总裁的生子情人免费在线阅读 总裁的生子情人免费全文阅读
夜班回家总裁丈夫的情人竟躺在我的婚房里,我拨通电话:立刻破产
凌晨四点,我拖着被夜班掏空的身体回到家。
钥匙插进锁孔,转动,门开了。
玄关没有留灯,一片漆黑,这很正常。
不正常的是,空气里有一股不属于我的甜腻香水味,混着空调过低的冷气,像一条冰冷的蛇,钻进我的鼻腔。
还有,主卧的方向,传来一个女人均匀的呼吸声。
不是我的。
我的呼吸因为连上十二个小时的班,此刻又浅又急,还带着审阅了上万条短视频后的烦躁。
我站在黑暗里,像一尊被瞬间冻住的雕塑,连脚趾都僵了。
那味道,廉价,甜腻,带着一股子急于证明什么的野心。
我闻过一次,在陈景明公司年会的电梯里,一个紧贴着他的年轻女孩身上。
当时我还笑着跟他说,你们公司的小姑娘,香水品味有待提高。
他怎么说的?
他当时捏了捏我的脸,语气宠溺又理所当然:“哪有我们家林蔚品味好,你可是我公司的第一个产品经理,审美标准的奠基人。”
是啊,我是他公司的元老,是他那个得意洋洋的“智能推荐算法”的最初构建者。
可现在,这个奠基人,像个傻子一样,站在自己家用血汗钱买的房子里,听着另一个女人睡在她的床上,呼吸着她丈夫身上的味道。
我没有开灯。
我怕光一亮,我这点可怜的、摇摇欲坠的体面,会瞬间碎成一地玻璃渣。
我换了鞋,动作轻得像个贼。
客厅的沙发上,扔着一件男士西装外套,和一条我没见过的女士连衣裙。
蕾丝的,粉色的,皱巴巴地团在一起。
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。
怒火和恶心,像两只手,死死掐住了我的喉咙。
我一步一步挪到主卧门口。
门虚掩着,里面的呼吸声更清晰了。
我甚至能想象出那副画面:我那引以为傲的、被财经杂志称为“青年才俊”的丈夫陈景明,和那个香水味的女孩子,如何在我精心挑选的埃及长绒棉床单上翻云覆覆。
我脑子里嗡的一声,像有根弦,彻底绷断了。
我没有尖叫,也没有冲进去。
我转身,走进书房,轻轻关上门。
我坐在我的电脑前,屏幕亮起,映出我一张惨白到毫无血色的脸。
手机在口袋里震动,是社区团购的提货通知。
我昨天熬夜前,还兴致勃勃地抢了两斤打折的阳光玫瑰,想着今天休息时和陈景明一起吃。
多么讽刺。
我看着手机屏幕,那串烂熟于心的号码,我曾经以为是我的全世界。
现在,它只是一个即将被我亲手引爆的炸弹的引线。
我拨通了电话。
不是打给陈景明,而是打给我自己——那个被他藏起来、被他淡忘、被他以为已经彻底成为“陈太太”的我。
我打给了我的律师,兼我大学时最好的朋友,张燃。
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接起,张燃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睡意:“喂?林蔚?你这个点……出事了?”
我听见自己用一种极其平静,甚至可以说是冷漠的声音说:
“张燃,帮我启动‘焦土计划’。”
“我要陈景明,立刻破产。”
电话那头沉默了足足十秒。
张燃的声音瞬间清醒,带着一丝不敢置信的颤抖:“你确定?蔚蔚,‘焦土计划’没有回头路,一旦启动……”
“我确定。”我打断她。
“他毁了我的家。”
“我要拿走他的命。”
他所谓的“命”,就是他那家市值几十亿,即将上市的公司。
挂了电话,天边泛起了一丝鱼肚白。
我一夜没睡,此刻却毫无困意,精神好得可怕。
我甚至有心情打开电脑,开始处理昨天遗留的工作。
我是个短视频内容审核员,每天的工作就是和那些光怪陆离、博人眼球的视频打交道。
我见过太多人性的扭曲和荒诞,但从没想过,最离谱的一幕,会发生在我自己身上。
六点半,我听到主卧的门开了。
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,笃笃笃,带着一种宣告胜利般的得意。
然后是那个女孩娇滴滴的声音:“景明,你太太今天不上班吗?我得赶紧走了。”
陈景明的声音,是我听了七年的,此刻却陌生得让我心头发冷。
“没事,她夜班,要睡到下午。我送你。”
脚步声朝门口走去。
我坐在书房里,一动不动,像一个等待猎物落入陷阱的猎人。
门开了,又关上。
世界安静了。
过了大概十分钟,我听到了钥匙开门的声音。
陈景明回来了。
他哼着歌,心情很好的样子。
他推开书房的门,看到我时,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。
“蔚……蔚蔚?你……你今天没上班?”
