦旗袍的领口被撕开了一道小口,露出雪白的颈项。发髻散乱,眼眶通红,正死死抓着母亲的裙角,哭得肝肠寸断。
“母亲……我……我没脸活了……我亲眼看到的……阿瑜她……她和兆元在偏厅里……”
她的话说得断断续续,却足以让所有人脑补出一场肮脏的戏码。
母亲气得浑身发抖,指着我的手都在抖。
“你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!你姐姐病着,你就是这么照顾她的?照顾到你姐夫身上去了?”
父亲站在一旁,脸色铁青,紧抿的嘴唇泄露了他滔天的怒意。他是个极重脸面的人。
我看着这一幕,熟悉得像是刻在骨子里的噩梦。
上一世,就是在这里,在父亲的五十岁寿宴上,沈清上演了这么一出“捉奸”大戏。
我百口莫辩,被父亲关了禁闭,被整个上流圈子唾弃。
而沈清,我那位体弱多病的嫡姐,在“撞破”这桩丑事后,病情急转直下,缠绵病榻。
临终前,她拉着我的手,泪眼婆娑地将陆兆元托付给我,说我是她最放心不下的妹妹,只有我才能照顾好他。
整个沈家,整个陆家,都被她的“深明大义”和“姐妹情深”感动得一塌糊涂。
于是,我,一个背负着“勾引姐夫”污名的女人,成了她的替身,嫁给了陆兆元。
婚后三年,我活得像个影子。
陆兆元对我,有愧,有怨,有疏离。我们是最熟悉的陌生人。
沈家的资源,因为我的“污点”,开始向旁支倾斜。
我像一颗被丢进泥潭里的石子,悄无声息地沉了下去。
直到三年后,沈清“死而复生”,从国外回来了。
原来她的病是假的,出国是为了和她的初恋情人双宿双飞。如今情人另娶,她便想起了陆兆元这张长期饭票。
她回来那天,陆兆元看我的眼神,像是在看一个占据了别人位置的窃贼。
而我,在又一次被她设计推下楼梯,摔断腿躺在医院时,才从护士的闲聊中得知,陆家早就准备好了离婚协议,只等我签字。
他们说,沈清才是陆家名正言顺的太太。
我万念俱灰,拔掉了输液管。
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,我看到窗外的雨,冰冷得像我的一生。
……
“啪!”
预想中的耳光没有落下。
我截住了母亲扬起的手腕。
她的手腕很细,保养得宜,此刻却因为愤怒而青筋毕露。
“母亲,”我的声音很平静,平静得不像我自己,“您最好想清楚,这一巴掌打下来,打的是谁的脸。”
母亲愣住了。
所有人都愣住了。
在他们印象里,我沈瑜,作为沈家庶女,向来是温顺、隐忍、不争不抢的。
我甩开母亲的手,力道不大,却让她踉跄着后退了一步。
我的目光越过她,越过地上哭泣的沈清,直直地落在陆兆元身上。
他被我看得一抖,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,眼神躲闪。
我忽然笑了。
那笑声很轻,在这死寂的正厅里,却像一声惊雷。
“嫡姐,你哭什么?”
我缓缓蹲下身,与梨花带雨的沈清平视。
她的哭声一滞,惊愕地看着我。
我伸出手,轻轻拂开她脸颊上的一缕乱发,指尖冰凉。
“你不是一直盼着这一天吗?”
沈清的瞳孔猛地一缩。
我凑近她,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:“你的病,拖了这么久,不就是为了让我嫁过去,替你守着陆太太的位置吗?”
她的身体僵住了,连哭都忘了。
我直起身,环视四周。
那些探究的、鄙夷的、幸灾乐祸的目光,像无数盏聚光灯,将我笼罩。
上一世,我就是被这些目光杀死的。
但现在,我只觉得可笑。
我看向脸色铁青的父亲,一字一句,清晰无比。
“父亲,您不问问姐夫吗?”
所有人的视线,瞬间转移到了陆兆元身上。
他成了新的焦点,像一只被剥光了毛放在烤架上的鹌鹑。
“兆元,”父亲的声音里压着怒火,“到底怎么回事!”
陆兆元张了张嘴,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他能说什么?
说他确实在偏厅里拉住了我的手,问我沈清的病什么时候才能好?
说他确实抱怨了一句,说这日子过得像守活寡?
这些话,单独听都没问题。
可配上沈清撕破的领口,和我鬓边那朵被“拉扯”掉的珠花,就成了铁证。
这就是沈清的聪明之处。
她从不说谎,她只呈现一部分“事实”。
上一世的我,就是被这部分“事实”钉死在了耻辱柱上。
我看着陆兆元窘迫的样子,嘴角的冷笑越来越深。
然后,我说出了那句石破天惊的话。
“嫡姐,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,也该为姐夫想想。他早就急着续弦了,你这么一闹,坏了他的名声,以后哪家好姑娘还敢嫁给他?”
