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东北往事()父母婚姻中的第三者

第一章:雪夜弃婴

光绪二十六年的冬天,松花江畔的风比往年更烈,卷着雪粒子砸在脸上,像小刀子割肉。李家窝棚的猎户李老蔫裹紧了身上打满补丁的棉袄,扛着半捆枯柴,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家挪。雪已经下了三天三夜,地里、屋顶、甚至村口那棵老榆树的枝桠上,都积了半尺厚的雪,天地间白茫茫一片,连路都快看不清了。

李老蔫五十出头,无儿无女,老伴早年间冻饿而死,就剩他一个人守着窝棚过日子。平日里靠进山打猎、采山货换点粗粮,勉强糊口。这几天暴雪封山,猎物早就躲进了深林,他只能在山脚下捡些枯枝,凑活着烧火取暖。

走到离窝棚还有二里地的山坳时,一阵微弱的哭声突然钻进了耳朵。那声音细弱,却带着股不肯断气的倔劲,混在呼啸的风声里,若有若无。李老蔫停下脚步,侧着耳朵听了半天——没错,是孩子的哭声。

他心里犯了嘀咕:这鬼天气,谁家的孩子会在雪地里?莫不是冻僵了?他顺着哭声的方向找过去,在一个背风的雪窝子前停住了——雪窝子被人挖了个浅坑,上面盖着几层干草,哭声就是从干草下面传出来的。

李老蔫蹲下身,小心翼翼地扒开干草,里面裹着个粗布襁褓。他解开襁褓的系带,一个小脸冻得发紫的男婴露了出来。孩子顶多刚满月,眼睛闭着,小嘴抿得紧紧的,哭声已经弱得像蚊子叫,小手却死死攥着个东西,不肯松开。

“造孽啊!”李老蔫叹了口气,赶紧把孩子揣进自己的棉袄里。棉袄里还留着体温,孩子像是感受到了暖意,哭声渐渐小了,小脑袋往他胸口蹭了蹭。李老蔫用粗糙的手摸了摸孩子的脸,冰凉冰凉的,心里一阵发酸——这爹妈得多狠心,才能把孩子扔在这雪地里?

他低头看了看孩子攥紧的小手,轻轻掰开,里面是半块青铜佩。佩件巴掌大,上面刻着个模糊的狼头纹,边缘磨得发亮,像是被人带了很久。李老蔫把青铜佩又塞回孩子手里,心里琢磨:这佩件看着不便宜,说不定是孩子爹娘留下的念想,将来或许能凭着这个找着根。

扛着柴、揣着孩子,李老蔫的脚步比之前快了不少。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:赶紧回家,把孩子暖过来,可别冻坏了。窝棚里的炕早就凉了,他赶紧生火,把炕烧得热乎乎的,又找了件老伴生前穿的旧棉袄,撕成碎布,给孩子做了个临时的小褥子。

孩子被放在暖炕上,脸色慢慢恢复了点血色,眼睛也睁开了一条缝。那是双黑亮的眼睛,像雪地里的星星,盯着李老蔫看了半天,突然“咿呀”了一声,小手又攥紧了那半块青铜佩。

李老蔫看着孩子,心里突然软了下来。他无儿无女,本来打算就这么孤孤单单过一辈子,可这孩子的出现,像是给这冷清的窝棚添了点活气。他摸了摸孩子的头,笑着说:“既然老天让我捡到你,就是缘分。以后你就跟着我过,我给你取名叫‘铁蛋’,盼着你像铁疙瘩一样,结实,耐活!”

铁蛋像是听懂了,小嘴咧了咧,没再哭。李老蔫找出家里仅存的一点小米,熬了点稀粥,放凉了,用小勺子一点点喂给铁蛋。孩子饿坏了,一口接一口地喝,小脸上沾了不少粥沫,看着又可怜又可爱。

窗外的雪还在下,风还在吼,可窝棚里却因为这个突然出现的孩子,有了一丝暖意。李老蔫坐在炕边,看着熟睡的铁蛋,又摸了摸他手里的青铜佩,心里暗暗打定主意:这辈子,就算自己少吃一口,也得把这孩子拉扯大。