我抬起头,看着他。
他穿着我给他买的真丝睡袍,头发有点乱,眼角眉梢还带着未散尽的温存。
只是那温存,不是给我的。
“我上了十二个小时的夜班,四点回来的。”我说,声音平静无波。
陈景明的脸色,一秒之内,从错愕变成了煞白,然后又试图强装镇定。
“四点?那……那你怎么在书房?不回卧室睡觉?”
他还在试探。
他甚至不敢问我,有没有看到什么。
我笑了。
真的,就是那种被气到极致,反而觉得荒谬可笑的笑。
“陈景明,你觉得我为什么不回卧室?”
“是嫌你的床上,另一个女人的香水味太熏人?还是嫌我那套八千块的床品,被你们弄得太脏?”
我的声音不大,但每一个字,都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子,直直插进他的心脏。
陈景明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。
他张了张嘴,半天,才挤出一句苍白无力的辩解:“蔚蔚,你听我解释,不是你想的那样……”
“哦?那是哪样?”
我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,双手环胸,摆出一个审问的姿态。
“是那个女人梦游,自己跑到我们家,自己脱了衣服,自己躺到我们床上去的吗?”
“陈景明,你当我是傻子,还是当你的演技,能去拿奥斯卡?”
他被我堵得哑口无言,脸上一阵红一阵白。
过了好一会儿,他才走过来,试图拉我的手,被我一把甩开。
“蔚蔚,我错了,我真的错了。”
他放低了姿态,开始道歉。
“我就是……就是喝多了,一时糊涂……”
“喝多了?”我冷笑一声,“你昨晚参加的是科技论坛,不是酒会。你胃不好,我给你准备的还是温水和养胃茶。”
“你什么时候,开始背着我喝酒了?”
我的每一个问题,都建立在对他日常生活的绝对掌控上。
而这种掌控,曾被他视为甜蜜的负担。
现在,成了戳穿他谎言的利器。
陈景明彻底慌了。
他“噗通”一声,竟然给我跪下了。
一个在外面呼风唤tou、被无数人仰望的总裁,此刻像条狗一样跪在我面前。
如果是在昨天,我可能会心软。
但现在,我只觉得恶心。
“蔚蔚,我发誓,就这一次,绝对没有下一次了!”
“你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上,原谅我这一次,好不好?”
他抱着我的腿,眼泪说来就来。
我低头看着他,看着这个我从大学时就爱上的男人。
我们一起吃过泡面,一起挤过地下室,一起为了他的创业梦,熬过无数个通宵。
我写下第一行代码的时候,他激动得抱着我转圈,说以后要让我当世界上最幸福的富贵太太。
可现在呢?
他让我成了世界上最大的笑话。
“我们的感情?”我轻轻重复了一遍,然后一脚踹在他肩膀上。
力气不大,但侮辱性极强。
“陈景明,从你带那个女人回家的那一刻起,我们之间,就只剩下法律关系了。”
他愣愣地看着我,似乎不敢相信我会动手。
“蔚蔚,你……”
“滚出去。”我指着门口,“在你收到律师函之前,我不想再看到你。”
“什么律师函?蔚蔚,你别吓我,我们说好不离婚的!”他急了,又想扑过来。
我直接从桌上拿起那个沉甸甸的水晶奖杯,那是他公司A轮融资成功时,我送给他的礼物。
“你再往前一步,我就让它在你头上开花。”
我的眼神一定很吓人。
陈景明僵住了,他看着我,眼神里充满了陌生和恐惧。
他大概从来没想过,那个永远对他温柔体贴、以他为天的林蔚,会有这样的一面。
他最后还是走了,连滚带爬。
我把他赶去了书房,让他睡沙发,我则反锁了主卧的门。
不,是把他的所有东西都扔出了主卧,然后我才进去。
我把那套被污染的床品,连同我那颗被践踏的心,一起打包扔进了垃圾桶。
然后,我洗了个滚烫的热水澡,从里到外,仿佛要洗掉一层皮。
第二天,我请了假。
我需要时间,来打一场硬仗。
上午十点,门铃响了。
我以为是陈景明,打开门,看到的却是我那位雍容华贵的婆婆,张美兰。
她拎着爱马仕的包,画着精致的妆,一看到我,那双吊梢眼就上下打量。
“林蔚,你怎么回事?景明怎么会在公司沙发上睡了一夜?还说你把他赶出家门了?”