满堂死寂。
针落可闻。
所有人都被我的话震住了。
续弦?
沈清还活生生地在这里,我竟然说陆兆元要“续弦”?
这是何等恶毒的诅咒!
沈清的脸,“唰”地一下,血色褪尽。
她猛地抬头看我,眼睛里淬着毒。
“沈瑜!你胡说八道什么!我……我只是病了……”
“是啊,病了。”我点点头,语气里带着一丝悲悯,“一病就是两年,把姐夫一个大好青年,生生拖成了鳏夫。嫡姐,你的心可真狠啊。”
“你!”
“我什么?”我截断她的话,目光转向陆兆元,“姐夫,你说是不是?”
陆兆元浑身一震,嘴唇哆嗦着,看着我,又看看沈清,陷入了两难。
承认,就是坐实了对病妻的厌弃。
否认,就要承担“与小姨子不清不楚”的罪名。
我没给他太多思考的时间。
“父亲,母亲,你们看,姐夫都默认了。”
“我没有!”陆兆元终于挤出三个字,但声音虚弱得像蚊子叫。
“你没有什么?”我步步紧逼,“你没有觉得我嫡姐耽误了你?没有觉得这桩婚姻是个累赘?没有在书房里喝醉了酒,拉着下人说你这辈子都毁了?”
陆兆元每听一句,脸色就白一分。
这些话,他确实说过。
在无数个沈清“病重”,他却必须在床前侍疾的深夜里。
他以为那是无人知晓的秘密。
却不知,沈家的墙,没有不透风的。
上一世,我嫁给他之后,听府里的老妈子闲聊时说起过。当时只觉得心疼他,现在想来,只觉得讽刺。
“你……你怎么知道……”他喃喃自语,像是见了鬼。
我没回答他。
我转向我的父亲,沈家的家主,沈振山。
“父亲,您是生意人,最懂权衡利弊。”
“沈陆两家联姻,为的是什么?是强强联合,是资源互换。”
“可现在呢?嫡姐缠绵病榻,不仅不能为陆家开枝散叶,打理中馈,反而成了陆家的一个大包袱。陆家嘴上不说,心里没有怨言吗?”
“陆伯父陆伯母,今天也在这里。不如您问问他们,对这桩婚事,还满不满意?”
我抬手,指向宾客席中一对脸色同样难看的中年夫妇。
那是陆兆元的父母。
他们的表情,已经说明了一切。
父亲的脸色变了又变。
他是个商人,我的这番话,字字句句都戳在了他的心窝上。
他开始用一种审视的、冰冷的目光,重新打量地上坐着的沈清。
像是在评估一件贬值了的货物。
沈清感受到了这道目光,她慌了。
“父亲,不是的……我没有……我很快就会好起来的……”
她挣扎着想站起来,却因为坐得太久,腿麻了,又狼狈地跌了回去。
“好起来?”我轻笑一声,“嫡姐,这话你说了两年了。每次我们以为你好起来了,你就总能恰到好处地‘复发’。”
“前天,陆家才谈成一笔南洋的大生意,姐夫回来想跟你分享,你当晚就‘咳血’了。”
“上个月,陆伯母想让你陪她去参加慈善晚宴,你前一天就‘晕倒’了。”
“你病的真是时候,病的真是地方,病的……恰到好处,总能让所有人都围着你转,让姐夫寸步不能离。”
我的声音不大,却像一把手术刀,精准地剖开了沈清一直以来维持的“柔弱”假象。
宾客中已经有人开始窃窃私语。
“听起来……是有点奇怪啊。”
“对啊,哪有这么巧的病?”
“这个沈家大小姐,怕不是个药罐子,是个醋罐子吧?”
舆论的风向,在悄然转变。
沈清的脸,从惨白变成了涨红,最后变成了一种死灰。
她知道,她精心编织的网,被我撕开了一个口子。
“不……不是的……”她还在做最后的挣扎,眼泪流得更凶了,“兆元,你跟他们说,你相信我的,对不对?”
她向陆兆元投去求救的目光。
那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。
陆兆元看着她,眼神复杂。有怜悯,有不耐,有怀疑,还有一丝……解脱。
他沉默了。
这沉默,比任何言语都更有杀伤力。
沈清的心,沉到了谷底。
我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,心里没有半分快意,只有一片冰冷的荒芜。
上一世的我,就是这样,被所有人抛弃,在绝望中沉沦。
“够了!”
父亲终于开口,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“家丑不可外扬!今天的事,到此为止!”
