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元的全部作品-作者元元最新小说大全-阅读阁
《夺我气运?听懂兽语,我杀翻全场》
作者:初六cl
“好过分,他们竟然打算给元元换命!”
姜元元听到这句话的时候,刚从公园里的小卖店出来。
她刚刚好像听见有人在说话!
但!
此刻中午十二点半,烈阳高照,目及范围内,一个人没有。
幻听了?
扫了一圈没见到人,姜元元低头撕了手里刚刚买的火腿肠包装,将火腿肠放到公园花池墙根下的一只小碗旁边。
这公园是她公司旁边的一个街心公园,每天中午吃完饭,姜元元都会来这边溜达,顺便投喂这边的流浪小野猫。
姜元元刚刚蹲下,便有两只小猫喵喵叫着过来。
圆溜溜的眼睛黑漆漆的看着姜元元,毛茸茸的小脑袋,一白一黄,一左一右,轻轻蹭蹭姜元元的胳膊。
小白猫:“元元这么好,他们却要害元元,怎么才能告诉元元啊!”
小黄猫:“要不然咬着元元的裤脚,把她拽到那个臭道士那里?”
姜元元惊得一屁股跌坐在地。
PPT做多了,恶心出幻觉了?
小猫说人话?
姜元元目瞪口呆望着眼前你一言我一语的两只小猫,太震惊了,脱口而出,“什么道士?”
喵!
喵喵!
两只小猫顿时炸毛嘶叫,滋溜跳上花池的矮墙,圆溜溜的眼睛震惊的看着姜元元。
小白猫:“起猛了,人能听懂猫话了?”
小黄猫:“刚刚幻听了?”
姜元元:……
再次听到小猫说话,姜元元悬着的心终于死了。
确诊了。
真的听懂毛茸茸了。
尽管匪夷所思,但大约是最近毛茸茸小说看多了,姜元元竟然接受良好。
从地上起来,蹲在花池前,姜元元伸手去摸小猫咪的小脑袋,“我能听懂你们说话,所以,刚刚你们说有人要害我,是什么意思?”
小猫咪过了最初的震惊,炸起来的毛已经熨帖下去。
从花池矮墙跳下来,争先恐后报信儿。
小白猫:“今天上午,贺令庭给了一个道长五百万,让那个道长把你的命格和白晚晚的命格换一下。”
小黄猫:“对!贺令庭还说,让那个道长务必明天之前搞定。”
姜元元听得如雷轰顶,“真的假的?”
贺令庭是她未婚夫。
她和贺令庭下个月就要结婚了。
至于白什么碗筷,那是谁?
小白猫急切的抓着姜元元的胳膊,软软的小爪子在姜元元胳膊猛拍,“真的真的,我们听得清清楚楚的,当时贺令庭就是在这个位置给那个道长打电话的!”
小黄猫狠狠点头。
正说话,姜元元手机响了,是贺令庭打来的。
刚刚听到贺令庭要害自己的消息,现在就接他电话,姜元元难以克制的心跳加快。
撑着膝盖起身,在旁边长条椅子上坐下,看着两只小猫咪,姜元元深吸一口气,稳了稳呼吸,接通。
“喂?”
贺令庭声音温和,带着笑意,“元元在哪呢?刚刚下楼见你不在工位。”
姜元元在贺令庭的公司上班,做个普普通通小美工。
两只小猫跳上椅子,一左一右,贴在姜元元旁边。
它们身体热热的,姜元元摸着软软的猫毛,只觉得乱跳的心慢慢平静下来。
尽管脑子还是嗡嗡的,但声音基本如常,朝电话里笑,一如从前,像是一个小太阳,“在楼下溜达,就公园这里!这边月季都开了,好漂亮!”
“刚刚爷爷打电话过来,让我们回老宅吃饭,你回来收拾一下我们差不多就该出发了。”
贺令庭这话才说完。
旁边小白猫喵喵大叫,“贺令庭给道长打电话的时候,就说要在老宅办!”
小黄猫一爪子拍在姜元元腿上,“元元你不能去!他们要害你!”
姜元元紧紧捏着手机,手指发抖,和身体一起在夏日的太阳底下发抖。
可如果贺令庭当真要害她,躲得过初一,躲不过十五的。
没听说过千日防贼的道理。
姜元元从小胆子大,性子直。
既是知道贺令庭要害她,必定要弄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。
摸摸两只小猫咪的小脑袋,姜元元朝贺令庭道:“好的,我现在回去。”
电话挂断。
两只小猫急的直扑腾。
“元元,我们说的都是真的,你得相信我们啊,不能去,去了要被他们害的!你知道什么是换命格吗?换命格就是把你的命和运,给别人!”
“对啊对啊!”
姜元元呼撸着两只小猫的脑袋,“女孩子二十三岁,正是闯的时候!”