她的语气,不是疑问,是质问。
我靠在门框上,懒得请她进来。
“妈,您儿子没告诉您,他为什么被我赶出家门吗?”
张美兰被我噎了一下,脸色有点难看。
“他一个大男人,工作那么累,应酬那么多,偶尔犯点错,你至于这么小题大做吗?”
“全天下的男人都会犯的错,你眼睛里怎么就这么容不得沙子?”
我听着这套熟悉的“男人都会犯错”论,气得笑了。
“哦?那我是不是还得给他颁个奖,夸他终于融入了广大犯错男同胞的行列?”
“妈,您要是来给我上思想政治课的,那您请回吧。我夜班刚下,累着呢?”
说完,我就要关门。
张美兰一把抵住门,脸上挂不住了。
“林蔚!你这是什么态度!我可是你婆婆!”
“我婆婆就可以不分青红皂白,帮着出轨的儿子,欺负儿媳妇吗?”我反问。
“什么叫出轨!说得那么难听!”她拔高了音量,“不就是逢场作戏,年轻人一时没把持住嘛!你当个总裁夫人,这点气度都没有?”
“你以为景明为什么会这样?还不是因为你!你看看你,一天到晚就知道上你那个破班,赚那点钱够干嘛的?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,还不会打扮,跟个老妈子一样,景明看着你都倒胃口!”
她的话,像一把把淬了毒的刀子,刀刀见血。
我曾经为了这些话,委屈得偷偷哭过。
我努力想当个好儿媳,学做她喜欢吃的菜,给她买昂贵的保养品,忍受她对我“不生孩子”“工作没价值”的种种挑剔。
但今天,我只觉得,我以前真是眼瞎心盲。
“妈,我那个‘破班’,一年也能赚个三十万。您身上这件香奈儿外套,还是我去年拿了年终奖给您买的。”
“至于生孩子,您儿子似乎更喜欢在外面‘播种’,我这片‘贫瘠’的土地,怕是入不了他的眼。”
“还有,您说我像老妈子?那您儿子喜欢的,就是那种浑身散发着廉价香水味,能随时随地躺到别人床上的‘高级货’?”
我的话又快又狠,张美兰被我怼得半天说不出一个字,一张保养得宜的脸涨成了猪肝色。
“你……你你……”她指着我,“你这个牙尖嘴利的女人!简直不可理喻!活该景明不要你!”
“他要不要我,轮不到您来操心。倒是您,有空不如去查查您儿子的银行流水,看看他给外面那些‘高级货’花了多少钱。”
“那些钱,可都是我们夫妻的共同财产。您花的每一分,严格来说,都有我的一半。”
我看着她瞬间变化的脸色,心里一阵冷笑。
张美兰最在乎的,就是钱,就是她“富贵太太”的体面。
我就是要让她知道,她儿子捅的这个篓子,会直接损害到她的利益。
“你胡说八道什么!”她果然急了。
“我是不是胡说,您自己去问陈景明。慢走,不送。”
我“砰”的一声关上了门,将她的咒骂隔绝在外。
世界清静了。
我靠在门上,身体却忍不住地发抖。
不是害怕,是愤怒。
愤怒到浑身的血液都在燃烧。
我拿出手机,给张燃发了条信息:
“进度加快。我一秒钟都不想再跟这家人有任何关系。”
张燃很快回复:“收到。第一封律师函已于今早九点送达‘景明科技’前台。内容:通知对方进行离婚财产分割前的资产冻结问询。”
很好。
这只是第一步。
陈景明,你以为我只是想离婚分你一半家产吗?
你太小看我了。
我要的,是你从云端跌落,一无所有。
下午,陈景明果然回来了。
他脸色铁青,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,一进门就把一份文件摔在茶几上。
是张燃发出的律师函。
“林蔚!你什么意思?你来真的?”他咆哮道,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。
我从房间里走出来,看都没看那份文件一眼。
“不然呢?我请律师是为了好玩吗?”
“你知不知道这份东西发到公司,会引起多大的震荡!现在所有股东都在问我,公司是不是出了问题!”
“哦?那不是正好吗?让他们知道,公司的最大问题,就是它的CEO,是个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蠢货。”
“你!”陈景明气得指着我,手都在抖,“林蔚,你非要闹得这么难看吗?我们七年的感情,就这么不值钱?”