他转向宾客,拱了拱手,“各位,让大家见笑了。小女身体不适,我先带她去休息。宴会继续,还请各位自便。”
说完,他示意管家,将地上的沈清扶起来。
沈清像个坏掉的木偶,任由人搀扶着,经过我身边时,她用淬了毒的眼神,死死地瞪着我。
我知道,这只是开始。
她不会善罢甘甘休的。
我也不会。
这场闹剧,以一种诡异的方式收场了。
父亲的寿宴草草结束,宾客们带着满腹的八卦和猜测离去。
沈家的大宅,瞬间从喧嚣变得死寂。
我站在空荡荡的正厅里,水晶灯的光照在身上,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。
“你,跟我到书房来。”
父亲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
我转过身,看到他站在楼梯口,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。
母亲扶着沈清,也站在那里。沈清靠在母亲怀里,还在低低地抽泣,看向我的眼神,充满了怨恨。
陆兆元和他父母,则被管家“请”到了偏厅喝茶。
这是要开始内部审判了。
我平静地跟着父亲上了楼。
书房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檀香味。
父亲坐在他的红木大班椅上,十指交叉,放在桌上。
那双在商场上翻云覆雨的手,此刻因为用力,指节有些发白。
“说吧。”他看着我,眼神像鹰一样锐利,“今天的事,你到底想干什么?”
他不问真相。
他只问我的目的。
在他的世界里,一切皆可交易,一切皆有目的。
“父亲,”我拉开他对面的椅子,坐下,与他平视,“我想拿回属于我的东西。”
“属于你的东西?”他皱起眉,“我沈家没亏待过你。”
“是没有亏待。”我点点头,“您给了我衣食无忧的生活,给了我良好的教育。作为回报,我也一直安分守己,扮演着一个合格的庶女角色。”
“直到今天,嫡姐想毁了我。”
我的语气很平淡,像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。
“她想用我的名声,去填补她那段岌岌可危的婚姻。她想让我,成为她的垫脚石,成为她掌控陆兆元的工具。”
“父亲,这笔买卖,您觉得划算吗?”
父亲的瞳孔微微一缩。
我继续说:“用一个庶女的名声,换回嫡女的婚姻稳固,换回沈陆两家的合作无间。听起来,似乎是一笔不错的买卖。”
“但您有没有想过,这块垫脚石,如果碎了呢?”
“如果我今天,就这么认下了这个污名。沈家的女儿,勾引姐夫。传出去,沈家的脸面何在?您五十年的清誉何在?”
“以后别人提起沈家,会怎么说?说沈家的家教,就是教女儿怎么去挖墙脚的吗?”
我的每一个字,都像一颗钉子,钉进父亲最在乎的“脸面”上。
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。
“所以,”我做出了结论,“我今天不是在闹事,我是在救沈家,也是在救您。”
书房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。
只有墙上的老式摆钟,在发出“滴答、滴答”的声音。
过了许久,父亲才缓缓开口,声音沙哑。
“那你想要什么?”
他妥协了。
因为他知道,我说的是对的。
比起一个女儿的幸福,沈家的声誉,对他来说,重要得多。
“我要三样东西。”我伸出三根手指。
“第一,我要嫡姐,和陆兆元,当着沈陆两家人的面,向我道歉。澄清今天的一切,都只是一场误会。”
“第二,我要母亲,把她陪嫁的那套城南的别院,过户到我的名下。我要搬出去住。”
“第三,”我顿了顿,看着父亲的眼睛,一字一句地说,“我要您手中,沈氏集团百分之五的股份。”
父亲的脸色,瞬间沉了下去。
前两条,他可以理解。
道歉,是为了挽回声誉。
搬出去住,是为了避免姐妹再生嫌隙。
但第三条,触及了他的核心利益。
“沈瑜,你不要得寸进尺。”他的声音里带上了警告。
“父亲,这不是得寸进尺,这是我应得的。”
我从随身的包里,拿出了一份文件,推到他面前。
“这是我这三年来,为公司做的所有项目策划和收益分析。其中最大的一笔,是城西那个地产项目。我提出的调整方案,让公司至少多赚了三千万。”
“这些,我从未向人提起过。功劳,都记在了项目部的总监名下,也记在了嫡姐的名下,因为她是名义上的挂职顾问。”
“我一直以为,只要我安分,只要我能干,总有一天,您会看到的。”
“但今天我明白了。安分和能干,换不来尊重,只能换来变本加厉的欺压。”
“所以,我要把这些,都变成实实在在的东西,握在自己手里。”
我看着他,目光坚定,没有一丝退缩。
“百分之五的股份,是我为沈家创造的价值。我要拿回来,不过分吧?”