他不知道,这个雪夜里捡到的孩子,这个攥着狼头青铜佩的婴孩,将来会在这片黑土地上,掀起怎样的风浪;也不知道,那半块青铜佩背后,藏着怎样的秘密。他只知道,从今天起,李家窝棚的李老蔫,不再是孤单一人了。第二章:狼口救主

光绪三十二年的秋,松花江畔的树叶刚染成金黄,山里的风就带了凉意。六岁的铁蛋已经跟着李老蔫进山半年了,身上那件改过的小棉袄总沾着泥和草屑,脸蛋晒得黝黑,唯独一双眼睛,亮得像夜里的狼崽,透着股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机灵劲儿。

老蔫的猎枪是祖传的,铁蛋总爱摸着枪身的木纹问东问西,老蔫也不烦,一边教他认草药、辨兽迹,一边念叨:“进山得懂规矩,不惹熊瞎子,不追带崽的狼,见了松鸦叫得急,就得赶紧躲——那是报信,说附近有危险。”铁蛋都记在心里,还会偷偷学着老蔫的样子,趴在地上看野兽的脚印,连兔子的蹄印和山鼠的爪印都能分清。

这天一早,两人扛着猎枪、背着竹篓进山,想打只山鸡或野兔,给窝棚里添点荤腥。走了半个时辰,老蔫在一片松树林里发现了野猪的踪迹,脚印新鲜,看样子刚过去没多久。“铁蛋,你在这儿等着,我去前面看看,别乱跑。”老蔫嘱咐完,就提着猎枪往林子深处走。

铁蛋蹲在原地,没敢动,眼睛却四处打量。忽然,一阵“簌簌”的响动从身后传来,不是风吹树叶的声音,倒像是动物踩在落叶上的动静。他猛地回头,只见十步开外的树后,蹲着一只半大的饿狼——灰棕色的皮毛乱糟糟的,肚子瘪得贴了脊梁,两只绿幽幽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,嘴角还挂着涎水。

铁蛋心里一紧,想起老蔫说的“见了狼别慌,慢慢退”,可脚却像钉在地上一样,挪不动半步。那狼显然饿极了,喉咙里发出“呜呜”的低吼,慢慢往前挪了两步,前爪在地上刨了刨,随时准备扑上来。

就在这时,老蔫的声音从林子那头传来:“铁蛋!没事吧?”他刚没找到野猪,心里惦记着铁蛋,就往回走,一抬头,正好看见狼盯着铁蛋,顿时慌了神,举着猎枪就冲过来:“畜生!滚开!”

狼被老蔫的吼声惊了一下,却没退,反而调转方向,朝着老蔫扑了过去——它大概看出来,老蔫手里的猎枪是威胁,想先解决掉这个成年人。老蔫赶紧扣动扳机,可不知是枪受潮了,还是没上好膛,“咔嗒”一声,枪没响!

这一下,老蔫也慌了,只能举起猎枪,用枪托去挡狼的扑击。狼一口咬住枪托,左右甩着头,老蔫力气不如狼,被拽得一个趔趄,差点摔倒。铁蛋看着老蔫要被狼扑倒,脑子里一片空白,只想着“不能让狼伤了老蔫”,猛地抓起地上的碎石子,朝着狼的眼睛砸过去。

碎石子没砸中眼睛,却砸在了狼的鼻子上。狼吃痛,“嗷”地叫了一声,松了枪托,转头又朝铁蛋扑来。铁蛋没躲,反而迎着狼冲了两步,弯腰抄起地上的柴刀——那是老蔫刚才砍树枝时放在地上的,他之前偷偷练过挥刀,知道怎么用劲儿。

狼扑过来的瞬间,铁蛋猛地侧身,躲过狼的尖牙,同时双手握住刀柄,朝着狼的后腿狠狠砍了下去。“噗”的一声,柴刀砍进了狼腿的皮肉里,鲜血一下子流了出来。狼疼得满地打滚,叫声凄厉,再也没了刚才的凶劲。

老蔫趁机冲过来,捡起地上的猎枪,用枪托狠狠砸在狼的头上。狼哼了两声,就不动了。老蔫喘着粗气,赶紧蹲下来看铁蛋:“铁蛋!你没事吧?伤着没有?”