“值钱?”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。
“陈景明,你跟我谈感情?”
“你带着别的女人在我床上鬼混的时候,怎么不谈感情?”
“我婆婆指着我的鼻子,骂我生不出孩子,骂我人老珠黄的时候,你在哪里谈感情?”
“你为了安抚那个小三,是不是还跟她说,我就是个没有感情的工具人,早晚会跟你离婚?”
我每说一句,就向他走近一步。
他被我逼得步步后退,眼神从愤怒,变成了惊恐。
“你……你怎么知道……”
“我知道的,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。”
我站定在他面前,冷冷地看着他。
“陈景明,你真以为,你那家公司,是你一个人的吗?”
他瞳孔一缩。
“你什么意思?”
我笑了笑,转身从书房里抱出一堆文件。
有泛黄的笔记本,上面是我手写的初代算法逻辑。
有我们当年注册公司时的股权协议书,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:林蔚,技术创始人,持有公司原始股%。
还有一份补充协议,是我后来为了让他安心,主动签署的。
协议内容是:我将我的股权投票权,全权委托给CEO陈景明。但我保留所有权和收益权,且在‘婚姻关系存续期间’,此委托不可撤销。
陈景明看着这些东西,脸上的血色彻底消失了。
他可能已经忘了。
忘了这家公司的基石,是我一行一行代码敲出来的。
忘了当年为了拿到第一笔投资,我们俩是怎么抱头痛哭,又是怎么在我拿出那份完整的技术白皮书后,让投资人眼前一亮的。
他当总裁当久了,已经习惯了高高在上,习惯了把所有的功劳都归于自己。
他忘了,我不是他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。
我才是那个,真正能扼住他咽喉的人。
“林蔚,你想干什么?”他的声音都在发颤。
“不干什么。”我把那份补充协议抽出来,在他面前晃了晃。
“‘婚姻关系存续期间’,这句话,你还记得吗?”
“一旦我们的婚姻关系结束,这份委托协议,自动失效。”
“也就是说,我那%的股权,将不再受你控制。”
“不仅如此,”我顿了顿,欣赏着他脸上绝望的表情,“根据我们最早的创始人协议,核心技术的专利权,是注册在我个人名下的。我只是授权公司‘免费使用’。”
“如果我撤销授权……”
我没再说下去。
但他懂了。
没有核心算法,他那家公司,就是个空壳子。
别说上市了,不出三个月,就会被市场淘汰。
“不……你不能这么做!”他终于崩溃了,冲过来想抢那些文件。
我早有防备,后退一步,冷冷地看着他。
“我为什么不能?这是我的东西。”
“林蔚!你这是要毁了我!”他双目赤红。
“是你先毁了我们的家。”我一字一句地回敬他。
“陈景明,我给过你机会了。”
“在你下跪道歉的时候,在你妈上门羞辱我的时候,我都在等你。”
“等你一句,真诚的,不是为了利益,而是为了我们感情的道歉。”
“等你说,蔚蔚,我错了,我伤害了你,我们好好谈谈,怎么弥补。”
“而不是一味地指责我,威胁我,试图用钱和所谓的感情来收买我。”
“可是你没有。”
我的心,在那一刻,彻底冷了下去。
连最后一丝酸楚,都消失殆尽。
“所以,游戏结束了。”
“我要离婚,并且,拿回所有属于我的东西。”
“包括那%的股份,以及,‘景明科技’这个名字。”
“因为,这个名字,是我给你起的。现在,你不配了。”
陈景明彻底瘫软在地,像一滩烂泥。
他嘴里喃喃着:“疯了……你真是疯了……”
我看着他这副模样,心里没有一丝波澜。
我只是觉得,我这七年的青春,真是喂了狗了。
接下来的几天,是暴风雨前的宁静。
陈景明没再回来。
我猜,他大概是去找律师,或者想办法转移资产了。
但我一点也不担心。
因为张燃已经帮我申请了财产保全。
他名下所有的房产、车辆、银行账户、股权,都被冻结了。
他现在,除了身上的现金,几乎一无所有。
我婆婆张美兰倒是打了好几个电话来。
从一开始的破口大骂,到后来的哭诉哀求。
“林蔚啊,妈知道错了,妈那天是气糊涂了,你别跟妈一般见识。”
“景明他知道错了,他就是一时鬼迷心窍,你再给他一次机会吧。”
“我们才是一家人啊,你不能帮着外人,来毁了自己家啊!”