父亲死死地盯着我,仿佛第一天认识我这个女儿。
他的眼神里,有震惊,有愤怒,但更多的,是一种复杂的审视。
他拿起那份文件,一页一页地翻看。
越看,他的眉头就皱得越紧。
他知道,我说的都是真的。
这些项目的细节,利润的增长点,比财务报表还要清晰。
这确实不是一个只知道风花雪月的千金小姐能做出来的东西。
“你……”他抬起头,喉咙有些干涩,“这些,都是你做的?”
“是。”
“为什么不早说?”
“我说了,您会信吗?”我反问,“在一个‘病弱’到需要所有人同情的嫡姐面前,一个健康的庶女的努力,又有多少分量呢?”
父亲沉默了。
他无言以对。
因为他知道,一直以来,他的天平,都偏向沈清那一边。
“股份的事,我要考虑一下。”他最终说道,语气里带着一丝疲惫。
“可以。”我点点头,“但我希望,在我搬出沈家之前,能得到您的答复。”
说完,我站起身,准备离开。
走到门口时,我停下脚步,回头说了一句。
“父亲,您是个精明的商人。您该知道,一个能为您创造三千万价值的女儿,和一个只会给您惹麻烦、让家族蒙羞的女儿,哪一个,更值得投资。”
说完,我拉开门,走了出去。
门外,母亲和沈清还等在那里。
看到我出来,母亲立刻迎上来。
“你跟你父亲都说了什么?他怎么会……”
我没理她,径直从她身边走过。
沈清看着我,眼神像是要吃人。
“沈瑜,你别得意!”她咬着牙,压低声音说。
我停下脚步,侧过头,看着她那张因为嫉妒而扭曲的脸。
“嫡姐,”我笑了笑,“这才只是个开始。”
说完,我头也不回地朝楼下走去。
我知道,从今天起,沈家的天,要变了。
道歉的场面,被安排在了第二天晚上。
地点就在沈家的偏厅。
没有外人,只有沈、陆两家的长辈。
陆兆元的父母,陆伯父和陆伯母,脸色都不太好看。
想来,他们昨天回去后,也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。
一个随时可能“病逝”的儿媳妇,和一个声名狼藉的家族,对他们陆家来说,都是负资产。
沈清被母亲搀扶着,穿着一身素白的连衣裙,脸上没有血色,看起来楚楚可怜。
陆兆元站在她身边,低着头,看不清表情。
父亲坐在主位上,面沉如水。
我独自一人,坐在他们对面的沙发上,慢条斯理地喝着茶。
“好了,人都到齐了。”父亲清了清嗓子,打破了沉默,“昨天的事,是一场误会。今天,就是让兆元和阿清,给阿瑜一个交代。”
他看向沈清。
沈清咬着嘴唇,眼泪在眼眶里打转,就是不肯开口。
母亲在一旁心疼地拍着她的背。
“清儿,你快说啊。说完了,这事就过去了。”
沈清不动。
她在用沉默,做最后的抗议。
我放下茶杯,发出一声轻响。
“嫡姐是不愿意吗?”我淡淡地开口,“也对,让一个习惯了演戏的人说真话,是挺难为她的。”
“沈瑜!”母亲厉声喝道。
“妈,”我看向她,眼神平静,“您是想让这件事,就这么不清不楚地过去,然后明天,外面就传遍沈家二小姐和姐夫的‘风流韵事’吗?”
母亲的脸一白。
父亲的脸色更沉了。
“沈清!”他加重了语气。
沈清身子一颤,终于开了口。
“阿瑜……对不起……昨天……是我看错了……我当时头晕,才会……才会胡言乱语。你和兆元……是清白的。”
她的声音,轻得像蚊子哼。
说完,眼泪就掉了下来。
演得真好。
好像她才是那个受了天大委屈的人。
我看向陆兆元。
“姐夫呢?没什么想说的吗?”
陆兆元抬起头,眼神复杂地看了我一眼。
“阿瑜,对不起。是我没有把握好分寸,在偏厅里不该跟你说那些话,才引起了误会。”
他把责任,揽了一半过去。
倒也算有几分担当。
虽然,这担当来得太晚了。
“好了,”父亲见状,立刻出来打圆场,“既然说清楚了,都是一家人,这件事就到此为止。以后,谁也不许再提。”
他看向我,带着一丝命令的口吻。
我笑了笑,站起身。
“道歉我收到了。那么,接下来,我们谈谈赔偿吧。”
所有人都愣住了。
赔偿?
“沈瑜,你还想怎么样?”母亲不敢置信地看着我。
“我的名誉,受到了严重的损害。”我环视众人,一字一句地说,“难道一句轻飘飘的‘对不起’,就能抹平吗?”
“陆家是名门望族,最重声誉。我嫡姐,作为陆家的儿媳,却做出这种自毁长城、污蔑小姑子的事。陆伯父,陆伯母,你们说,陆家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说法?”