若是当真有人害她,不闯,就会人为刀俎我为鱼肉。
贺氏大楼前。
姜元元刚刚回来,就听到前面传来熟悉的声音。
“小心点。”
她猛地抬头,看见贺令庭正一脸无奈又宠溺的笑着,将一个姑娘拽进怀里。
那姑娘娇俏的在贺令庭怀里咯咯咯的笑,然后目光落向姜元元,又立刻从贺令庭怀里离开,“你就是元元姐姐吧?不是你想的那样,刚刚是我没站稳,令庭哥扶我一下的,你不要误会,是我从小身体不好,令庭哥怕我摔倒才扶我的。”
她说完,偏着脑袋,带着撒娇,去扯贺令庭的衣袖,“令庭哥你快说句话呀,不然元元姐姐万一误会我怎么办。”
姜元元只觉得一股叫“去你妈”的恶心瞬间从心口蔓延开来。
她和贺令庭,是同一所大学的。
她大二那年,贺令庭大四,整整追了她两年,她才答应和贺令庭交往。
这些年,她从来没见过贺令庭和其他女孩子这样亲密的接触。
不论什么关系,只要不是男女关系,已经成年人了,这样的接触都是过界的。
“元元没那么小心眼。”贺令庭笑着在白晚晚脑袋上呼撸了一下,很自然的上前去拉姜元元的手,介绍,“元元,这是白晚晚,我妹妹,今天刚从国外回来,你……”
妹妹?
贺令庭姓贺,贺令庭的妈妈姓赵,贺令庭的奶奶姓乔。
没有一个姓白的。
什么妹妹!
先是妹妹再是宝贝的妹妹吗!
她下意识躲开,不想让贺令庭牵。
就在她要躲的那一瞬。
“哎呀!”
白晚晚忽然一声惨叫,脚下一崴,跌坐在地。
“晚晚!”
贺令庭脸上笑容倏地没了,转身奔向身后摔倒的白晚晚,直接半蹲下去,去摸白晚晚的脚踝,“哪里疼?”
那紧张而担心的样子,是姜元元从来没见过的。
白晚晚眼角微挑看了姜元元一眼,小嘴巴瘪了瘪,抬手朝贺令庭胸口捶了一下,“都怪令庭哥,你走太快了,我没跟上,才崴脚摔倒的,脚踝好疼。”
她没落眼泪,但泪珠子含在眼底,要哭不哭的委屈样子惹人怜爱。
却又凶巴巴的催促贺令庭,“赶紧抱我起来,这里被人看到好丢人啊。”
贺令庭将她打横抱起。
她脑袋埋进贺令庭胸前,来回蹭着,“丢死人了,快点抱我去车里。”
贺令庭抱着人,大步直接走向旁边停着的黑色卡宴。
副驾驶的门拉开,小心翼翼将白晚晚放进去,仔细的替她系好安全带,将门关好,然后几乎是小跑着奔向驾驶位这边。
拉开车门,要上车的时候皱眉看向还站在前面的姜元元,带着不悦催促,“还愣着干什么,快上车啊,晚晚脚崴了,得带她去医院。”
姜元元忽然觉得可笑。
小猫咪告诉她,贺令庭请了道长,要把她的命格换给一个叫白晚晚的,她心里其实是存疑的。
贺令庭当时追她追的轰轰烈烈。
恋爱期间,贺令庭对她,向来是嘘寒问暖关心备至,尽到了男朋友的义务。
所以她当时不是百分百信了。
可现在……
哪怕没有小猫咪说的那些话,单单是看到贺令庭对别的女孩子这样紧张用心,她心里也很难痛快。
姜元元眼里不揉沙子。
更不揉癫子!
白晚晚坐上了那个副驾驶,她就不会再上这个车了,“我的东西还在工位,需要上去收拾一下。”
不及贺令庭开口。
白晚晚从副驾驶探出头来,泪眼婆娑朝姜元元道:“元元姐姐,你是因为令庭哥哥抱我,生气了吗?你别生气了,我脚真的好疼好疼~”
她疼的声音都在发抖。
贺令庭脸上急色加重,声音也不由的加大,“有什么好收拾的,是东西重要还是人重要,你看不见她很疼吗!”
姜元元心里不痛快,语气自然也不会痛快,“对我来说,当然是我的东西比较重要。”
生冷说完。
直接转身走向公司大门。
贺令庭完全没想到,向来善良可爱,连路边的野猫野狗都会投喂的姜元元,竟然会直接离开。
生气又有些不安,下意识要去追。
车里,白晚晚一下哭出声,“令庭哥哥,我的脚好疼啊,会不会断掉了。”
贺令庭迈出去的步子终究是收回。
卡宴扬长而去。
姜元元紧绷的后背猛地松下。
她刚刚走的冷漠而果决,但心里其实没有那么干脆痛快,是难受的。
尤其贺令庭催促她快点上车的时候,看向她的那个眼神,是责备急躁和怨怪。
怪她耽误了给白晚晚看脚吗?
呸!!!
她答应贺令庭的追求,和贺令庭谈恋爱,甚至定了婚期,下个月要步入婚姻……
她对他们未来的一切构想都是美好的。
她从来没想过,洁身自好的贺令庭,会给她搞出刚刚一幕。
憋闷的吁出一口气,姜元元又狠狠深吸一口气。
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,小猫说,贺令庭要为了白晚晚,换掉她的命格。
看来,这件事,铁板钉钉。
且不说换命格这种鬼神之论是否靠谱,单单对方已经有了这样的打算,并且找了道长支付了五百万,就必定会实施。
那她岂能毫无准备。
至于跑路离开……
她有个比跑路更一劳永逸的法子。
去工位收拾了东西,姜元元提了请假申请,打车回家。
她在公司附近租的一居室房子。
因为平时都是自己一个人住,所以她买了防狼喷雾,电击棍,麻绳,录音笔……一系列防身物品。
全部放入包包。
犹豫一瞬,姜元元又去厨房将水果刀装了包里。
“元元!元元!”