铁蛋这才觉得手腕疼,低头一看,刚才抓碎石子时,被地上的树枝划了道深口子,鲜血正顺着小臂往下流,染红了袖口。可他却没掉一滴泪,只是指着狼尸,声音有点发颤,却很坚定:“老蔫叔,狼……狼死了。这狼皮……能换多少粗粮?”

老蔫看着铁蛋满是血的手腕,又看着他倔强的眼神,心里又疼又暖,伸手把他搂进怀里:“傻孩子,命比狼皮金贵!走,咱先给你包伤口,这狼尸咱拖回去,皮能换两斤玉米面,肉能吃好几顿!”

铁蛋靠在老蔫怀里,闻着他身上的烟火气,才觉得刚才的害怕慢慢散了。他摸了摸手腕的伤口,又看了看地上的狼尸,心里忽然明白:在这山里,软骨头活不下去,只有像老蔫叔说的那样,像铁疙瘩一样硬气,才能护住想护的人,才能活下去。

后来,老蔫把狼皮剥了,硝制成了小褥子,铺在铁蛋的炕头;狼肉炖了一锅,两人吃了三天。铁蛋手腕上的伤口好了以后,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疤,他却一点不嫌弃,反而觉得这疤像个记号——是他第一次保护老蔫的记号,也是他在这黑土地上,学会“硬气”的开始。第三章:粮荒逼反

光绪三十一年的夏天,老天爷像是被谁堵上了嗓子眼,连着三个月没下一滴雨。松花江的水缩了大半,露出河底干裂的泥块;李家窝棚周围的庄稼全枯了,玉米秆弯着腰,叶子脆得一捏就碎,地里连只蚂蚱都见不着——这是东北黑土地上少见的大旱。

粮商们像是早有准备,把玉米面的价钱炒到了一两银子一斤,还攥着粮不肯放,说要等“更值钱的时候再卖”。李家窝棚的人开始慌了,有人拿着家里仅有的银镯子去换粮,换回来的也就够喝两天稀粥;有人去山里挖野菜、剥树皮,可野菜早被挖光了,树皮吃多了拉不出屎,不少人肚子胀得像鼓,躺在床上哼哼。

李老蔫的身子本就弱,又连着半个月只喝稀粥,很快就倒了。他躺在炕上,盖着那件旧棉袄,脸色蜡黄,呼吸都带着气无力的咳嗽。铁蛋守在炕边,每天去山里找能吃的东西,可除了几根枯草根,什么都找不到。他把枯草根煮成水,端到老蔫嘴边,老蔫却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,只是摆了摆手,让他自己喝。

“老蔫叔,你喝点吧,喝了有力气。”铁蛋的声音带着哭腔,他知道老蔫是想把仅有的“吃的”留给自己。可老蔫只是看着他,眼神里有不舍,还有点说不清的急切,像是有话要交代。

这天夜里,铁蛋被老蔫的咳嗽声惊醒。他爬起来,摸黑凑到炕边,只听老蔫用微弱的声音说:“铁蛋……你过来……”铁蛋赶紧凑近,老蔫粗糙的手抓住他的手腕,从枕头底下摸出个东西,塞进他手里——是那半块狼头青铜佩。

“这佩……你拿着……别丢了……”老蔫的声音越来越轻,“当年捡你时……你就攥着它……将来……或许能找着你爹娘的影……”铁蛋紧紧攥着青铜佩,佩件冰凉,却像是有股劲钻进他心里。他想说“我不要找爹娘,我只要老蔫叔”,可话到嘴边,却变成了止不住的眼泪。

后半夜,老蔫的呼吸渐渐没了。铁蛋坐在炕边,守着冰冷的老蔫,手里攥着青铜佩,一夜没合眼。天刚亮,他找了块破布,把老蔫裹起来,在窝棚后面的山坡上挖了个坑,把老蔫埋了。没有墓碑,只有一块石头,上面用炭灰写着“李老蔫之墓”。

铁蛋回到空荡荡的窝棚,看着锅里剩下的半碗草根水,心里空得发慌。他想起老蔫活着的时候,总说“咱猎户靠山吃山,不抢不偷,活得踏实”,可现在,山也不给活路了,踏实能当饭吃吗?