我把球,踢给了陆家父母。
陆伯父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。
他是个要面子的人。这件事,确实是他们陆家理亏。
陆伯母则拉了拉他的袖子,使了个眼色。
陆伯父沉吟片刻,开口道:“阿瑜说得对。这件事,确实是清儿做得不对,我们陆家,也有管教不严的责任。这样吧,我让人送一张一百万的支票过来,就当是给阿瑜的补偿。”
一百万。
打发叫花子呢?
上一世,我的名声,何止一百万。
我摇了摇头。
“陆伯父,我不要钱。”
陆家人都愣了。
不要钱?那她要什么?
我看向沈清腕上戴着的一只翡翠镯子。
那镯子通体翠绿,水头极好,是当年陆家给的聘礼之一,也是陆家祖传的宝贝,价值不菲。
沈清注意到我的目光,下意识地用手捂住了镯子。
“我要那个镯子。”我说。
“不行!”沈清尖叫起来。
那是她的护身符,是她陆家少奶奶身份的象征。
陆伯母的脸色也变了。
“阿瑜,那镯子是……”
“我知道。”我打断她,“那是陆家的传家宝。正因为它贵重,所以才配得上我被损害的名声。”
我看着他们,语气不容置喙。
“或者,你们更希望我拿着这件事,去找相熟的记者朋友们,聊一聊?”
威胁。
赤裸裸的威胁。
陆伯父的脸色彻底黑了。
“你!”
“爸,”陆兆元忽然开口了,“给她吧。”
他看着沈清,眼神里带着一丝从未有过的冰冷和厌倦。
“既然是你惹出的祸,就该由你来承担后果。”
沈清不敢置信地看着他。
“兆元,你……”
“摘下来。”陆兆元的语气里,没有一丝温度。
沈清的眼泪,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。
她死死地护着手腕,不肯松手。
最后,是陆兆母走过去,亲自掰开她的手,将那只镯子,褪了下来。
她把镯子递给我,眼神复杂。
“阿瑜,希望这件事,真的到此为止。”
我接过镯子,冰凉的玉石贴在掌心,很沉。
“当然。”
我笑了。
这只镯子,上一世,沈清曾戴着它,在我面前耀武扬威。
她说:“妹妹,你看,这才是陆家媳妇该有的东西。你一个替代品,是不配的。”
现在,它属于我了。
这件事,以一种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方式,落下了帷幕。
三天后,我拿到了城南别院的房产证,和父亲签好的股权转让协议。
百分之五的股份。
他最终还是给了。
或许是我的那份项目报告起了作用。
或许,是他终于意识到,我这个庶女,比他那个嫡女,有价值得多。
我搬家的那天,天气很好。
母亲没有来送我。
沈清把自己关在房间里,也没露面。
只有父亲,站在门口,看着我指挥工人把行李搬上车。
“以后,有空就回来看看。”他开口,语气有些生硬。
“再说吧。”我淡淡地回了一句。
这里,已经不是我的家了。
车子开动的时候,我从后视镜里,看到父亲孤零零地站在门口的身影。
那一瞬间,我心里没有不舍,也没有怨恨。
只有一种,尘埃落定的平静。
城南的别院很安静,带着一个小花园。
我请了钟点工,每天来打扫两个小时。
其余的时间,都属于我自己。
我开始整理上一世的记忆。
那些被我忽略的细节,被我遗忘的线索,一点点地被重新拼凑起来。
沈清的病,真的是装的吗?
不,或许不全是。
她身体确实不好,但远没有到缠绵病榻的地步。
她只是利用了她的“弱”,把它变成了一种武器。
而陆兆元,他真的对沈清的算计一无所知吗?
上一世,我被仇恨蒙蔽了双眼,只觉得他是被沈清欺骗的受害者。
但现在,冷静下来,我却发现了很多疑点。
比如,沈清每次“病重”,陆兆元虽然表现得忧心忡忡,但他公司的业务,却总能在那段时间里,得到沈家最大力度的支持。
再比如,沈清“去世”后,陆兆元虽然悲伤,却很快就接受了娶我的安排,没有丝毫反抗。
他更像一个,顺水推舟的共谋者。
他们一个唱红脸,一个唱白脸,把我玩弄于股掌之间。
而我,才是那个彻头彻尾的傻瓜。
我坐在花园的秋千上,看着天边的晚霞,慢慢地喝着一杯柠檬水。
很酸,但也很清醒。
这一世,我不会再做棋子了。
我要做那个,执棋的人。
一个星期后,陆兆元找到了我的别院。
他是一个人来的,手里提着一个果篮,看起来有些憔悴。
“阿瑜。”他站在门口,声音沙哑。
我没有请他进来,只是倚在门框上,看着他。
“有事?”