刚刚收拾好,姜元元正琢磨还要装点什么,窗外忽然飞过来一只小乌鸦,冲着她的窗户砰砰的啄。
姜元元听到动静,连忙过去。
“元元!元元!”
姜元元认出这只小乌鸦,正是前几天下大雨,翅膀受伤,跌落在她阳台的那只。
当时她给小乌鸦做了简单的包扎。
“你想和我说什么吗?我能听懂你说话。”有了之前小猫咪的经验,姜元元直接开门见山。
小乌鸦震惊的吓掉三根鸟毛!
“人能听懂鸟话?吓死鸟了!”
惊呼一嗓子。
小乌鸦停落在姜元元的阳台窗户旁,叽叽喳喳,“贺令庭今天来你家了!在你家装了监控!”
姜元元瞳孔震颤,冷汗瞬间冒出。
贺令庭在她家里装了监控?
那岂不是……她刚刚收拾那些东西,贺令庭都能看到?
在小乌鸦的帮助下,姜元元很快找到贺令庭安装监控的位置。
很刁钻的角度,在她餐厅客厅的连接处。
这小小的一居室,监控安装的位置能清清楚楚的拍到卫生间以外的地方。
没想到你贺令庭,还是个法制咖!
只要一想到自己今天如果没有听懂小动物说话,寒意瞬间爬满后背。
现在怎么办?
报警?
不行。
就算警方拿着监控抓捕贺令庭,贺令庭只要说一句担心女朋友独居不安全,为了她考虑,所以装了监控,就足够将一切摆平,最多被批评教育两句。
更何况,他是贺氏的总裁,说不定连批评教育都没有,反倒夸她命好能找到这么好的男朋友。
不报警……
那就需要立刻删除监控画面,确保贺令庭没看到她刚刚收拾的那一段。
主意定下,姜元元冷静下来,先摸出手机,给贺令庭打电话。
她要确定一下,贺令庭现在是否已经看过监控了。
嘟~
嘟~
电话响到快要自动挂断,那边接通。
姜元元心口一提,刚要开口。
里面传出娇滴滴的声音,“元元姐姐吗?令庭哥哥现在不在,他去帮我买内衣了……”
姜元元原本要试探贺令庭的话,一下被内衣给噎住了。
甚至噎笑了。
敲你妈的!
“你好贱啊!”姜元元情真意切,吐出四个字,然后挂断电话。
对面什么反应她不知道,但基本确定,贺令庭应该没看监控。
他没空。
确定下来,姜元元在生气愤怒和恶心之外,也松了口气。
一边打开家里的笔记本电脑,一边给师姐方梨打电话。
方梨是计算机系的学霸,现在在一家大厂做开发主管。
电话才拨出去,那边几乎一秒接通,“小元元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?该不会是要结婚了,急着和师姐来要份子钱吧。”
方梨打趣姜元元。
姜元元听得心里难受。
她所有的朋友都知道,她和贺令庭,要结婚了。
“我遇到点麻烦,需要你的帮助。”姜元元开门见山,直接求助,“我在家里找到一个监控摄像头,但不是我安装的,你能黑进这个监控系统里帮我看看都拍到了什么吗?”
“艹!”方梨性情中人,一听这个,顿时急了,“我现在就……”
她话没说完,旁边似乎有人叫她,在低声说什么,这话也就被打断。
隔了两三秒。
“元元,我们公司有个大佬,正好在你家对门住,你去敲他的门,让他帮你处理一下,他技术比我好,而且就在你家对门,比我处理方便,你现在就去,我让人打电话联系了。”
这么巧?
姜元元赶紧起身过去。
砰砰。
刚敲两下,邻居家的门被打开。
姜元元酝酿好的话一瞬间卡壳。
无他。
打开门的邻居,方梨师姐口中的大佬,正坐在轮椅上。
淡漠的脸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强烈疏离感。
长得倒是帅,真帅,且硬帅那种,尤其身上的黑衬衣更是透着一股矜贵。
不过让人本能的想要离他远点。
气场太冷了。
但姜元元是来求人办事的。
她向来是个小太阳的性子,何况求人办事就得拿出求人办事的态度,此刻朝大佬邻居笑眼弯弯,“您好,我是方梨的朋友,她说您可以帮我解决一个很棘手的问题。”
“进来吧。”男人嗓音很好听,只是透着一股性冷淡的死感,他转动轮椅调整方向,“把门关上。”
姜元元立刻乖巧进门。
这边的户型和她那边一样,小小的一居室,开门就是餐厅加客厅。
男人将轮椅转到餐桌前。
干净的木质餐桌上只放着一只喝水杯和一台已经开机的笔记本电脑。
男人没多问什么,只手指熟练的在键盘上噼里啪啦的敲,很快,电脑里出现一个画面。
“你好厉害!”姜元元站在男人身后,眼睁睁看着他一通操作后电脑里一瞬间出现的自己家的画面,顿时眼睛一亮。
男人放在键盘旁的手指,很轻的捻了一下,呼吸沉了沉,问:“你想做什么?”
姜元元略微弯一点腰,凑上前,指了监控画面,“这种监控,一般都能在手机APP上看到实时画面吧?能切断它连接的手机,并且删除手机上能看到的画面内容吗?”
姜元元是个美术生,平时工作接触的也是美工一类,画画创作一类。
这种问题,还是头一次遇到,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表达清楚了。
男人手指敲击键盘,“可以删除云端记录本地记录和APP手机端记录,你是想要全部删除吗?”