我直接挂了电话,然后拉黑。
一家人?
在我被她指着鼻子骂“不下蛋的母鸡”时,她怎么不说我们是一家人?
在陈景明把另一个女人带回家时,他怎么不想想我们是一家人?
现在公司要完了,钱要没了,他们倒想起“一家人”了。
真是可笑。
这期间,那个叫苏晴的女孩,也通过朋友的朋友,加了我的微信。
她发来的第一句话是:
“姐姐,对不起。”
后面跟着一大段声泪俱下的文字,说她是如何地崇拜陈景明,如何被他的成熟魅力所吸引,如何不知道他已婚。
最后,她说:“姐姐,你和陈总这么多年的感情,不要因为我而分开。我愿意退出,我立刻就从公司辞职,再也不见他。”
她把自己塑造成一个无辜、善良、被蒙蔽的受害者。
我看着那段文字,差点笑出声。
不知道他已婚?
公司里谁不知道,总裁夫人林蔚,是公司的技术大神,是老板娘?
她只是赌我,像那些传统的、逆来顺受的“总裁夫人”一样,会为了面子,为了家庭,选择隐忍。
然后,她就可以继续以“红颜知己”的身份,享受着陈景明提供的资源和金钱。
打得一手好算盘。
我回复了她四个字:
“截图已存。”
然后,拉黑。
我没兴趣跟她玩这种雌竞游戏。
我的战场,在别处。
一周后,张燃通知我,陈景明那边,终于有了动静。
他请了业内最顶尖的律师团队,准备跟我打一场硬仗。
他的诉求是:我的那份股权协议是在“被胁迫”的情况下签署的,应属无效;核心算法是我在“婚姻存续期间”的职务发明,应属公司所有。
简而言之,他想把我彻底踢出局,让我净身出户。
“他这是狗急跳墙了。”张燃在电话里冷笑,“放心,证据链都在我们这边。他越是这样,输得越惨。”
“我明白。”我说,“那就按计划进行吧。”
我们的计划,就是召开临时股东大会。
我要当着所有股东的面,收回我的投票权,撤销我的技术授权。
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,“景明科技”的定海神针,到底是谁。
股东大会定在周五下午。
那一天,我穿了一身干练的黑色西装套裙,化了淡妆。
看着镜子里那个眼神坚定、气场全开的自己,我有些恍惚。
好像那个穿着格子衬衫、戴着黑框眼镜、在代码海洋里遨游的女孩,又回来了。
我走进“景明科技”的大门时,前台的姑娘看到我,眼神都直了。
她大概从来没见过我这副模样。
我冲她笑了笑,径直走向电梯。
会议室里,已经坐满了人。
公司的所有股东,高管,还有陈景明和他的律师天团。
我推门进去的那一刻,所有的声音都静止了。
几十双眼睛,齐刷刷地看向我。
有惊讶,有好奇,有幸灾乐祸,也有担忧。
陈景明坐在主位上,看到我,眼神阴鸷得像要杀人。
他旁边的张美兰,也赫然在座。
她大概是以“家属”的身份,来给儿子撑腰的。
看到我,她立刻就想发作,被陈景明一把按住。
我没理会他们,径直走到属于我的位置上坐下。
那是我当年作为技术总监的位置,在陈景明的左手边。
我已经很久没坐在这里了。
“好了,人到齐了。现在开会。”陈景明敲了敲桌子,声音冰冷。
他的律师先发言,洋洋洒洒,重复着那些颠倒黑白的论调。
什么“林蔚女士早已脱离技术岗位多年”,什么“核心算法经过了多次迭代,早已不是最初版本”,什么“林蔚女士利用创始人身份,试图敲诈勒索公司财产”。
我静静地听着,嘴角噙着一丝冷笑。
等他说完,我才缓缓开口。
“说完了吗?”
我看向陈景明的律师,“王律师,对吧?久仰大名。您刚才提到的所有论点,我都听清楚了。”
“首先,我的确脱离了技术一线岗位,那是因为,你们的CEO,陈景明先生,亲口对我说,希望我回归家庭,做他背后的女人。他说,他会养我一辈子。”
我看向陈景明,“陈总,我没记错吧?”
