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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名《浓情快史》,是清代长篇言情小说,书上题“嘉禾餐花主人编次,西湖鹏题居士评阅”,真实姓名不详。
上回说到,武媚娘天姿国色,被绰号花里针的人贩子张玉看中,想要拐去卖个好价钱。
那张玉问江采,计将安出?
江采道:“此女年已及笄,情窦初开。看她模样,像是个水性杨花的女子。”
张玉道:“你怎见得?”
江采道:“你看她斜倚门闾,神情若有所思。不时撩撩头发,摸摸脸颊,不住地整理衣衫。时而站着,时而坐下,偷偷看别人,皆是水性杨花之相。”
张玉道:“你竟然还会看相?”江采道:“那是当然。麻衣相上云:‘斜倚门儿立,人来侧目随。推窗轻咳嗽,无故整裳衣。见人频掠鬓,腿摆无定期。咬牙并剔指,定是万人妻’”
张玉听罢喜道:“哥,照你说的,那武媚娘真是个烟花相了。”
江采又道:“此女虽然面相极为富贵,但是相带桃花。任你是富贵豪宦家的女儿,也会花前月下做些偷偷摸摸的事情。”
张玉见江采胸有成竹,便问道:“不知大哥有何妙计?”
江采道:“此女水性杨花,必然好色。你方才说武三思标致,让我想出一个计策。我有一个标致的兄弟,比女子还美上几分,任你多么铁石心肠的人见了,也要心动不已。此女若见了他,必定心驰神摇。不过这件事,倒要在你妻子玉妹帮忙,方可成事。”
张玉道:“此话怎讲?
”江采道:“我那兄弟,与你同姓,人人都叫他做张六郎,是一个惯做小倌儿的。我明日去找他,叫他来和这武媚娘相见,她肯定动心。
到时我你不可以在家中出入。明后两天,外面还是有灯会,想来那媚娘晚上必然站在门口看灯。到时候让玉妹走到她门口,说家中男人不在家,请她来家里玩,如不肯来再作其他打算。如肯过来,让张六郎慢慢哄她私奔。一旦六郎得手,我另有妙计可拐了她。”
张玉同玉妹道:“果然是好计谋!”
说了一会,周玉妹摆下些酒果肉食之类,三个人一桌儿坐下吃喝。谈笑之间,不知不觉都有些醉了。
只听门儿外锣鼓喧天,张玉对江采道:“我和你去街上看会灯,回头再讨论这事儿。”二人一同出去。
周玉妹收拾好桌子,站在门口看花灯,见到武媚娘和爹娘,也都在门前观望。
周玉妹想道:“她爹娘都在门首,不如走过去,先和她识熟一番也好。”
这样想着,周玉妹便直接走将过去,到武家门口道:“公公、婆婆、小娘子万福。”
武家三口一齐答了礼,称道:“大娘子尊姓?”
周玉妹笑眯眯道:“奴家就住在对门,拙夫姓张名玉。多蒙公公婆婆早晚看管,无恩可报。近日拙夫不在,公公婆婆小娘子有空的话,可到寒舍一坐,奴家备些茶点招待你们。”
武行之夫妻道:“多谢大娘子盛情,改日再去吧。”又闲聊了几句,周玉妹才回家。
不知不觉灯残人散,武氏夫妻对女儿道:“你侄儿三思观灯未回,你在此等一等,我们两个老人家先去睡。”
这媚娘见爹娘去睡了,只因侄儿还未回来,只好在外屋等着。
这武三思为什么这么晚还不回来?只因他年纪虽然不大,却身姿挺拔,又是容颜标致,即使他不去找女人,也有女人倒贴上来。
武三思初尝滋味,常常出外不回。武行之夫妻盘问,他就借口说是同窗相请。
这武行之夫妇向来疼爱他,心里也知半真半假,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。
武三思回来时,已经喝得酩酊大醉,一步一跌,踉踉跄跄。
好不容易走到家门口,武三思靠着门,勉强敲了三下。
武媚娘听到敲门声,连忙出来开门。武三思正好靠在门上的,媚娘不知道,把门一开,武三思一下子跌了进来,却正好扑在媚娘身上。
媚娘吃了一惊,闻到他身上酒气冲天,便扶着他去坐下,给他倒茶解酒。
武三思和武媚娘虽然以姑侄相称,但是年岁相当,十岁之前还同吃同睡,从来不曾想过男女有别。此时借着酒意,抱着武媚娘不松手。
媚娘好不容易喂他喝了点茶,武三思故意道:“姑娘,侄儿醉了,累了姑娘。”
媚娘道:“无妨,你快进去睡吧。”
武三思赖着不动:“公公婆婆在哪里?”