姜元元摇头,“只删手机,还不许手机再看。”
至于本地PC端记录,她要留着看,她要看看贺令庭来她家,都做了什么!
“好,删除了。”男人操作完,将电脑向前推了一点,“你想看本地记录的话,可以拖动时间轴。”
他转动轮椅,离开餐桌。
姜元元赶紧给他让开路,明白对方是要避开,让她自己看。
看起来冷冰冰,实际还挺贴心?
帅哥好评度+1。
姜元元没虚客气,对方离开,她立刻在餐桌前坐下,拖动监控时间轴,让画面倒退。
倒退到画面最开始。
今天上午九点半,贺令庭的脸直接出现在画面中。
这应该是刚刚装好的时候。
他一边调整摄像头的角度,一边在打电话。
“你确定,只要把元元的命格和晚晚的交换了,晚晚的病就会转移到元元身上?”
姜元元饶是做好心理准备,在猛地听到监控里这样的声音,还是在愤怒中,心口痉挛的疼。
她眼睛裹着怒火,盯着监控画面。
对方不知说了什么。
贺令庭笑着回答,“只要晚晚身体健康,比什么都重要。”
他摆弄好监控镜头离开。
屋门咣当被关上,监控画面里,空无一人的家,透着森森寒意。
嗡~
嗡~
放在桌上的手机忽然震动。
贺令庭打来的。
姜元元看到来电显示的那一瞬,只觉得有恶心的毛毛虫爬到了身上,爬的她浑身难受,厌恶感达到爆棚。
她不想接。
不止不想接,还想逃得远远地。
但她清清楚楚的知道,如果傅令庭执意要为白晚晚换命,那她就算是逃,也会被找到,那将会面临没完没了的纠缠。
她不能逃。
她要解决。
忍着心头的怒火,姜元元深吸一口气挂断电话起身。
就算是接电话,她也得先回到自己家再接,没道理在别人家里处理自己的破事,打扰人家。
方梨师姐帮忙找的大佬帮了她这么大的忙,“那个……”
不知道对方叫什么。
也不知道对方此刻在屋里的什么地方。
姜元元只用她惯来赤诚的笑,冲着空荡荡的小客厅说话,“谢谢你帮我这么大的忙,改天请你吃饭好吗?”
“离开把门关好。”淡漠的嗓音从卧室的方向传来,透着一股距离感。
姜元元忙点头,“好的好的,谢谢你啊,那我先走了,我叫姜元元,生姜的姜,元宝的元!”
屋门被关上。
贺予声转着轮椅,从卧室出来。
疏离冷淡的眼底透着一层浓郁的情绪,手摸在姜元元刚刚用过的桌上。
……
姜元元刚刚进门,贺令庭的电话再次打来。
平息了一下呼吸,姜元元坐在沙发上,接通。
才一接通,那边立刻传来贺令庭愤怒的质问,“你对晚晚说什么了?”
姜元元闭了闭眼。
心口疼。
这个人,到现在为止,还是她的男朋友啊。
打电话就是为了不问青红皂白劈头盖脸来吼她?
电话里的人没等到回答,顿了一瞬,语气稍微和缓点,“也怪我,之前没和你说过,晚晚她身体不好,受不得刺激,我把电话给她,你好好给她道个歉。”
道歉?
姜元元这辈子没遇到过这么离谱又可笑的事。
“我不。”
姜元元性格其实很温和,暖暖的小太阳,整天乐呵呵。
什么事情都不是那么太爱计较,一般差不多她就都行。
和贺令庭谈恋爱之后,两人更是从来没有吵过一次。
这是贺令庭第二次被姜元元拒绝,第一次,是前不久。
难以置信,贺令庭火气一下上头,“你做错事,让你道歉难道为难你了吗?之前晚晚脚疼,我让你上车你就……”
姜元元不想再多说,打断贺令庭的话。
“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和你说的,但是,她告诉我,你去给她买内衣了,作为你的女朋友,我听到这样的话,只觉得恶心,所以我骂她了,我不觉得我错了,还有,贺令庭,我们分手吧。”
“你在胡说八道什么!”贺令庭一下火冒三丈,“你就算是无理取闹,也该有个度吧,这种话也是你能说出口的?”
“我手机向来有录音,现在可以把音频发给你,你自己听听吧。”姜元元不想再多说一句,直接挂断。
医院。
换药室门外。
通话被挂断,贺令庭在怒火中生出一丝不安。
姜元元刚刚和他说分手?!
不会的。
不可能。
他们下个月就要结婚了,怎么可能分手。
一定是因为他带晚晚来医院,姜元元吃醋了,和他闹。
嗡~
贺令庭手机震动,进来一条消息。
他盯着姜元元发来的那个音频文件,只觉得呼吸在那一瞬间停止。
“她说你去给她买内衣了……”
姜元元的话就在耳边盘亘。
可他什么时候去买了,他从公司离开,直接带晚晚来医院,压根没有离开医院一步。
再说,晚晚那么单纯的人,怎么能说出这种恶心的话。
可音频文件就在眼前。
点开那一瞬,白晚晚的声音砸进贺令庭的耳膜——
“元元姐姐吗?令庭哥哥现在不在,他去帮我买内衣了……”
跟着,是姜元元裹着怒火的嘲讽——
“你好贱啊!”
贺令庭错愕到如被雷劈。
怎么会!!!
晚晚怎么会说出这种话。
不管怎么样,他得和姜元元解释清楚。
他没有给晚晚买内衣,他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!