“我……”他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开口,“我来看看你。”
“我很好。”我说,“如果没有别的事,你可以走了。”
我的冷淡,让他有些无措。
“阿瑜,我们……就不能好好谈谈吗?”
“谈什么?”我反问,“谈你和我嫡姐,是如何合谋算计我的?还是谈你准备什么时候,把我从你心里那个‘替代品’的位置上挪开?”
陆兆元的脸色一白。
“我没有……”
“陆兆元,”我打断他,“我们都是成年人了,不用再说这些自欺欺人的话。”
“你来找我,无非是两个原因。”
“第一,你和我嫡姐闹翻了。她那套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,你终于受够了。”
“第二,你忽然发现,我这个‘替代品’,似乎比你那个‘正品’,更有用,也更有趣。”
我看着他,眼神像在看一个透明人。
“我说得对吗?”
陆兆元张了张嘴,一个字都反驳不出来。
因为,我全都说对了。
那天之后,他和沈清大吵了一架。
他第一次,对沈清的眼泪和示弱,感到了厌烦。
他甚至开始怀疑,过去那两年,自己是不是活在一个巨大的骗局里。
而我,那个一直被他忽视的沈瑜,却以一种他从未想过的方式,脱离了掌控。
她冷静,理智,甚至有些冷酷。
像一株在悬崖上独自开放的雪莲,带着一种致命的吸引力。
他发现,自己竟然开始想念她。
想念她为他打理好一切的妥帖。
想念她在他疲惫时,默默递上的一杯热茶。
想念她身上,那股淡淡的,令人安心的气息。
“阿瑜,”他上前一步,想抓住我的手,“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对。你再给我一个机会,好不好?我们……”
我后退一步,避开了他的触碰。
“陆兆元,你知道婚姻是什么吗?”
他愣住了。
“在我看来,婚姻,就是一份合同。”
“一份关于忠诚、责任、利益的合同。”
“你和沈清签了合同。无论她是病人还是骗子,她都是你的签约方。在合同没有解除之前,你所有的示好,对我来说,都是骚扰。”
“至于我,”我笑了笑,“我对一份已经有过‘违约’记录的合同,不感兴趣。”
说完,我关上了门。
把陆兆元,和那段不堪的过去,一起关在了门外。
我以为,我的生活会就此平静下来。
我开始用手里的资金,做一些小的投资。
凭借着上一世的记忆,我精准地避开了一些雷区,也抓住了一些机会。
我的资产,在慢慢地增长。
我甚至开始计划,等手里的股份分红下来,就去国外读一个自己喜欢的专业。
我的人生,似乎正在朝着一个全新的,光明的方向发展。
直到那天,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。
电话那头,是一个女人的声音,年轻,带着一丝怯意。
“请问,是沈瑜小姐吗?”
“是我,你是哪位?”
“我……我是安安。”
安安。
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。
我愣了一下,才想起来。
上一世,我死后,陆兆元很快就再婚了。
娶的,就是这个叫安安的女孩。
一个刚刚大学毕业的,年轻漂亮的女孩子。
我记得,当时听到的传闻是,陆兆元对她一见钟情,爱得痴狂。
为了她,不惜和整个陆家翻脸。
她怎么会打电话给我?
“有事吗?”我的声音冷了下来。
“沈小姐,我……我想见你一面。”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恳求,“有些事情,我觉得,你应该知道。”
我们约在了一家咖啡馆的包间里。
安安比我想象的还要年轻,一张干净的脸,眼睛很大,像受惊的小鹿。
她看到我,显得很紧张,双手紧紧地握着水杯。
“沈小姐,谢谢你愿意见我。”
“说吧,什么事。”我没有跟她寒暄的兴趣。
她深吸一口气,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。
“我……我是陆兆元的……女朋友。”
她说完,小心翼翼地看着我的反应。
我面无表情。
“所以呢?”
“我们在一起,快一年了。”她说,“在他和沈清小姐结婚之前,我们就在一起了。”
我的心,猛地一沉。
婚前,就在一起了?
那沈清知道吗?