媚娘道:“在楼上睡去了.”
武三思听见公婆睡了,他便又胆大了些,道:“姑娘略陪侄儿在此坐一坐。”
媚娘道:“你醉了,快些进去睡罢,我等你可累倦了。”
三思仍是不动:“姑娘既是倦了,我又醉得走不动,烦请姑娘扶我一把。”
媚娘无可奈何,只好扶着三思去他房里。哪知到了房里,三思抱着媚娘不撒手,嚷着要娶媚娘为妻。媚娘推他不动,被他借着酒意占了便宜。
却说张玉江采二人出门,在大街上一路看灯,恰好撞见张六郎与两人走过。
江采喊了一声:“六郎留步,我有话和你说。”
张六郎停下步子,向张玉和江采两人一齐拱了手。
张玉仔细一看,那六郎果然唇红齿白,玉树临风,标致得很。
江采寒暄道:“方才这两个是何人?”
张六郎道:“这穿那白带一字巾的,姓王名邦贤,是一个读书的人。这一个穿天蓝带方巾,就是白公子,他接我们去看灯的。如今同去赏月。”
江采这才说到重点:“我有要紧事与你商议,有件美差便宜你了。你今晚能过来么?”
张六郎道:“今夜不能。明日早上,你可到白衙前,对门口人说是我家中有事,我出来与你商议便可。”
江采叮嘱道:“可千万记得,不可误事。”张六郎道:“那是自然。”拱一拱手,追赶前面两人去了跑。
张玉望着张六郎远去的背影赞道:“好一个标致小官,今年多少年纪了?怎么与你相熟?”
江采道:“他今年十七岁了,他跟我学过变戏法。我教了他好些古怪戏法,让他在客人前卖弄,因此他对我极为敬重。”
张玉拍手道:“妙妙妙!我们现在先回家去,明早再去寻他。”
两人直接回到张玉家中,早早睡下,等着第二天行事。
到了次日一早,江采到了白衙门口,对守门人说:“新街张易之弟六官人在府上,他家中有紧急事,叫他速速回家。”
守门人进内通报。不一会儿,张六郎出来,见了江采,一同去往张玉家中商议。
江采与张玉同周玉妹说道:“如今先把张六郎藏在楼上看书,我们哥两个先出去,等那媚娘出来,便让玉妹接她过来。她不来便另作他法,若是来了,玉妹你好言好语劝她上楼去坐。
如若媚娘见着了六郎,转身就走,那我们另作打算。若站着不动,或着瞧着六郎,玉妹就让六郎作揖,说是玉妹的干儿子。
若那媚娘肯坐下,玉妹你便说,六郎陪着小娘子,我去买果子请你们吃。她若随你下楼来,你就对六郎说,快去出门去寻你父亲,买些果子回来;若她不动身下楼,玉妹你自行下楼,任凭六郎引她上钩。”
江采对张六郎笑道:“这事儿就像你在那馆子里,人家撩拨你一样。若她有所不满,玉妹赶紧上楼,把六郎假意斥骂一番,再好好哄她回家便可。她若上钩,六郎好言好语与她谈情说爱,玉妹假装不知。倘若说破了,她日后不好意思再来。”
张六郎笑道:“你们为我如此用心,到底是为了什么?”
江采朝着张玉看上一眼,道:“张六哥见了他,心动得很,一心想把她拐去卖了赚笔大钱。于是叫你来引她上钩,待到时机成熟,便哄她与你私奔。到时候逃到一半,打晕了装进麻袋,直接交给买家就是。”
张六郎取笑说道:“你们说得千好万好,我不信真有那么美。”
张玉道:“你可别不信,真是个绝色,下午肯定会出来,你可安心坐在楼上,我们这儿交给你,我俩出门去了。”
周玉妹准备好午饭,无非是鲜鱼豕肉果品之类,刚吃完,收拾好碗筷,就见媚娘站在门口。
周玉妹悄悄对六郎道:“那女子已经立在自家门口了。”张六郎看了一眼,顿时魂不在体。
张六郎看得呆了一回,道:“世间竟有如此出尘绝艳之女子,快快骗她过来。”
周玉妹笑道:“急什么,我这就去。”周玉妹拿了一本书给六郎,自己下了楼,开了门,对武媚娘叫道:“小娘子,过来我家坐会儿。”
不知媚娘过来后会发生什么事,且听下回分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