贺令庭慌忙回拨姜元元的电话。
换药室门口,白晚晚听到自己的声音从贺令庭手机里传出来的瞬间,整个人狠狠一僵。
贱人!
姜元元那个贱人!
她竟然录音!
竟然发给令庭哥听。
怎么办!
“令庭哥哥!”白晚晚哭着从换药室里出来,直接抱住贺令庭的腰,“令庭哥哥对不起,我刚刚撒谎了。”
白晚晚哭的上气不接下气。
“刚刚元元姐姐给你打电话,我骗她,说你去帮我买内衣了,呜呜呜呜,令庭哥哥你不要生气,我再也不敢了。”
贺令庭给姜元元打电话,姜元元没接。
此刻猛地被抱住。
贺令庭眼底冒着火气,将白晚晚推开,简直不解到极点,“你为什么要撒这样的谎。”
白晚晚被他推得朝后一步踉跄,对上他愤怒的质问,干脆身子一歪,直接跌到在地。
贺令庭心头咯噔一下,顾不上发火,赶紧弯腰去抱,“晚晚!”
白晚晚趁机抱住贺令庭的脖颈,呜呜咽咽,“令庭哥哥,是我错了,我只是和元元姐姐开个玩笑,刚刚你带我来医院,我看元元姐姐一点都不在乎的样子,我以为她不喜欢你。
“我只是想要帮你试一试她,看她是不是真的喜欢你,看她会不会吃醋。
“呜呜呜,令庭哥哥,我不该和你撒谎的,这样元元姐姐就不会和你吵架了,都怪我。”
她哭的泪眼婆娑。
贺令庭不忍心再责怪。
当年。
毕竟是白晚晚把他从火灾里救出来的。
要不是为了救他,白晚晚也不至于落下病根,一辈子身体不好。
没有白晚晚拼死相救,他早死了。
再说,晚晚也没有恶意。
贺令庭摸摸白晚晚的头,“以后不许再开这种玩笑。”
想到姜元元还在误会着,贺令庭道:“等会儿和我一起去接元元,你给元元道个歉。”
【元元,别生气了,内衣的事情我问清楚了,是晚晚不懂事,和你开玩笑呢。】
【元元姐姐,不要和令庭哥哥生气了,都是我的错,令庭哥哥已经狠狠批评我了,我已经知道自己做错了,刚刚都把令庭哥哥衬衣哭花了,令庭哥哥没有给我买内衣,你不要生气啦。】
【元元你在哪,我现在去接你。】
姜元元听着手机里播放出来的贺令庭和白晚晚的声音,只觉得反胃到头皮发麻。
“太过分啦!”小乌鸦还没走,扇着翅膀气咻咻的在客厅来回飞,“气死鸟了!气死鸟了!”
姜元元本来是气愤的。
非常非常生气。
非常!
更难过。
甚至难过到恍惚,难以置信,这些竟然是真实发生的。
明明今天中午之前,她和贺令庭还好好的……甚至早上还在微信里聊拍婚纱照的事。
怎么就……
不过,小乌鸦骂骂咧咧落在她肩膀,小小细细的爪子在她肩膀左右脚倒来倒去的踩着,安慰她,“人,别哭了。”
姜元元又破涕而笑。
人坏。
鸟好。
抹了一把眼泪,姜元元点头,“嗯,不哭了。”
小乌鸦飞到纸抽旁边,给姜元元叼了纸巾给她擦眼泪。
本来不哭了,可人就是很奇怪,明明都要假装坚强了,可真的有人实实在在关心你的时候,那坚强又脆弱的可笑。
哪怕对方是只鸟。
姜元元屈膝抱腿,根本控制不住,一下嚎啕哭出声,“贺令庭你凭什么这样欺负我!”
小乌鸦急的团团转。
“破渣男,烂渣男,不值得,哭坏了呀。”
“哎呀,算鸟算鸟,哭哭也好,就当给他上坟了。”
“我看看眼睛哭肿没有?”
小乌鸦碎碎叨叨,姜元元哭哭啼啼。
不知哭了多久,姜元元只觉得身上力气都哭没了,却又觉得身上轻松了好大一截。
原来人难过的时候,是需要哭的。
哭出来,才会好受。
姜元元不是墨迹的性子,哭过了,就是过了。
起身洗了把脸,姜元元给贺令庭发消息【不用接我了,分手吧。】
消息发完,姜元元先去把家门的密码改了把贺令庭的指纹删除。
黑色卡宴飞驰在云城的车水马龙中。
白晚晚坐在副驾驶,看着贺晏庭手机弹出来的微信,备注竟然是【老婆】,眼神瞬间沉了下去。
手指恶狠狠的戳进对话框,一眼看到姜元元发的内容,白晚晚阴沉的眼底又带了得意的笑,立刻转头朝贺令庭说:“令庭哥哥,元元姐姐给你发微信,说不让你去接她,要和你分手。”
贺令庭无奈,“还不是因为你气的她,一会儿好好给她道歉。”
白晚晚撒娇,“知道啦,可是咱们去哪找元元姐姐啊?”