陈景明脸色一僵,没说话。
“其次,核心算法的确经过了迭代。但是,”我从包里拿出一个U盘,插进会议室的电脑,“所有的迭代,都是基于我最初构建的底层框架。没有这个框架,你们后面所有的优化,都是空中楼阁。”
我点开一个文件。
屏幕上,瞬间出现了密密麻麻的代码。
“这是我当年写的初代‘蜂巢’算法。在座的技术部同事可以验证一下,你们现在的‘蜂巢’,是不是依旧沿用了我的核心逻辑和架构。”
技术总监张博,一个我亲手带出来的徒弟,看着屏幕,脸色变了。
他推了推眼镜,艰难地点了点头。
“是的,林……林总监。底层逻辑,没有变过。”
全场哗然。
陈景明的脸,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。
“最后,”我看向王律师,眼神犀利如刀,“你说我敲诈勒索?”
“我只是在我们的婚姻走到尽头时,想拿回本就属于我的东西。”
“倒是陈总,”我话锋一转,看向陈景明,“您这两年,通过关联交易,向您母亲张美兰女士名下的‘美兰装饰公司’,输送了多少利益?”
“据我所知,我们公司所有的装修、采购,都由这家公司负责。而他们的报价,比市场价高出至少%。”
“这些钱,算不算是侵占公司资产?算不算是,对我们所有股东的敲诈勒索?”
“你胡说!”张美兰尖叫起来,“我们那是正常商业合作!”
“正常合作?”我笑了,“那您敢把你们公司的账本,拿出来给税务局查一查吗?”
张美兰瞬间噤声,脸色惨白。
陈景明猛地一拍桌子,站了起来。
“林蔚!你不要血口喷人!这是股东大会,不是你撒泼的地方!”
“我撒泼?”我站起来,与他对峙,气场丝毫不输。
“陈景明,到底是谁在撒泼?”
“是谁把公司当成自己的后宫,是谁把夫妻共同财产当成自己的小金库,是谁一边享受着我带来的技术红利,一边又嫌弃我人老珠黄?”
“你以为我不知道,你给那个苏晴,在公司附近租了一套月租三万的公寓吗?”
“你以为我不知道,你给她买的那个限量款的包,花了二十万吗?”
“这些钱,你走的公司账目,还是你自己的私人账户?”
“如果是公司账目,那就是挪用公款。如果是私人账户,那就是婚内财产转移。”
“陈景明,你选一个吧。”
我的声音清脆响亮,回荡在死寂的会议室里。
所有人都被我爆出的猛料,惊得目瞪口呆。
陈景明看着我,眼神里第一次,露出了真正的恐惧。
他大概没想到,我什么都知道。
他以为我安心在家做个审核员,就与世隔绝,成了个什么都不懂的傻白甜。
他忘了,我的工作,就是每天从海量的信息里,筛选出有效信息,辨别真伪。
我的信息搜集和分析能力,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。
他身边的蛛丝马迹,早就被我看了个一清二楚。
我只是,一直在等。
等一个,让他万劫不复的机会。
“各位股东,”我环视全场,声音恢复了冷静和专业,“情况就是这样。”
“今天,我在这里,正式宣布三件事。”
“第一,我与陈景明先生的婚姻关系,即将解除。根据协议,我委托给他的%股权投票权,将即刻收回。”
“第二,我个人名下的‘蜂巢’算法核心专利,将从今日起,撤销对‘景明科技’的免费使用授权。后续的授权费用,我的律师会和公司详谈。”
“第三,我将提议,罢免陈景明先生CEO的职务。理由是,他利用职务之便,严重损害公司及全体股东的利益,其个人品德,也已无法胜任公司领导者的角色。”
“我话说完了。现在,请各位股东,行使你们的权利。”
我说完,坐了下来。
整个会议室,安静得能听到针掉在地上的声音。
所有人的目光,都在我和陈景明之间来回移动。
陈景明站在那里,像一尊被风化的石像,一动不动。
他的律师团队,面面相觑,束手无策。
他们准备的所有说辞,在我的绝对证据和雷霆手段面前,都成了笑话。
最先反应过来的,是公司的二股东,也是最早的天使投资人,李总。
他是一个年过半百,头发花白的小老头,一向以精明著称。
他清了清嗓子,开口了。
“林……林女士,不,林总。”他改了称呼。
“你说的这些,都是真的?”
“千真万确。”我说,“我的律师,已经将陈景明和张美兰女士的关联交易证据,以及他挪用公款的证据,整理成册。会后可以发给各位。”
李总点了点头,看向陈景明。
“景明,你怎么说?”
陈景明嘴唇哆嗦着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李总叹了口气。
“我同意林总的提议。”
“‘景明科技’能有今天,林总的‘蜂巢’算法,居功至伟。我们不能过河拆桥。”
“更重要的是,一个公司的领导者,诚信是第一位的。如果连自己的枕边人都能欺骗和背叛,我们怎么相信,他能对我们这些股东负责?”