“他一直跟我说,他和他太太没有感情,是家族联姻。他还说,他太太身体不好,他是在尽责任。”
“他说,等时机成熟了,他就会离婚,然后娶我。”
安安的声音里,带上了一丝哭腔。
“我一直相信他。直到前几天,我看到新闻,说沈家大小姐‘病愈’,和陆总一起出席了晚宴,恩爱非常。”
“我去找他,质问他。他才跟我说实话。”
“他说,他不能离婚。因为沈家大小姐,捏着他的一个把柄。”
“什么把柄?”我追问。
“他说……他说沈大小姐,知道他挪用了一笔公司的公款,去投资了一个海外的项目。那个项目失败了,亏空很大。如果被陆家知道,他不仅会失去继承人的位置,甚至……可能会坐牢。”
安安抬起头,泪眼婆娑地看着我。
“沈小姐,我知道,你和沈大小D姐是姐妹。可是,我真的没有办法了。”
“陆兆元说,除非沈大小姐死了,否则他一辈子都摆脱不了她。”
“他说……他有时候,真希望她能像以前一样,‘病’得快要死了。”
咖啡馆里的冷气很足。
我却觉得,有一股寒意,从脚底,一直窜到了头顶。
我终于明白了。
所有的一切,都串起来了。
沈清的“病”,陆兆元的“深情”,他们之间那份看似岌岌可危,却又牢不可破的婚姻。
原来,不是爱情,不是责任。
是交易,是勒索。
沈清用陆兆元的把柄,换取了她陆家少奶奶的位置,和陆兆元被迫的“忠诚”。
而陆兆元,则戴着深情丈夫的面具,一边稳住沈清,一边在外面金屋藏娇。
他们两个,才是真正的同路人。
虚伪,自私,卑鄙。
而我,上一世的我,就是他们这场肮脏交易里,最无辜,也最可笑的牺牲品。
我被他们联手推出去,替沈清守着位置,挡着外面的风雨。
等到沈清玩够了,想回来了,再一脚把我踢开。
好一招金蝉脱壳。
好一盘精妙的棋局。
“沈小姐?”安安看我久久不语,有些不安地叫了我一声。
我回过神,看着她那张天真而焦虑的脸。
“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?”我问。
“因为……”她咬了咬嘴唇,“因为我查过。我知道你和沈大小姐关系不好。我想……也许你能帮我。”
“帮你什么?”
“帮我把他抢回来。”她脱口而出,随即又觉得不妥,连忙改口,“不,是帮他脱离苦海。”
我看着她,忽然觉得有些可悲。
又是一个,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傻姑娘。
“我为什么要帮你?”我淡淡地问。
“我……”她愣住了。
“你和他之间的事情,与我无关。我没有兴趣,也没有义务,去掺和你们的烂摊子。”
我站起身,准备离开。
“沈小姐,请等一下!”她急忙叫住我。
她从包里拿出一个U盘,递给我。
“这是……这是他挪用公款的一些证据。是我偷偷从他电脑里拷贝出来的。”
“我不知道这些对你有没有用。但是,我求求你,如果你有办法,一定要帮帮他。”
“他不是坏人,他只是一时糊涂。”
我看着那个小小的U盘,沉默了。
最终,我还是接了过来。
“我不能保证什么。”我说,“我做任何事,都只为我自己。”
离开咖啡馆,我没有立刻回家。
我让司机开车,在城里漫无目的地转着。
手里的U盘,像一块烙铁,烫得我掌心发疼。
这里面,装着可以毁灭陆兆元,甚至牵连到沈清和整个沈家的炸弹。
我要怎么做?
把它交给陆家?
看着陆兆元身败名裂,沈清的婚姻成为一个笑话?
这似乎,是最好的报复。
可是,然后呢?
沈家也会被拖下水。父亲的公司,会因为这桩丑闻,股价大跌。
我手里的那百分之五的股份,也会变成一堆废纸。
为了报复他们,把自己也搭进去。
这不划算。
我沈瑜,这一世,再也不做亏本的买卖。
车子经过市中心最大的商场时,我忽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。
是沈清。
她挽着一个年轻男人的手臂,两人举止亲密,有说有笑地走进了一家珠宝店。
那个男人,我认识。
是最近声名鹊起的钢琴家,林慕。
上一世,沈清从国外回来后,就和他走得很近。
当时所有人都说,他们是郎才女貌,天作之合。
原来,他们早就认识了。
我拿出手机,隔着车窗,拍下了几张照片。
照片里,沈清笑靥如花,看着林慕的眼神,充满了爱意。
那不是一个“病人”该有的神采。
也不是一个“被丈夫冷落”的怨妇该有的表情。
一个念头,在我脑海里,逐渐清晰起来。
我回到家,打开电脑,将U盘插了进去。
里面,是陆兆元这几年来,一笔笔的资金流向。
数额巨大,触目惊心。
我将这些文件,复制了一份,加密保存。
然后,我拨通了一个电话。
“喂,是张律师吗?我是沈瑜。”
“我这里,有一份有趣的‘合同’,想请您帮我看看。”
三天后,沈家。
我召集了一场家庭会议。
到场的,有父亲,母亲,沈清。
还有被我“请”来的,陆兆元。
他看到我的时候,眼神很复杂,想说什么,又没敢说。
沈清则是一脸的不耐烦。
“沈瑜,你又想搞什么鬼?我告诉你,你要是敢……”
我没理她,将一份文件,分别放在他们面前。
那是我请律师草拟的一份协议。
“这是什么?”父亲皱着眉问。
“一份补充协议。”我说,“关于沈陆两家联姻的,补充协议。”
陆兆元拿起文件,只看了一眼,脸色就“唰”地一下,全白了。
文件的第一页,就是他挪用公款的流水账单。
沈清也看到了,她尖叫一声,想去抢,被我按住了手。
“嫡姐,别急,后面还有你的份。”
我示意她继续往下看。
文件的后面,附着几张照片。
是她和林慕在珠宝店亲密交谈的照片。
还有我托人查到的,她这两年来,以“出国养病”为名,和林慕同游欧洲的机票和酒店记录。
沈清的脸,彻底失去了血色。
“你……你调查我!”