“去她家。”
姜元元有个小习惯,心情不好的时候,就喜欢在家里画画。
连分手这样的话都说出口了,可见今儿是气狠了。
贺令庭其实有点暗爽。
他追姜元元追的很吃力,追了两年才追到手。
后来谈的时候,虽然一直顺顺利利,可他总觉得缺点什么。
姜元元什么都好,听话乖巧不闹脾气好相处……可似乎,对他没有什么占有欲。
今儿闹这一场,倒是把占有欲给逼出来了。
车子稳稳停在姜元元家楼下,贺令庭带着白晚晚上楼。
门口,贺令庭熟练的指纹开锁。
叮叮~
电子锁发出错误信号。
贺令庭一愣,有摁一遍。
叮叮~
依旧错误报警。
贺令庭原本从容的神色瞬间紧绷,以前每次来,一次就能打开的门,今天怎么两次都打不开。
心头冒出一个难以置信的猜测……
他不敢深想,吁了口气,甩了甩手,再次指纹开锁。
叮叮~
系统冰冷且尖锐的声音就像是一根针,刺入贺令庭的心口。
白晚晚在旁边压着高兴,脸上带着担心的不解,“怎么回事?难道元元姐姐删除你的指纹了?”
贺令庭果断否决,“不会。”
元元不会删除他的指纹的,他和元元都说好了,结婚以后,这个小房子也不退租。
慌张不知从哪升起,感知到的时候已经蔓延四肢百骸。
贺令庭改成输入密码。
他的生日叠加姜元元的生日。
叮叮~
错误提醒。
要说前面指纹错误,贺令庭可以想成是手指有汗,系统不敏感,可密码开锁……
他心口就像是忽然塌陷下去一块,迫不及待,再次重新输入,一个数字一个数字,仔仔细细确认好输入。
叮叮~
冰冷的系统无情的提醒错误。
屋里。
姜元元就站在门前,看着大门被人从外面一次又一次的尝试打开,听着贺令庭和白晚晚在外面说话。
她倒要看看,她提分手,她借着分手不肯去贺令庭家的老宅了,那么道士改命一事,贺令庭又要如何进行。
人果然要不爱了,才会更冷静。
嗡~
嗡~
姜元元放在沙发上的手机震动起来,不用想都知道是贺令庭打过来的。
她没理会,转身去收拾东西。
一个纸箱子,将贺令庭送给她的东西,全部丢进去。
小乌鸦跟着姜元元飞进飞出,叽叽喳喳,“人渣不要脸!呸!迟早我要去他头顶拉屎!叫上我的兄弟姐妹,去拉三天三夜!”
门外。
贺令庭七八个电话打出去,都无人接听。
白晚晚挽着贺令庭的手臂,“令庭哥,元元姐姐怎么不听解释啊,都说了我是和她开玩笑的,她怎么还在生气,都怪我不好,要是我没有和元元姐姐开玩笑就好了。”
她跟着贺令庭来这里,是为了看姜元元笑话的。
可不是来门口吃闭门羹的。
这一梯四户的穷酸楼道简直太窒息了。
这种难民区白晚晚一秒钟都不想待下去。
整个人往贺令庭身上一靠,“令庭哥哥,我头晕,要不然你留下哄元元姐姐,我先回去,我有点喘不上气……”
话没说完,她一头“晕倒”在贺令庭身上。
贺令庭神色大变,慌忙将她打横抱起,“晚晚!”
贺家老宅。
贺令庭的妹妹贺倩怡看看已经下车的贺令庭和白晚晚,又看看已经关闭的车门,有些疑惑,“哥,嫂子呢?”
贺令庭脸色难看,“元元有事,晚点来,晚晚不太舒服,我先送晚晚回来,你让王妈给晚晚……”
得知姜元元没来。
贺倩怡当即翻个白眼,转身进屋,“她不舒服关我屁事,离我远点,这种天天不舒服的人,一定上辈子不积德,晦气死了。”
白晚晚气的浑身发抖。
以前她每次来贺家,这个死丫头就总是针对她。
她出国几年,今天刚刚回来,没想到这死丫头还针对她!
偏偏她是贺令庭的妹妹!
白晚晚咬唇落泪,“倩怡,我今天才刚刚回国,是元元和你说我坏话了吗?”
贺倩怡都快踏上进屋的台阶了。
听了这话。
猛地转身,嚯嚯嚯一阵风走到白晚晚跟前。
手起巴掌落。
啪!
一巴掌扇了白晚晚脸上,“再说我嫂子一句坏话试试!”
白晚晚万万没想到,贺倩怡竟然敢打她!
一巴掌扇在脸上,贺家的下人还在院子里,火辣辣的疼在脸皮上蔓延,白晚晚哭着就跌坐在地。
贺令庭勃然大怒,一把推开贺倩怡,“你疯了?”
贺倩怡呸的朝她哥啐了一口,“我就是疯了,所以你管好她,别让她和我说话,我疯了,所以,只要我听见她和我说话,听见她说我嫂子坏话,我就扇她,别以为我做不到!”
撂下话,贺倩怡气咻咻转身离开。
贺令庭气的脸都绿了,“你发什么疯,晚晚今天才刚刚回来,她身体不好……”
贺倩怡头都不回,顶撞她哥,“她身体不好又不是我造的孽,和我无关哈,你愿意当舔狗是你的事,别拉我下水,我不欠你的!”
“呜呜呜,令庭哥,倩怡一定是对我有误会才这样的,你别怪她,我不疼的。”坐在地上,白晚晚去扯贺令庭的裤脚。
贺令庭脑袋嗡嗡的疼。
今儿是怎么了!