就在这时,隔壁传来王婶的哭声。铁蛋跑过去一看,王婶抱着她三岁的儿子,坐在地上哭——她男人昨天去粮商家求粮,被粮商的护院打断了腿,回来就咽了气;今天一早,她儿子也没挺住,饿死在她怀里。王婶哭着哭着,突然一头撞在墙上,没了动静。

铁蛋站在门口,看着眼前的惨状,浑身的血都像在烧。他想起粮商张老财肥头大耳的样子,想起护院们拿着棍子打人的凶相,想起老蔫临死前的嘱咐,想起自己手里的青铜佩——他不能就这么饿死,不能让老蔫白白死去,不能让王婶一家白死!

他突然想起前几天进山时,听两个砍柴人说过:山那边的“黑风口”有胡子,专抢粮商和官府的粮,抢来的粮除了自己吃,还分给挨饿的老百姓。当时他还觉得胡子是坏人,可现在,他觉得那或许是唯一的活路。

铁蛋回到窝棚,把老蔫留下的猎枪擦了擦,又找了块破布,把青铜佩包好,系在脖子上。他最后看了一眼窝棚,看了一眼山坡上老蔫的坟,然后扛起猎枪,朝着黑风口的方向走去。

太阳挂在天上,毒得晃眼,地上的土烫得能烙饼。铁蛋走得很慢,却很坚定,每一步都踩在干裂的土地上,像是在跟这片黑土地告别,又像是在跟过去的自己告别。他不知道黑风口的胡子会不会收他,不知道将来能不能活下去,可他知道,他必须走下去——为了老蔫,为了王婶,也为了自己能在这乱世里,活成一个能护住自己、也能护住别人的硬汉子。第四章:黑风口投帖

黑风口在老爷岭的深处,是个三面环山的凹地,只有一条窄路能进出,站在山口往下看,能把山路上的动静看得一清二楚——这是胡子选据点的绝好地方,易守难攻。铁蛋顺着砍柴人指的路走了两天,脚底板磨出了血泡,终于在第三天傍晚,看到了山口那棵挂着红布条的老松树——那是黑风口胡子的“信号树”,红布条在风里飘着,像抹醒目的血。

他刚走到树下,就从旁边的树林里窜出两个壮汉,一人手里提着把大刀,一人端着杆土枪,眼神凶得能吃人。“哪儿来的?干啥的?”提刀的壮汉喝问,手按在刀柄上,随时要动手的样子。

铁蛋握紧了怀里的猎枪,却没敢掏出来——他知道,在人家的地盘上横,就是找死。他把脖子上的青铜佩解下来,攥在手里,声音尽量稳着:“我叫铁蛋,从李家窝棚来,想投座山雕当家的,求口饭吃。”

“投帖?”端枪的壮汉嗤笑一声,“毛都没长齐,还想当胡子?先过了我们哥俩这关再说!”说着,就要伸手推铁蛋。铁蛋没躲,反而往前凑了一步,把青铜佩举到两人面前:“我不是来混饭的,我能打,能进山找路,还能像刚才那样,悄没声地摸到树底下——你们没发现我,对不?”

两个壮汉对视一眼,显然没料到这半大孩子这么敢说。提刀的壮汉琢磨了会儿,说:“想见当家的也行,得按规矩来。我们黑风口收弟兄,要过‘三关’,你要是能过,就带你见座山雕;过不了,要么滚,要么就留在这喂狼。”

铁蛋点头:“啥规矩,你说。”

“第一关,”壮汉指着山脚下的村子,“今晚三更,去张老财家的粮囤偷一袋米回来,不能被护院发现,也不能伤着人——我们当家的规矩,只抢为富不仁的,不害老百姓。”

“第二关,”壮汉又指向旁边的山神庙,“偷回米来,去山神庙前,空手打死一只山猫。这山里的山猫凶得很,你要是打不过,就是它的点心。”

“第三关,”壮汉的语气沉了下来,“对着当家的供奉的祖宗牌位发誓:宁肯枪下死,不做汉奸狗;有福同享,有难同当;要是背了义,天打雷劈,不得好死。”