李总的话,像推倒了第一块多米诺骨牌。
其他的股东,也纷纷表态。
“我同意。”
“我也同意罢免。”
“公司不能交给一个有道德污点的人。”
墙倒众人推。
这就是商业,现实,又残酷。
陈景明看着那些曾经对他笑脸相迎,称兄道弟的股东们,一个个地背弃他,他的身体晃了晃,几乎要站不稳。
张美兰冲了过来,扶住他,然后指着我,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。
“林蔚!你这个毒妇!你不得好死!你毁了我们家,你会遭报应的!”
我冷冷地看着她。
“妈,您还是想想,怎么跟税务局解释您公司的账目吧。”
“至于报应,我相信,它已经来了。”
最终,投票结果毫无悬念。
陈景明被罢免了CEO的职务。
我,林蔚,以%的绝对控股权(加上部分支持我的小股东),重新成为了“景明科技”的实际掌控者。
会议结束后,人们陆续离开。
陈景明还瘫坐在椅子上,双目无神。
张美兰在一旁,哭天抢地。
我走到他面前。
“陈景明,离婚协议书,我的律师明天会发给你。”
“房子、车子,都归我。你婚内出轨,并且有财产转移行为,作为过错方,你应该净身出户。”
“当然,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,你那张卡里的二十万,我不要了。留着给你和你的苏晴小姐,租房子用吧。”
我说的,是他偷偷办的,用来给苏晴花销的副卡。
他以为我不知道。
陈景明猛地抬起头,眼睛里充满了血丝和恨意。
“林蔚,你真狠。”
“彼此彼此。”我淡淡地说,“是你教我的。”
“商场如战场,对敌人心软,就是对自己残忍。”
“这句话,也是你教我的。”
说完,我转身,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地板上,发出清脆的响声。
我没有回头。
我知道,我身后,是一个时代的落幕。
也是另一个时代的,开始。
走出公司大门,外面阳光正好。
我深吸了一口气,空气里,是自由的味道。
手机响了,是张燃。
“蔚蔚,恭喜你,女王归来。”她的声音里满是笑意。
我笑了。
“谢谢你,我的骑士。”
“晚上一起吃饭,庆祝一下?”
“当然。我订了你最爱的那家私房菜,给你接风洗尘。”
“好。”
挂了电话,我站在路边,看着车水马龙,人来人往。
我的人生,好像一部被按了快进键的电影。
从云端跌落,又从谷底爬起。
这一切,不过短短十几天。
我失去了我以为的爱情,却找回了真正的自己。
那个强大的,自信的,无所畏惧的自己。
我突然觉得,我应该感谢陈景明。
感谢他的背叛,让我看清了现实。
感谢他的愚蠢,让我重新拿回了属于我的一切。
晚上,我和张燃在餐厅里,开了一瓶昂贵的香槟。
“为了自由。”张燃举杯。
“为了新生。”我与她碰杯。
我们聊了很多,从大学时的青葱岁月,聊到这些年的辛酸苦辣。
“说真的,蔚蔚,我一直觉得,陈景明配不上你。”张燃放下酒杯,认真地看着我。
“你那么优秀,那么聪明,为了他,你放弃了去国外顶尖AI实验室深造的机会,放弃了成为一个科学家的可能,甘愿在他身后,做一个默默无闻的‘陈太太’。”
“我为你感到不值。”
我喝了一口香槟,气泡在舌尖炸开,有点微醺。
“以前,我不觉得。”
“我以为,那就是爱情。”
“我以为,看着他成功,就像自己成功一样。”
“现在我才明白,女人的价值,从来不是依附于任何男人而存在的。”
“我们自己,就可以是太阳,光芒万丈。”
张燃用力点头:“说得好!敬我们光芒万丈的林总!”