怎么一个两个全都给他惹事。
烦躁的扯了扯衣领,贺令庭弯腰,将白晚晚扶起来,“我一会儿训她,让她给你道歉。”
白晚晚摸摸被打红的脸蛋,委屈的摇头,“我没事的。”
脸都让打肿了。
贺令庭到底心疼,先带着人进屋。
“哎呀,这怎么回事?”眼见白晚晚红肿着半边脸进来,贺令庭的奶奶顿时急的从沙发上起来,心疼的迎上去,“谁打的?啊?谁把我宝贝晚晚打了?”
白晚晚一下哭出声,抱住奶奶,“奶奶,您别怪倩怡,她不是故意的,晚晚好想奶奶,在国外这些年,每天都想奶奶。”
老太太一听是贺倩怡打的,顿时沉了脸朝贺令庭说:“你就这么纵容她嚣张跋扈?”
贺令庭也觉得贺倩怡着实过分,“我一会儿训她。”
老太太怒道:“那晚晚就白白被她打了吗?”
白晚晚看了贺令庭一眼,忙朝老太太说:“奶奶,我真没事的。”
老太太拉着白晚晚的手,指着贺令庭鼻子道:“你可别忘了,当初要不是晚晚拼了命的救你,你就葬身火海了,咱们家,不能做忘恩负义的人,晚晚是咱们家的恩人。”
这话,贺令庭从小听到大。
平时从未反抗过一句。
因为奶奶说的没错,他的命就是白晚晚救的。
可今天心头却烦躁。
因为送白晚晚去医院,姜元元连家门都不让他进了。
“我已经在报恩了,奶奶你还想让我怎么做?”
贺令庭语气不耐烦。
老太太被他这态度气的脸色发青,“混账东西!”
白晚晚赶紧拉了老太太一下,“奶奶你别怪令庭哥哥,是元元姐姐和令庭哥哥闹分手,令庭哥哥有点烦,他不是故意顶撞您的。”
老太太一愣,错愕看向贺令庭,“姜元元和你分手?”
贺令庭不满的看了白晚晚一眼。
她怎么能随便把他和元元的事就这样说出来。
白晚晚顿时神色不安,小心翼翼看着贺令庭,“令庭哥哥,我是不是说错话了?”
不及贺令庭回答。
老太天先一步扯了贺令庭的衣袖,把他拽到旁边,压着声音呵斥,“今天可是说好了让马道长给晚晚换命格的,姜元元要是不来,怎么换!”
白晚晚站在旁边,心里咯噔一下。
遭了!
光是顾着拆散姜元元和贺令庭。
忘了这一茬!
换命可是头等大事!
她可不是只要贺令庭,她要姜元元的命格和气运,姜元元的一切,她都要!
但老太太拉着贺令庭去旁边说话,就是要假装这一切她都不知情,此刻她无法说什么,只能干着急看着贺令庭。
贺令庭捏着眉心沉沉吐出一口气,“我会把元元带过来的,我现在去找她。”
从贺家老宅出来。
贺令庭立刻给姜元元打电话。
这次姜元元接听了。
接通那一瞬,贺令庭才后知后觉意识到,他心头竟然生出一种如蒙大赦的感觉,迫不及待道:“元元,内衣的事情真的只是一个误会,我没有给她买,你在哪?我去找你。”
坐在家里的沙发上,姜元元一边摸着旁边乖巧小乌鸦的羽毛,一边朝贺令庭说:“我在家,不过,你不要来找我了,我不想见你。”
贺令庭和姜元元谈恋爱这么久,从未像此刻这样慌张过,“元元,我真的没买,我只是送她去医院,检查一下她的脚有没有伤到骨头,真的只是去医院,你……”
“我相信。”姜元元扯扯嘴,嘴角是个嘲讽的笑,“但我现在心情不好,不想见你,我想自己安静一会儿,也不可以吗?”
一个反问让贺令庭无法拒绝,只能道:“那我晚上过去接你,爷爷奶奶还等你过去吃饭。”
“我不去了。”姜元元直接拒绝,“我已经给爷爷发消息告诉他了,说我今天身体不太舒服,不过去了,爷爷让我好好休息。”
她等着贺令庭的下文。
电话里。
忽然安静下来。
贺令庭脸色难看的站在那里,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。
奶奶请的马大师说,错过今夜,再要换命,就要等年。
不论真假,今夜,他不能错过。
贺令庭只觉得胸口像是堵了一团棉花,棉花裹着脏水,又沉又密的包裹着他,令他喘不上气。
但他必须开口。
他必须要把姜元元带去老宅。
无论怎样,先过了今夜。
“好,既然已经和爷爷说了,那不去就不去吧。”扯了扯衣领,贺令庭撒谎,“我有个很重要的文件放你那里了,我现在过去取,你给我开门好不好?”
“你现在在哪?”姜元元沉默一瞬,问。
“老宅这里,我过去很快的。”被姜元元这样问,贺令庭知道她是答应了,心头轻轻松了口气,他飞快的往车子那边走。
他太了解姜元元了。
热情似火的小太阳,总是心软,也从来都是顾全大局。
只要是涉及公事,她从不会闹脾气影响大局。
她很乖。
姜元元没有立刻回答。
而是捂着手机,小声和旁边的小乌鸦说:“他在贺家老宅,要来我这里,你可以帮我盯着他点吗?”
小乌鸦立刻扇着翅膀怒气冲冲从窗户飞了出去,“元元等我!我这就去狠狠教训他!去他头上拉屎!”
从姜元元住的这里,飞到贺家老宅,怎么都得飞二十分钟。
但!