这三关,一关比一关难,尤其是第二关,空手斗山猫,成年人都未必能赢。可铁蛋没犹豫,咬着牙应了:“行,我过。”

当天夜里,铁蛋揣着把小匕首,借着月光往山下的村子摸。张老财家的粮囤在院子西头,有两个护院守着,正靠在墙边抽烟。铁蛋没硬闯,绕到院子后面,找到一棵靠墙的老槐树,踩着树干爬了上去,再从墙头翻进院子,轻得像只猫——这是老蔫教他的,进山追兔子时,就得这么悄没声。

粮囤的门是木头做的,铁蛋用匕首撬了个缝,钻进去,摸出个粗布袋子,装满米,再从原路翻出去,全程没弄出一点动静。等他扛着米袋回到黑风口时,天刚蒙蒙亮,两个壮汉看着他肩上的米袋,眼神里多了点佩服。

第二关在山神庙前。壮汉早就在那儿等着,身边的铁笼子里关着只山猫——毛色灰黑,爪子尖得像钩子,眼睛在晨光里泛着绿光。铁蛋刚走近,壮汉就打开了笼子,山猫“嗖”地一下扑了过来,爪子直抓他的脸。

铁蛋赶紧弯腰躲开,山猫扑了个空,又转身扑过来。他想起上次斗狼的法子,不跟山猫硬拼,反而绕着山神庙的柱子跑,等山猫追得没了力气,突然停下,转身抓住山猫的后颈,两只手使劲一拧——只听“咔嗒”一声,山猫的脖子断了,软倒在地上。

铁蛋喘着粗气,手被山猫抓出了几道血痕,却没松劲。两个壮汉彻底服了,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行,有种!跟我们见当家的去。”

黑风口的聚义厅是个山洞,里面点着几盏油灯,照亮了正中间的虎皮椅——上面坐着个满脸络腮胡的汉子,身材魁梧,眼神像鹰一样锐利,正是座山雕。他上下打量着铁蛋,又看了看地上的米袋和山猫尸体,开口问:“你叫铁蛋?为啥想当胡子?”

“为了活,”铁蛋抬起头,看着座山雕,“也为了不让像张老财那样的人,再把老百姓逼死。”

座山雕笑了,拍着桌子说:“好!够实在!我们黑风口的弟兄,不为祸百姓,只为讨口公道饭。你这孩子,狠劲有,脑子也有,还懂规矩,以后就别叫铁蛋了,太软——我给你取个名,叫‘铁狼’,像狼一样,又狠又有血性!”

说着,座山雕把自己腰间的匕首解下来,扔给铁蛋:“这把刀,跟着我三年了,现在给你。以后你就是黑风口的弟兄,跟着我,有我一口吃的,就有你一口!”

铁蛋接住匕首,刀柄还带着座山雕的体温。他对着座山雕鞠了一躬,声音坚定:“谢当家的!铁狼以后听您的,绝不给黑风口丢脸!”

山洞里的油灯晃着,映着铁狼的脸,也映着他手里的青铜佩——那半块佩件,在灯光下泛着微光,像是在见证,这个从雪地里来的孩子,终于在这片山林里,找到了一个暂时的“家”,也踏上了一条注定充满血与火的路。第五章:初战劫粮队

铁狼入伙的第十五天,黑风口迎来了头一桩“大买卖”——探子来报,粮商张老财雇了二十多个护院,赶着三辆马车,要把囤积的粮食运往城里,走的是必经三道岭的土路。

座山雕在聚义厅里拍了板:“张老财这狗东西,去年旱年里把粮价炒上天,今年又想把粮运去城里卖高价,咱们不能让他得逞!这次劫了粮,一半分给山脚下的饥民,一半留着当弟兄们的口粮!”