“彼此彼此。”我淡淡地说。
父亲和母亲也看完了文件,两个人的脸色,都难看到了极点。
尤其是父亲,他气得手都在抖,指着陆兆元和沈清,半天说不出一句话。
“现在,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。”
我靠在沙发上,看着眼前这两个脸色惨白的人。
“这份补充协议,内容很简单。”
“第一,陆兆元先生,你挪用的公款,必须在一个月内,全数归还。至于你怎么筹钱,是你自己的事。”
“第二,沈清小姐,你和陆兆元先生的婚姻,必须继续维持下去。至少,在陆家还清因为你们的联姻,而欠下沈家的‘人情债’之前,必须维持。”
“什么是人情债?”沈清不解地问。
“很简单。”我看向父亲,“这两年,因为嫡姐的‘病’,沈家在生意上,给了陆家多少便利和支持,父亲您心里有数。现在,是时候让陆家还回来了。”
“我要陆家,在城东的那个新项目里,让出百分之三十的利润给沈家。”
“你疯了!”陆兆元失声叫道,“百分之三十!那我们陆家就白忙活了!”
“你可以不给。”我耸耸肩,“那么明天,这份文件,就会出现在陆伯父的办公桌上。或者,纪检委的邮箱里。”
陆兆元的嘴唇,哆嗦着,说不出话来。
“第三,”我看向沈清,她正用怨毒的眼神看着我,“你,和你的小情人,必须断干净。如果你做不到,我不介意把这些照片,发给各大媒体。让他们看看,‘病美人’沈清,是如何在国外‘疗养’的。”
沈清的身体,晃了晃,几乎要晕过去。
“最后一条,也是最重要的一条。”
我看着他们,一字一句地说。
“从今天起,你们两个,必须对我,保持绝对的尊重。不得以任何方式,干涉我的生活,诋毁我的名誉。”
“否则,这份文件,就是你们的催命符。”
“我把它,称之为——《和平共处协议》。”
整个客厅,死一般的寂静。
父亲看着我,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陌生。
他大概从未想过,他这个一向温顺的庶女,身体里竟然藏着如此强大的,不容置疑的力量。
母亲则是一脸的呆滞,似乎还没从这巨大的信息量中反应过来。
“我……我签……”
最先妥协的,是陆兆元。
他拿起笔,手抖得不成样子,在协议的末尾,签下了自己的名字。
他知道,他没得选。
沈清看着他,眼神里充满了绝望。
她知道,她也被套牢了。
她这辈子,都得和这个她瞧不起,却又不得不依赖的男人,绑在一起。
她也拿起了笔,流着泪,签下了自己的名字。
一场闹剧,终于以一份冰冷的协议,画上了句号。
我拿过协议,吹了吹上面的墨迹。
“合作愉快。”
我站起身,准备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。
走到门口时,陆兆元叫住了我。
“阿瑜。”
我回头。
“为什么?”他问,声音沙哑,“你明明可以毁了我们。”
“毁了你们,对我有什么好处?”我反问,“让沈家股价大跌?让我手里的股份变成废纸?还是看着你们这对狗男女,一拍两散,各自快活?”
我走到他面前,看着他的眼睛。
“陆兆元,我不是善良,我只是不喜欢做赔本的买卖。”
“让你们互相折磨,彼此憎恨,却又不得不绑在一起,慢慢腐烂。对我来说,这才是最好的报复。”
说完,我转身离去,再也没有回头。
外面的阳光很好,照在身上,暖洋洋的。
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空气里,是自由的味道。
我的手机,忽然震动了一下。
是一条短信。
来自一个陌生的号码。
短信很短,只有一句话。
“想知道你母亲当年是怎么死的吗?”
我的脚步,猛地顿住了。
全身的血液,仿佛在这一瞬间,凝固了。
我的亲生母亲。
那个在我五岁时,就因为“抑郁症”,投湖自尽的女人。
我一直以为,那是一场意外。
可这条短信……
我抬起头,看向沈家那栋在阳光下,显得格外华丽,也格外冰冷的别墅。
我知道,我的战争,还远远没有结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