小乌鸦可不是单独的小乌鸦。
它有许多会飞的好朋友。
冲出姜元元家的窗户,小乌鸦一嗓子叫出去,“江湖救急!快来帮帮这个人,渣男出轨……”
江湖救急的时候,还没有鸟搭理它的嚎叫。
但听到渣男出轨这种令鸟振奋的关键词,立刻不少鸟叽叽喳喳就参与进来,地上跑的狗都跟着叫了两嗓子。
鸟也是要吃瓜的好吧!
姜元元在电话里拖延了一会儿时间,足够给小乌鸦摇人,不,摇鸟,抵达贺家老宅,盯上贺令庭。
一个小时后。
“元元!元元!元元!”
姜元元房门才被敲响,小乌鸦气喘吁吁从窗户冲了进来。
累的小乌鸦一进来就瘫了姜元元的沙发上,“他秘书在楼下等他,上来的时候,给了他一瓶药,上面写着阿普坐下。”
姜元元:???
哈?
阿普坐下?
阿普要干啥?
脸色猛地一白,姜元元脑子空白了一瞬后,反应过来。
是阿普唑仑。
通过调节神经中枢,来达成镇定,催眠的作用。
姜元元让小乌鸦去盯着贺令庭,就是担心贺令庭会做什么,因为那个换命。
但真正听到了。
心里还是抽痛的难受。
给她下药,也要把她弄去吗?
砰砰~
外面敲门声还在继续。
“元元?”
贺令庭的声音从门外传来。
姜元元站在一门之隔的位置,只觉得遍体生寒。
这就是她要谈婚论嫁的人。
后怕汹涌的澎湃,她完全不敢想,如果她没有听到小猫猫的话小乌鸦的话,如果她真的就嫁了……
忍着心口那股痉挛的窒息,姜元元深吸了口气,让自己冷静下来。
别怕,元元。
去解决他。
解决了,你才能有安稳的日子。
姜元元从小就会自己哄自己。
咔哒。
开门。
贺令庭大松一口气,立刻进门。
明明只是几个小时不见,可他硬是觉得,像是熬了几天。
一进门,贺令庭伸手就去抱姜元元,“对不起,今天让你难过了……”
姜元元朝后退了两步,躲开,声音冷淡而平静,“你说的文件我没找到,你自己去找吧。”
抱了个空,贺令庭知道姜元元还在生气,他爱姜元元,姜元元生气说明姜元元在乎他,他愿意哄着,“还在气?”
他凑上前,想要去捏姜元元的脸,想要吻她。
却是在抬手的那一瞬,整个人狠狠一怔。
餐桌旁,放着一只纸箱子。
箱子里装满了东西,有他和姜元元的合照,有他送姜元元的礼物……
贺令庭猛地抬眼看姜元元,先前充斥心中的那股不安,再次涌上,“元元你这是干什么?”
姜元元淡然道:“分手,之前我和你说了,我要和你分手,这些东西,还你,我不想分手之后我的家里还留你的东西……”
贺令庭没容姜元元说完。
他带着怒火打断,质问,“就因为晚晚开的那个玩笑?”
姜元元活这么大,此刻懂了一句话,话不投机半句多。
冷淡的眼底没有一贯热烈的笑,姜元元平静的问贺令庭,“如果下次白晚晚在我面前摔倒了,你还会抱她吗?”
贺令庭一愣。
似乎有些没听懂。
姜元元也没再多说,只看着他,等他回答。
沉默了一会儿,贺令庭皱着眉,自责,“这次怪我,我没和你解释清楚,晚晚她不是别人,她以前救过我的命,因为我她才身体不好,我不能不管她。”
姜元元微笑,“那分手吧,她没救过我的命,我没有理由把自己的男朋友分享出去,当着我的面抱另外一个女孩子,我没有那么大的心。”
贺令庭简直憋闷,“你怎么能这样说?我只是在她有需要的时候帮一下,她身体不好,我才抱她起来的,元元,你不是这样没有同情心的人啊,路边的小猫小狗你都喜欢,为什么容不下晚晚?你在吃醋,是吗?”
姜元元觉得可笑。
你们亲热搂抱,转头怪我没有同情心?
但为了那个“换命计划”,她忍着恶心,“总之,我无法忍受你抱她,今天把话说清楚,如果你以后还会抱她,那我现在就要分手。”
贺令庭明白了。
姜元元以前,不是这样斤斤计较的人。
一定是这次被晚晚刺激狠了,还在吃醋闹脾气。
有些暗爽。
贺令庭无奈的笑道:“行,我答应你,以后不会抱她了,喏,给你买了你最喜欢的奶茶,老婆大人消消气,喝一口。”
姜元元看着已经插好吸管的奶茶。
这里面,应该就有阿普唑仑。
她接过奶茶,看着贺令庭,“我要你发誓,以后不会再抱白晚晚,如果做不到,我们就好聚好散,分手。”
“好,我发誓,你喝奶茶吧,气性这么大,没想到元元你还是个小醋坛子。”贺令庭笑着去捏姜元元的脸蛋。
姜元元冷着脸,拿着奶茶,转身走向沙发,“快去找你的东西。”
贺令庭假装找文件,骗了姜元元开门。
现在把人哄好了,自然还是要去假模假样进卧室找一下的。
他前脚进卧室,姜元元后脚将奶茶的一半倒入花盆,然后倒在沙发上,假装已经睡着。
小乌鸦狗狗祟祟探着小脑袋,守在沙发旁。
只要那个坏男人敢伤害元元,它就去啄瞎他的眼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