弟兄们轰然应和,铁狼攥着座山雕给的匕首,手心都出了汗——这是他第一次参与劫粮,心里又紧张又期待,总想着能像上次斗山猫、杀探子那样,给弟兄们帮上忙。

出发前,座山雕把弟兄们分成三组:“前哨组”去三道岭的山口盯梢,见马车来了就放信号;“主攻组”埋伏在岭上的树林里,等护院进入包围圈就冲出去;“断后组”负责堵截护院的退路,防止他们跑掉或搬救兵。铁狼因为年纪小,又刚入伙,被分到了断后组,跟着组里的老弟兄“疤脸”一起行动。

疤脸脸上有一道长疤,从额头划到下巴,据说是早年跟官府捕头拼命时留下的。他拍了拍铁狼的肩膀:“小子,第一次上阵别慌,跟着我学——护院手里有火枪,离远点,别硬拼,咱们的活是堵路,不是杀人,明白不?”铁狼点点头,把匕首别在腰上,又捡了根结实的树枝握在手里,跟着疤脸往三道岭的后山走。

三道岭的土路夹在两座山之间,中间有一段窄路,只能容一辆马车通过,正是设伏的好地方。铁狼跟着疤脸躲在窄路尽头的灌木丛里,能清楚看到岭上的动静。约莫过了一个时辰,远处传来了马蹄声和车轮声,前哨组在山口放了信号——三股青烟,直直地飘向天空。

很快,三辆马车就出现在了视野里。为首的护院手里拿着火枪,警惕地看着四周,后面的护院要么提着大刀,要么握着木棍,把马车护得严严实实。马车走到窄路中间时,岭上突然响起了喊杀声——主攻组的弟兄们举着刀枪,从树林里冲了出来!

护院们慌了一下,很快就稳住了阵脚,为首的护院大喊:“别慌!他们人少,咱们冲过去!”说着,就举着火枪朝主攻组的弟兄们开枪。“砰”的一声枪响,一个弟兄的胳膊被打中,鲜血一下子流了出来。

座山雕见状,怒吼一声:“跟他们拼了!”说着就带头冲了上去,跟护院们砍杀起来。岭上顿时乱成一团,刀枪碰撞的“叮叮当当”声、喊杀声、惨叫声混在一起,听得铁狼心里直发紧。

疤脸拍了拍铁狼:“该咱们上了!把路堵死,别让他们跑了!”说着,就带着断后组的弟兄们冲了出去,挡在窄路尽头。护院们见前路被堵,后路又被主攻组缠住,开始慌了,有几个护院想跳下车,往旁边的山上跑,却被疤脸他们拦了回去。

铁狼盯着最前面的那辆马车,心里突然有了个主意——马车是靠马来拉的,要是把马惊了,马车就走不了了!他趁着护院们不注意,猫着腰绕到马车旁边,猛地跳起来,用手里的树枝狠狠抽了马的屁股一下,又一刀砍断了马的缰绳。

那马受了惊,“嗷”地叫了一声,挣脱了缰绳,朝着旁边的树林里跑去。没有了马,马车一下子停了下来,后面的两辆马车也被挡住,走不了了。护院们见马车动不了,更慌了,有几个护院干脆扔了刀,跪在地上求饶:“别杀我们!我们也是混口饭吃!”

座山雕见护院们投降了,摆了摆手:“别杀他们!把他们的武器收了,让他们滚!”说着,就指挥弟兄们把马车上的粮袋卸下来,搬到事先准备好的小推车上。

铁狼站在一旁,看着满车的粮袋,心里忽然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滋味——他想起去年旱年里,老蔫叔因为没粮饿死,想起王婶一家的惨状,再看看眼前这些粮食,突然觉得,自己做的这件事,是对的。他不是在“抢”,是在把本就该属于老百姓的粮食,还给老百姓。

等把粮食都搬完,弟兄们推着小推车往黑风口走。夕阳西下,把大家的影子拉得很长。座山雕走在铁狼身边,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小子,好样的!今天多亏了你,把马惊了,不然咱们还得跟他们拼一阵子。”

铁狼挠了挠头,笑了笑:“我就是想着,马跑了,马车就走不了了。”

座山雕哈哈大笑:“你这脑子,比不少老弟兄都灵光!以后跟着我,好好干,有你的出息!”

铁狼抬头看了看夕阳,又摸了摸脖子上的青铜佩,心里忽然觉得踏实了——他知道,自己以后再也不是孤单一人了,在黑风口,有一群跟他一样的弟兄,有一个能让他活下去、还能让更多人活下去的“家”。而这条路,不管以后有多难,他都会一直走下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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