我们笑作一团。
那晚,我喝了很多酒,但没有醉。
回到空无一人的家里,我没有感到孤单,反而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和自在。
这里,终于完完全全,属于我一个人了。
第二天,我正式回到公司上班。
我做的第一件事,就是把公司名字,从“景明科技”,改回了它最初的名字——“蜂巢智能”。
因为我的算法,就叫“蜂巢”。
每一个用户,都是一只蜜蜂。
而我的算法,就是那个能精准找到他们喜欢的“花朵”的蜂巢。
我还提拔了技术总监张博,作为公司的代理CEO,负责日常运营。
而我,则重新组建了AI实验室,回归我最热爱的技术研发工作。
公司里的人,看我的眼神,都变了。
从前,他们叫我“陈太太”,眼神里带着客气和疏离。
现在,他们叫我“林总”,眼神里,是敬畏和信服。
我用实力,赢回了所有人的尊重。
这期间,关于陈景明和苏晴的后续,我也零星听到了一些。
陈景明净身出户后,没了钱,也没了权,苏晴很快就离开了他。
听说,她又攀上了另一个公司的老板。
而陈景明,则因为之前挪用公款和关联交易的事情,被几个小股东联合起诉,陷入了官司的泥潭。
张美兰的公司,也被税务局查了个底朝天,罚了一大笔钱,元气大伤。
她几次三番想来公司找我,都被保安拦在了门外。
有一次,我下班时,在公司门口看到了她。
不过短短一个月,她像是老了十岁。
没有了精致的妆容和华服,她就是一个普通的中年妇女,脸上写满了憔悴和怨毒。
她看到我,想冲过来,被保安死死拉住。
她隔着人群,声嘶力竭地对我喊:
“林蔚!你这个贱人!你把我们家害成这样,你会有报应的!”
我停下脚步,回头,平静地看着她。
“我再说一次,这不是报应,这是你儿子应得的下场。”
“而你,是帮凶。”
说完,我转身坐进车里,绝尘而去。
我不会再为这些不相干的人,浪费一丝一毫的情绪。
我的未来,在更远的地方。
半年后,“蜂巢智能”在新一代算法的加持下,用户量翻了三倍,市场估值突破百亿。
我们成功拿到了好几家顶级风投的投资,上市计划,也重新提上了日程。
我作为公司的创始人和核心技术官,接受了一家顶级财经杂志的专访。
记者是一个很年轻的女孩,她问我的最后一个问题是:
“林总,您作为一位成功的女性企业家,有什么想对那些还在奋斗中的年轻女孩说的吗?”
我想了想,笑了。
“我想说,永远不要放弃自我成长。”
“你可以爱一个人,但不要把你的全世界,都建立在他身上。”
“你要有自己的事业,自己的朋友圈,自己的爱好。”
“你要永远记住,能为你兜底的,不是男人,不是婚姻,而是你自己的能力和银行卡里的余额。”
“当你足够强大时,你就会发现,整个世界,都会对你和颜悦色。”
这篇采访,后来成了爆款。
我那句“能为你兜底的,是你自己的能力和银行卡里的余额”,被无数人截图转发,奉为金句。
我看着手机上那些点赞和评论,心里很平静。
我只是,说出了我的心里话。
又过了一年,“蜂巢智能”在纳斯达克成功上市。
敲钟的那一天,我站在纽交所的交易大厅里,身边是我的团队,我的朋友。
巨大的屏幕上,是我公司的名字,和不断上涨的股价。
闪光灯此起彼伏。
我举起那个小锤子,用力敲下去。
“当——”
清脆的钟声,响彻整个大厅。
也响彻了我的整个生命。
那一刻,我好像看到了很多年前,那个在地下室里,一边吃着泡面,一边敲着代码的女孩。
她抬起头,对我笑了笑。
我也笑了。
我知道,我没有辜负她。
从泥泞里爬出来,洗干净身上的污秽,原来真的可以,活成一道光。
上市庆功宴上,张燃抱着我,哭得稀里哗啦。
“蔚蔚,你太牛了!我为你骄傲!”
我拍着她的背,笑着说:“哭什么,我们以后,只会更牛。”
宴会进行到一半,我出来透气。
纽约的夜景,很美。
我靠在露台的栏杆上,吹着晚风。
手机震了一下,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。
“祝贺你。我输得心服口服。”
是陈景明。
我不知道他从哪里搞到我的新号码。
我看着那条短信,没有回复,直接删除了。
我们之间,早就结束了。
他输了,不是输给了我,是输给了他自己的贪婪和傲慢。
而我赢了,也不是赢了他,是赢回了我自己的人生。
一阵风吹来,吹乱了我的头发。
我抬头,看着漫天的星光。
我突然想起,我那个内容审核的工作,有一个很文艺的名字,叫“数字世界的清道夫”。
现在,我终于也把我自己人生的垃圾,清理干净了。
前路开阔,星光璀璨。
我的人生,才刚刚开始。
一个人的强大,不是看她能攀附多高的枝头,而是看她离开后,能不能自己长成一棵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